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南并未回答景如的话,后来也一直未曾回答。
回至南苑后,慕容承烨立时出门迎接,光明正大的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再抱着她往院中走。
许多侍女侍卫都在场瞧着,撇见他们憋笑的神色时,楚知南难得面色一红,轻斥道,“快放我下来,我是残疾了不成?”
需得你这般抱着?
不想男子闻言,不仅未将她放下,反而大笑了一声,“夫人今日受累了!”
“我……”楚知南下意识想要反驳,可见他这一副明显油盐不进模样,干脆也不挣了,只问道,“见过无衣了?聊了什么?”
“嗯?无衣?”男子微微低头,桃花眸子微挑,带了几分危险,“娘子这称呼唤得甚是亲近啊!”
“秦公子,秦公子!”楚知南无奈改口,“你今日与秦公子,可聊得开心?”
这秦公子三字甚是悦耳,取悦了慕容承烨,他抱着楚知南迈往正厅走便道,“你想要知晓的,我都替你明里暗里问过了一遭,他呢……原本与自家表妹定了娃娃亲,但江湖儿女,敢爱敢恨!二人一直未瞧对眼,到了年纪后,这婚事也只好不了了之,到如今,未有心上人!”
“嗯?未有心上人?”楚知南对他这个说法显然不满意,“你可否再说得稍稍详细些?”
慕容承烨闻言,则笑道,“不如你唤我一声好听的,我便告诉你?”
“放我下来!”楚知南当即给其一个白眼,身子挣脱着欲要从他身上下来,“快些!”
“不闹不闹!”慕容承烨立即妥协,“我自是问了他对唐姑娘如何的,瞧他那样子,约莫也是喜欢的。”
“这便好办了!”楚知南心思微沉,“明日咱们去亲肤走一遭去!”
“嗯!”慕容承烨点头,“夫人吩咐便是!”
话间,已行至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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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色才将亮,楚知南便起了身,开始着装打扮备礼品,准备上秦家拜访。
景如是个极勤快的,拿到楚知南要备礼的单子时,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便已备好。
待得吃过早饭后,楚知南与慕容承烨携手上了马车,往秦家而去。
秦夫人着实未料到楚知南竟会亲自登门拜访,是以听到下人禀告楚知南来时,十分诧异。
忙是吩咐下人备了好茶好果后,随即亲自出门迎接。
她行至大门口时,恰好见得慕容承烨正搀扶着楚知南下马车,迎身两步上前道,“君上与殿下怎么来了?”
慕容承烨是北矅君上,自是不能唤一声驸马。
而楚知南身为南燕长公主,如今虽与慕容承烨成婚,却未被正式封后,唤一声皇后娘娘也不合适。
楚知南踏着优雅的步子,从马车上一步一步踏下来,同秦夫人笑道,“在家中闲来无事,来贵府坐坐,不知是否叨扰了夫人?”
“不叨扰,不叨扰!”秦夫人极少与朝廷中人打交道,虽知晓楚知南与秦无衣的私交关系甚不错,可她与楚知南却是无甚投机之话,只能先将人请入屋内,“还请屋里坐!”
“秦夫人不必如此拘束!”慕容承烨见此笑意盈盈,“我们此来,乃是寻秦兄一道聚聚!”
“不拘束!”秦夫人失笑,“未入京城之前,我们一直行走于江湖,未有太多规矩……眼下也不知如何招待二位,真真是怕怠慢的!”
“夫人不必见外,咱们虽不是江湖人,却也非是那等小气之辈,随意些便好!”楚知南道,“自小我便听说书先生说起江湖之事,对江湖素来向往,若是今儿夫人得空了,不如与我说说江湖趣事如何?”
秦夫人本就是个爽快的性子,见楚知南不如京城一般闺女娇气,心中有了底,当下应了声,带着二人往大厅走去。
边走边道,“这江湖啊,就是个喊打喊杀的地方,能动手绝不动口,家家户户几乎都会些功夫…………”
说话之间,已行至正厅。
秦夫人示意下人去将秦无衣唤来,而她则同楚知南聊着江事件,因是她亲身历经,说得竟是要比说书人的更加精彩,听得楚知南眸不眨睛。
尤其是景如,再秦夫人说到精彩之处,便会直接追问后续如何,使得秦夫人越说越是起劲。
待得秦无衣来时,楚知南仅仅是同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后,便叫慕容承烨带着他走开,她则喝着茶认真地听秦夫人说起江湖之间的大战。
秦夫人将楚知南与景如捧场,说得便也越发开心了起来。
不过短短几盏茶的功夫,楚知南便已与秦夫人相处得犹如多年姐妹。
身为江湖儿女,哪个不是万丈豪情之人?秦夫人年轻时也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是以脾气一旦对上味儿了,相处起来自然愉快。
楚知南来秦府,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将秦夫人带去酒楼用饭,是以待得秦夫人说完江湖故事后,楚知南便又与其聊起美食。
说起美食,楚知南便道,“游记之中曾写到,北喜咸,西好面,东方生煎,南爱甜。蜀味麻,湘偏辣。夫人喜吃哪方口味?”
“蜀湘结合为麻辣,冬日食用最是合适!”秦夫人道,“西洲的面食,东都的煎包,殿下说的都是些小食,大菜也甚不错的,以前走镖时曾吃过几回!”
“我知晓京城有一家酒楼,有来自各地域的厨子,夫人若是有兴趣,不如我们一道去尝尝?”楚知南凤眸轻眨,“恰好那家的佛跳墙也甚为不错,堪比御厨!”
秦夫人闻言,瞬间也来了兴趣,“那可得尝一尝!”
既是如此,楚知南便干脆起了身,“不如现在便走罢?咱们去酒楼里边吃边聊着!”
“走!”秦夫人也随之而起身,随即又想到。“我家那位如今正在城南镖局呢,殿下稍等我片刻,我差人去送个口信!”
“夫人先去忙!”楚知南笑得甚是优雅得体,“如今时辰还早,不急!”
如斯,秦夫人又同她聊了两句后,这才去寻了个下人去通知秦当家。
一行人说走便走,当即从秦家出门后,便往酒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