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枫仍旧闭着眼睛,声音微哑:“委屈你了,父亲他,心中还是有些芥蒂。”
姜妍凑近秦清枫的面庞,缓缓落下一吻,低声细语到:“不委屈,秦伯父毕竟对你怀有期盼,能陪在清婉身边,妍儿很知足了。”
秦清枫的声音带着睡意:“嗯,父亲他一直希望我有个孩子,传承秦家,有所倚靠。只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有你陪着我,我不孤单,亦不后悔。”
姜妍睫毛微颤:“谁让你这个清王,只有我一个王妃呢。”
秦清枫反握住姜妍的玉手,放在自己心口:“有一个如此贤淑的王妃,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贫嘴。”
“过了年,我恐怕要去各地跑一趟了,快则四五月,慢则一年,辛苦妍儿你照管西境了。”
“才到西境几月呢,你就要走了。”
“时局所迫,民生多艰。”
“别说这些了,快睡吧。”
“嗯。”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春去秋来,各项措施的民生得到了改善……
秦清枫东奔西忙,过了年,特地去往各县勘察,离开了西境,而西境大小事务全部留给了姜妍这个清王妃。
两人也分开半年有余了,好在,时时能通信,了解情况,可是思念却越发的深了。
正值中秋前夕,秦清枫便来信了。
沈梦瑶笑得一脸灿烂,将信纸递给了姜妍:“清王妃,可是等候多时了?”
姜妍接过信纸,嗔了沈梦瑶一眼:“你好歹现在也是清王府总管家,事务繁忙,还不下去办事去。”
沈梦瑶轻笑着转身:“是是是,不打扰清王妃看家书!”
四下无人,姜妍这才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信纸,有好几张,默念起来:
一切事宜,皆有成落,妍儿可曾记得我们曾经的学子,现如今,他们已经成材,我途径邻东之地偶遇他们流落,见他们风骨依旧,势必会成为国之栋梁,只是稍有欠缺,望妍儿为师娘,继续指点,不日,将抵达西境。
姜妍微思,轻笑,那群咿咿呀呀的孩童,已经长大了么,也是,已经好几年了,竟然又遇到了,真是缘分。只是,清婉离开了半年之久,都中秋了,还不归么?
剩下几张,都是交代清婉在沿途发生的一些事,关于处理关口事宜,南越通商之类的,姜妍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细看去,看到了最后两行,笔迹有些潦草,大致,是最后添上去的:
“念卿,恍如隔世,寝食难安,思之若狂,可事发有然,恐不能归,勿念。”
确实听说岭东哪里突发水患,清婉正好途径那,想毕,就留在了那。
姜妍心中有些失落,清婉又不回来了,有些酸涩,聚少离多。
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姜妍的视线在那落款上停留了许久,突然脸色一凝………
一旁的暗卫,随即走了出来:“主子有何吩咐?”
姜妍指尖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石桌,声音平静:“岭东那里到西境,需要多久?”
暗卫答:“若是马不停蹄,日夜不休,六日即可,书信的话,也差不多三日。”
姜妍指尖停顿了一下,那封信,是两日前的落款………
姜妍眸华发亮,猛然站了起来,声音带着点喜悦:“快,叫沈梦瑶过来……”
………
入夜,姜妍带着几个侍卫,换了一身装扮,出了西境城,不多时,便寻到了最近的一处客栈。
客栈倒是挺热闹的,带着人刚进门的姜妍便看到了那客栈大厅里坐着几桌人,那服饰上特有的西境标志,心中更是欣喜,可是面上不显,十分的平静,暗暗的示意身边的侍卫。
清王妃的令牌一出,客栈之内,无人敢动,有人指了指楼上的一间屋子。
姜妍抿着唇,又喜又怒,缓缓走上楼,清婉回来了,半年未见,自然是心中欢喜的,只是清婉为何瞒着自己?
听说,清婉昨日便到了这里,只是一直在忙着编制朝册,上呈天子。南越与大燕建交,和睦相处,可是边邻还是有些摩擦,所运送的货物,有些短缺之类………
所以,清婉现在还在和其他几位大人商量一些事宜,还没有回这客栈。
为何骗自己,清婉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姜妍径直推开秦清枫屋子的门,走了进去,屋内昏暗,仅仅点着几盏烛火,有些昏暗,带有些温情,案桌上熏香缓缓袭来,萦绕鼻尖,极为香郁扑鼻,房梁上影影绰绰的有些红纱,垂落下来………
姜妍皱眉,清婉何时喜欢这些?
莫不是金屋藏娇?
姜妍才走到牡丹屏风旁,便听到娇滴滴的一个声音:“清王,您终于来了,让妾身好等!”
一个半露春光的女子自暗处缓缓走来,便要贴上姜妍!
说时迟那时快,姜妍身边的暗卫,飞了出来,一脚踹飞了那女子,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那女子狠狠地砸在床前,捂着胸口,吐了口血,抬头看去,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阴影下看不清面容的姜妍:“你不是清王!”
姜妍心头大怒,呼吸不稳,清婉竟然真的金屋藏娇!还为此骗了自己!
姜妍气得变了颜色,狠狠地瞪了地上那春光乍泄的女子一眼,转身便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