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圣宗,外院。
上万人族居住在外院的一个角落位置,十分简陋,且没有灵气流动。此地的灵气,早就被圣宗的某位长老施展道术抽走了,不留一缕。
虽说人族的修道之路被天地法则封锁住了,但东篱圣宗不想给人族一丝一毫的希望。至少,东篱圣宗不想看到自己管辖的境内出现可以修炼的人族。
前段时间,许长歌发布了声明,让各方势力释放人族奴隶,不可欺压人族。后来,太凰山站了出来,力挺许长歌的决策。
诸多的顶尖势力退步,划分出了一方疆域,任由人族居住。
不过,古道界内的势力错综复杂,总会有很多的势力觉得此事无关紧要,暗地里还是奴役着人族。
东篱圣宗便是如此,将宗门内的各种脏活交由人族去完成,对外宣称给人族一个活下去的生计,可实际上却限制了人族的自由,对管辖内的人族打骂不断,甚至经常闹出人命。
再过五日,乃是一位宗门老祖的晋升典礼。
因而,为了宗门的脸面着想,不让任何人族离开外院,违者严惩。
上万人族暂时得到了休息的时间,看起来宁静祥和。
许长歌使用特殊手段混到了外院,无人察觉。
根据老乞丐身上的那一缕因果,许长歌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人。
这里有着一排的破旧茅草屋,来往很多行人,面黄肌瘦,毫无神采。
一间茅草屋的门口处,坐着一个老头儿。
这个老头儿穿着一件泛黄的布衣,衣服上面有着十几个破洞。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还有几根杂草粘在了头发上。
老头低着头,左手拿着一块木板,右手拿着一块较为锋利的石头,用力在木板上刻画着。
“老伯。”许长歌站在屋外,细细打量了一眼老头,发现老头与红幽谷的老乞丐简直一模一样。
听到许长歌的呼唤,老头停下了刻写木板的动作,缓缓抬头。
两人对视,风停了,万物寂静。
老头的眼神看似浑浊,眼底深处却又浮现出了几分清澈,让许长歌的灵魂不禁一颤。
仅凭这一眼相视,许长歌便确定了内心的推测。
随后,许长歌对着老头抱拳行礼,敬意浓浓。
一切尽在不言中。
“来客人了啊!进来坐吧!”
老头的精气神比起老乞丐要好很多,与九州大世的拾荒老人一般,神秘莫测。
“谢谢老伯。”许长歌径直走到了屋内,不嫌旁边的干枯木头脏,直接坐在了上面,与老头靠得很近。
“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低头刻着木板,声音嘶哑。
许长歌没有隐瞒,轻声道出了自己的本名:“许长歌。”
闻言,老头的身体微微一震,瞳孔扩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色。
老头缓缓抬头,这一次的眼神与刚才截然不同,清澈透明,超然出尘。
良久,老头看着许长歌,很是严肃:“贵客到访,真是一件幸事啊!”
“老伯客气了,晚辈只是一个普通人。”
许长歌谦虚一礼。
“你若是普通人,万古岁月,谁敢自称天骄。”
老头像是看出了许长歌真正的身份来历,发自肺腑的赞誉道。
“老伯对我很了解?”
许长歌听出了老头话中蕴含的深意,想要从中打探一下情况。
“那倒不是。”老头轻轻摇头,沉吟道:“我一个糟老头子,只知道一些残留的痕迹罢了。”
听到此处,许长歌略微失望。
下一刻,许长歌看向了老头手里的木板,看到了一些极为奇怪的纹路。
这块木板表面上看似普通,但细细观察之下,许长歌发现木板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极为玄妙,隐藏着极深的奥妙之道。
“这是何物?”许长歌直接问道。
“破东西罢了。”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牙。
根据许长歌目前掌控的信息,试探性地推测道:“此物,莫非是河图?”
叮咚!
老头拿着木板的左手,轻轻一颤。
老头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过了一会儿,老头继续用一块锋利的石头刻着木板,小心翼翼。
老头没有询问许长歌怎么来的,也不问许长歌关于九州之事。对于许长歌的到来,老头确实是比较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专心致志地忙着自己的事情。
许长歌没有打扰老头,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老头放下了手里的活,转头对着许长歌说道:“要不要喝一杯?”
“荣幸之至。”许长歌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老头将木板随手放到了一边,从简陋的屋内拿出了两壶浊酒。
一老一少,摆酒于地。
饮一杯,相视一笑。
虽说东篱圣宗将上万人当成了奴隶,但比起其他的势力稍微要好一些。至少,东篱圣宗偶尔会让人族用劳动力去换取食物,给了人族生存下去的希望。
相比起黑狼族和蛇族等势力,东篱圣宗算是比较仁慈的了。
不过,这并不能洗刷掉东篱圣宗奴役人族的因果。只是,这一份因果可大可小,未来的东篱圣宗变成什么样子,那是一个未知之数。
“老伯,我见到了两个与您一模一样的人。”
许长歌喝了一杯浊酒,轻语道。
四周虽有很多的人,但都各自忙着事情,并不理会许长歌和老头。
“可能是我的同胞兄弟吧!”
老头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
“他们都在寻找着一件东西,敢问是何物?”
许长歌对于此事尤为的疑惑。
谈到此事,老头的脸上显现出了几分凝重的神色。随后,老头仰望星空,声音低沉:“很快你就知道了。”
“还要多久?”许长歌看着老头的这般模样,总觉得心头一阵压抑。
“快了。”老头咧嘴笑道,端起破了一角的酒杯,将杯中浊酒一饮而尽。
许长歌沉默不语,心情复杂。
老头放下了酒杯,转头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木板,神情严肃:“长则百年,短则十年。”
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时间,许长歌的眼里闪烁着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