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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磨刀霍霍向盐法

    在这里,就不得不强调一遍,经济,经济,经济,决定一个国家的根本。
    以八大皇商为代表的晋商们,相当于近代的买办,为了钱不顾一切,为明朝的崩塌作出了突出贡献。
    当然,这也是明末朝廷对边关控制薄弱,以至于所谓的封控成了虚妄,物资的走私大行其道。
    说到底,晋商只是表象,实质上却是经过两百多年,明廷赖以为支持的小农经济破产,从而轰然倒塌。
    当士绅们以及官吏,再加上一些灾害,让自耕农难以存活,而作为木桶的最短板——陕西,就成了漏洞,再怎么填补就成了枉然。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自耕农的小农经济,只能诞生封建王朝,即使实行什么君主立宪,亦或者共和,其不过是沙滩之上的城堡,一泡尿就能冲毁。
    但凡知道点历史常识都知道,三大改造完成,天朝才入社,而建国之后的几年,却不是社。
    出题了,无论是封建社会还是资本社会,经济的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而新生的大明,一旦彻底的施行封锁政策,对于仅占天下一隅的满清来说,毁灭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但这样的战略性目光,却没多少人看到。
    即使在内阁中,辅臣们依旧以兵马、人口、粮食等来对满清进行评估。
    在他们的预测之中,满清依旧维持着近十万兵马规模,虽然损失了一些精锐,与去关前实力相差并不大。
    所以,如果说大明是天下第一,那满清就是追赶的第二,不可小觑。
    而皇帝则直言,一两年就能收复辽东,这不亚于后世的白头鹰要灭掉毛子一样,令人震悚。
    钢铁厂的退役将领可不少。
    “陛下,战争可不能儿戏。”
    赵舒皱着眉,表情很难看。
    “不战而屈人之兵!”朱谊汐轻笑道:“这就是贸易封锁的厉害,蒙古人屡次叩边,建奴怎能免去?”
    “等着吧,建奴要么跟蒙古人打,要么就想着入关掳掠。”
    这般自信满满的话,让内阁几人不由得心神恍惚起来,想着历年来皇帝的言语,基本是十言九中,这一次难道也是真的?
    于是,话题立马就偏了,几人开始聊着到底几年平定辽东。
    糊弄完内阁后,皇帝松了口气,想着剩不下几个月的时间,他对于南京莫名地还有几分留恋。
    不过,谈起了经济,对于江南的顽疾,他倒是想起了盐政。
    如果说田税和商税是明刀,那盐税就是软刀子割肉,反响较少,而且还有盐商拉仇恨。
    宋时盐税达到千万贯,到了清道光年间,盐税超过千万两,而至光绪末年,竟然高达三千万两,乃是历代巅峰。
    对于盐税,在湖广时,施行的是行会制,商人们在规定的价格拿盐,然后在一定的价格范围内售卖。
    严格控制官盐的价格,从而为幕府敛了不少的钱财。
    在江南地区,却一直施行的是大明的纲盐法,两淮盐商盛行。
    许多人好奇,为了明清时期盐商如此有名,而唐汉宋等时代盐商却鲜有耳闻?
    实质上,则是由于蔡京发明的盐引制,在万历年间彻底崩盘。
    即,类似于大明宝钞一样,盐饮被超发,泛滥成灾,以至于到了有了盐引拿不到盐的窘迫。
    到了这种情况下,万历四十五年(1617)从盐法道袁世振所奏,行纲盐法。
    简单来说,就是剔除那些假盐商,让真正的盐商拿盐,从而平衡盐价,增加税收。
    专业人干专业事。
    这种想法是好的,一开始也出现了奇效,但最后却演变成了世袭盐商,由此发家致富,富贵连绵。
    其充分说明了政策是一回事,执行又是一回事。
    而朝廷明知道不好,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这些大盐商有钱,可以尽可能的缴税,将盐贩卖至全国,而小盐商太多,太散,顾不過来。
    對此,立志于改变国家,且让江山统治安稳的绍武皇帝来说,这种纲盐制,必须得到改变。
    很快,盐商、两淮盐运使在扬州接到了皇帝的诏令。
    不過,在这个间隙,朱谊汐收到了朱静在北京传来的密折。
    基本是,其屬于陈述,北京的事务,姜曰广、陈东的矛盾,以及对于察哈尔部的看法等,一一叙述。
    “北京大体还算安稳。”
    皇帝露出一丝笑容,他站起身,望着窗外的烈日,心中有着几分爽利。
    大明这是艘新生的巨舰,正在按着他的方向,慢慢地进行转舵。
    未来或许光明,亦或者黯淡,但数百年后谁又能预料到呢?
    扬州距离南京很快,急赶的话,一天就能抵达。
    翌日,两淮盐运使魏康,迈着小碎步来到了皇宫中。
    他是南直隶人,如今是安徽安庆府桐城人,崇祯元年的二甲进士,历经十余年,以近五十岁年龄,爬到从三品的盐运使的位置。
    可以说,这是一个肥缺,但同样是极为紧要的官位。
    弘光年间,不对,是崇祯十八年,他巴结上了马士英,拿下了盐运使的位置,第一年,就交上了一百五十万两的成绩。
    而要知道,明时盐税最多不过两百五十万两,淮盐占据盐业半壁江山,不过一百余万两,他这算是成绩斐然。
    满清来了他隐居不出,由此躲过了第二年的清扫,从而官复原职,再次担任盐运使。
    对于绍武朝廷来说,短时间内改善财政,用起老人魏康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于是,出现在皇帝眼前的,则是一个面色严肃的瘦个子模样,印象还不错。
    “今年淮盐能得多少?”
    皇帝见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魏康一楞,眨眼睛他就低下头,用低沉地声音汇报道:“启禀陛下,绍武二年虽然刚过一半,但得益于天下太平,盐业顺畅,如果不出意外,今年淮盐可得一百五十万两,乃是历年来新高。”
    虽然其说的沸腾,但朱谊汐却并不满意。
    要知道明朝的纲盐法,淮盐可是专销制,南直隶、江西、湖广、浙江,其利润之高,冠绝天下。
    这点钱跟打发叫花子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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