吼声夹杂着怒意，阮欣欣本来就怕莫允，现在心尖都在颤抖了。
    她哆嗦了下，“阿允，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改天再来找你。”
    没达到目的，还被凶了，阮欣欣心里觉着委屈，拎起包跑着离开出租房。
    唐小糖在她眼睛里看到泪花，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莫允的举动真的伤了人家的芳心。
    “我去送送她。”
    唐小糖打着这个幌子，也跟出去了。
    阮欣欣快步下楼，k大周围都是老式住宅，是个老旧小区，不过绿化极好。
    唐小糖站在楼梯上，眺着下方。
    阮欣欣匆匆离开之后，就上了一辆黑色卡宴，轿车没着急开走，阮欣欣撞入后座的男人怀中。
    “东昊，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她眼里噙着泪，哭劲上来了。
    被唤作东昊的男人，将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怀里女人长得妖艳，冬天里穿着貂衣和皮裙，好身段更衬得窈窕婀娜。
    美人在怀，莫东昊不是坐怀不乱柳下惠，一只手伸进她衣服里游走。
    阮欣欣红着眼睛控诉，“他好凶，我各种自降身段，想要和他聊一聊，他就是不答应，还吼我，威胁我。”
    莫东昊的大掌在她身上挑逗着，阮欣欣嘴里溢出几声嘤咛，娇软撩人。
    她的臂弯勾住莫东昊的脖子，“昨天没成功，他大概是警觉了，再想成功就难！”
    阮欣欣送上来，他顺势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欣欣也这么想杀他？”
    “对啊。”阮欣欣反应得很快，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你的仇敌，就是我的仇敌。”
    当然不止这点，就算莫东昊不是一心要杀莫允，她也会哄着他对莫允下手，那人偏执得很，感情里容不得半点背叛。
    莫允不死，她难安。
    唐小糖站在楼梯上，静静盯着那辆被树冠遮掩的卡宴。
    吸血鬼的五感特别敏锐，车里的动静逃不过她眼睛，这两人沉溺在翻云覆雨等闲里，没再说起莫允，唐小糖回了出租房。
    出租房里空空空空如也。
    根本没见到莫允的影子，唐小糖把衣柜也翻了一遍后，确认莫允一声不吭溜走了。
    吸血鬼的五感特别敏锐……个屁！
    唐小糖在房子里眯眼休息，脑袋里回放着这个位面本来的走向。
    莫允的父母是家族联姻，母亲家里逐渐落败，后来他母亲旅行的时候失踪了，被警察找到是几个月后，据说是爬上时跌下山坡。
    没几个月，莫允父亲迎了小三进门，小三还带了个比他大十岁的儿子进了莫家，后来莫允就离家出走了。
    他性格孤僻，一个人度过了十几年，后来他遇到了阮欣欣，要从他准备轻生开始说起。
    阮欣欣救下了他，阮欣欣家境很一般，家里有个恶毒后妈，有后妈就有后爹，两人比较能共情。
    阮欣欣拿的是女主剧本，把男主救赎到一半，有钱多金的莫东昊出现在阮欣欣世界里，本来就是故意引诱莫允的女友。
    阮欣欣从小城市来，见识比较浅薄，很快就被莫东昊的花式表白迷了心，再回头看莫允，就觉得莫允一无是处还很穷。
    亲情爱情双重背叛，莫允更孤僻了，在他们分手一周年的时候，报复了社会。
    莫允在化学领域造诣极高，准确地说是毁灭了世界。
    她的责任就是救赎莫允。
    “放着庄园不回去，你就住在这小破屋里？”
    白渊仿若午夜幽灵，出现在唐小糖的出租房里，睥着躺在床上的人。
    唐小糖没睡着，睁开眼，扫了下墙上挂钟，现在刚好是午夜十二点。
    白渊这人能处，守时，说十二点就不差分秒。
    白渊扫了眼简陋出租屋，实在没地方落脚，最后按照蝙蝠的习性，倒挂在屋顶，“委屈自己住在这里，是为了爱情？”
    唐小糖颔首，为了莫允，就当是为了爱情吧。
    “你看上他哪点，皮囊？内涵？”白渊不满问着，谈情说爱可以，但不可以这样委屈自己。
    “都有吧。”
    其实，唐小糖也不知道莫允哪点好，救了他，她把自己当佣人使唤。
    白渊逼问她，“非要说出一个亮点呢？”
    倒挂在屋顶的某人，非要一个答案，唐小糖想了下，“莫允是人。”
    白渊本来还想说，她喜欢什么皮囊，他都能变出来，被她这句"他是人"给噎得死死的。
    他除了不是人，好像就没别的缺点了。
    偏偏，他不是人。
    白渊噘嘴吐槽，人有什么好，十年百年白驹过隙，最后还不是一抔黄土。
    他把那本学生证丢到唐小糖面前，“我已经处理好了。”
    唐小糖去风流了，他独自留在庄园里也无聊，索性也风流一把，一边还能帮唐小糖把那个女大学生支开。
    白渊倒挂在屋顶，掉了个血包下去，“你要的血。”
    “稍微装下就好了，那个人类要是不识好歹，就用钱砸醒他，别忘了你是白家大小姐。”
    唐小糖嘴上应着。
    第二天，她去k大找莫允。
    打听了一圈才知道，莫允今天请假了。
    唐小糖挑了个僻静的地方，她拨打莫允的手机。
    电话拒接之后，唐小糖又打了几遍，也没等到号码的主人接听电话。
    她又用这个号码，添加了微信。
    可能是莫允微信没有设置，申请添加之后秒同意。
    这么快，出乎唐小糖的意料，她盯着和莫允的聊天窗口，犹豫了下。
    [昨天你不辞而别，我很担心你]
    [莫教授，你今天好了点没有？]
    简单的问好和关切。
    另一边，江城私人医院。
    莫允坐在病床上，手边是一个笔记本电脑，电脑上是他前天晚上遇到暗杀的录像。
    那条幽暗巷子里，有关那个时段的录像都不见了，能丢，也就能找回来。
    他那双漆黑眸子望着电脑屏幕。
    叮铃——
    叮铃叮铃——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两声，莫允眸子扫过去，是微信消息。
    恢复的录像里，那条街道现在还是寂静无声，所有的商铺也都关门了，只有那个救她的女孩在散步。
    从巷头走到巷尾，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莫允眼里浮现疑云，现在是隆冬腊月，白天散步的人很少，何况是晚上。
    她的行为也不像散步，是不是抬手看表盘，好像在等待什么。
    手机屏幕已经熄了，莫允刚刚瞥了一眼，隐约记得上面的内容，他迅速打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