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交州水师
新任交州水师司令的邓平立于交州水师的旗舰“起义”号上,心情激荡。
不可否认,交州水师是一支临时成立、东拼西凑的舰队。和久经沙场、战史斐然的吴国水师相比,解放党的交州水师更像是一支乌合之众。
唯有邓平坚信自己的交州水师能够战胜吴国水师,他的理由如下:
“吴国水师自认天下无敌,必无备也。以有备而临无备,乃取胜之道,此其一也。”
“涪陵一战,吴国水师并非主战,而是以输送辎重、接应陆逊为任,因此定然不会战船主力尽出。其船队中当多运输粮械之小舶,乃敌水师弱点,此其二也。”
“交州水师并非孤立作战,岸边尚有数万工农人民军主力协同作战,此其三也。”
“既然有此三胜,我交州水师抓住吴军水师松懈之时,予以迎头痛击,我军必胜。”
……
“敌舰……”旗舰起义号瞭望桅杆上的水兵大声呼喊。
邓平立刻全神贯注起来:“扬帆、弓弩上弦、放出小船……准备作战!”
虽是初次指挥水战,邓平却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颇有些老将风度。
对面的吴国水师显然已经发现了下游的交州水师,但是他们却毫无减速之意。吴国水师仗着身处上游,加快速度,迅猛地向着交州水师冲来。
吴国水师多年间无敌于天下,自然骄兵气盛,对下游的交州水师不放在眼里。吴国水师的将军徐楷看着远处的交州水师,大概盘算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以六十五船对三十余船,优势在我!”
两支船队越来越近,邓平大手一挥:“弩车射击!”
交州水师的战船上加装了综工基地的骄傲:大型床弩,听见了邓平的命令,床弩一齐发射了出去。
这些床弩所用的弩矢实在骇人,长度犹如长矛一般,粗细有小手腕一般粗细,如今几十支巨箭骤然射出,端的是声势骇人。有些吴军战船被巨箭射中,薄弱处竟然当场破碎。
邓平一拍巴掌,床弩用于水战的威力出乎他的预料:“赶快上弦!”
两支舰队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普通弓弩所能涉及的距离,于是两军的弓弩手开始互相放箭,一时间水平竟然相差不大。
吴国水师的弓箭手胜在经验丰富,早就有了在颠簸的战船上放箭的经验,如今战船颠簸,弓箭的准头却是分毫不差。交州水师的优势在于船只平稳——交州水师的尖底船和其他船只结构可是为了海上航行做准备的,如今在江面上作战,交州水师的船只显得格外稳定。
邓平一个不慎,被吴军弓箭手射来的一支流矢射中了肩膀。好在邓平身上的甲厚,流箭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势。邓平推开了惊惶跑来的警卫员和医疗兵:“继续放箭……”
吴国水师的将军徐楷乃是当年吴国大将、芜湖侯徐盛之子,他承袭父爵、征战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和吴国水师在江面上打得风生水起的对手。尤其对面的船只明显比自己的少很多,竟然打了个平分秋色。
徐楷大怒,隐约间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加快速度!准备撞击!水师士卒准备接舷战!”
……
邓平哈哈大笑,不动声色地勾引着吴国的水师。交州水师的船快,邓平却有意控制船速,一直与吴国水师若即若离。眼看着吴国舰队与岸边的距离差不多了,邓平大喝一声:“快!就是现在!打旗语!”
桅杆上的水兵战士打起了旗语,两侧的山林里突然红旗四起。原来是一直尾随而来的邓安国,他带领的部队已经赶到了。
想要追逐顺流而下的船队是不可能的,邓安国放弃了大部队,只身率领几百名战士疾行至此。如今他看着江面上距离不算远的吴国水师,仰天大笑,眼里透出即将报仇雪恨的快感。
吴国的水师将军徐楷一愣,他没想到岸边还会埋伏着工农人民军……可是就算有埋伏又能如何?充其量也就是远远抛射几轮箭矢罢了。吴国水师与岸边的距离虽说不远,但也绝不算近,箭矢射到了这个距离,还能有什么威力?
虽说如此,徐楷还是决定要谨慎为先:“操桨手听令!与两岸保持距离……”
邓安国大手一挥:“投石车!齐射!”
岸边的二十架投石车一齐轰鸣了起来,让诸葛亮印象深刻的炸药包在天空中划过了优美的曲线。邓安国特地下令剪短了炸药包的引线,尽量确保炸药包可以在空中爆炸。
毕竟炸药包不是炮弹,一旦炸药包落进了水里,那就什么用也没有了。
“轰!”
二十架投石车射出的都是集束炸药包,一瞬间投掷出了近百个炸药包。邓安国对于综工基地的投石车的准度十分信任,虽然交州水师和吴国水师的距离不算远,他也确信不会误伤到战友。
立于起义号上的邓平耳朵嗡地一声……他体会到了众多炸药包在距离不远的位置密集爆炸带来的巨响,一瞬间,他有些理解为什么诸葛亮的八万大军会被几百辆投石车的炸药包搞得一触即溃了。
邓平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邓平用尽全力,扯起嗓子拼命喊道:“调转船头……撞击!接舷战!”
即便是有一段距离的邓平都被炸药包搞得狼狈不堪,位于炸药包密集轰炸中心的吴国水师就更不用提了,这个小范围的“人工轰炸区”让吴军水师丧失了战斗力。
即便是没有直接落在船上的炸药包,也会让旁边的船只摇摇晃晃,剧烈地颠簸——船上的吴军士卒重心不稳,接二连三地落入江里。要是炸药包恰恰好落在了船上,那更是一场灾难,吴军的木质战船瞬间就会被炸开个巨洞。
有的吴军战船已经开始打旋儿了,其他战船不得不减速避开他们,这进一步造成了混乱。落在江中的吴军士卒挣扎着,请求船上的同僚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