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淮大致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并没有何绍的身影。
人呢?
他上来的时间并不长,应该也没有走远,她这样想着。
视线不自觉地像楼下的那一排排长椅瞥了一眼,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无端让她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还是去找何绍好了。
她收回视线,抬头看向了两侧的房间。
说不定何绍就在里面呢。
没再多想,沈茗淮便抬脚向着里面走去。
狂风不止,应该是有哪一间房间里面的窗户没有关紧,被风吹得碰碰作响。
刚才好像还没有这个声音来的,她疑惑了下,仔细地去听是哪里传出来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
脚步不停,一直走到了一扇半掩着房门的房间前面。
因为小教堂里面的灯打不开,所以整个教堂里面的光线是十分昏暗的。
顺着门缝看进去,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攥紧了手指,拿着她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那根拖把杆,沈茗淮暗暗提起了一口气,然后伸手轻轻地向里推。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房间看上去并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就只是一张桌子一张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沈茗淮在看到这样的房间布置之后,心底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淡淡的,如果不仔细留意,恐怕连她自己都抓不住。
床上有一条凌乱的被褥,看上去像是之前有人真的在这里住过一样。
上面有一层淡淡的灰,看来那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从蓝白校服的衣兜里掏出手机,用手机的手电筒进行照明,沈茗淮的视线扫过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
她总是隐约感觉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教堂里,并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平静安全。
手机的灯光并不强烈,在她照向床底的时候。
手指突然顿住了。
沈茗淮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半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因为,就在她手电筒照射到的地方,也就是在那张床下,似乎躺着一个人!
之前被上面掉落下来的被褥给挡住了,所以她并没有看到。
深呼吸一下,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唇。
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朝着里面看去。
一个大约一米多长的人形玩偶,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底下。
在玩偶头部的位置上用黑色的水彩笔,十分粗糙地画出了一个看上去十分诡异的表情。
肢体部分看上去也有些扭曲。
他蜷缩在那个垂到地面上的被褥后面。
如果刚才她不刻意的弯下身去查看床底的话,应该都不会发现会有这样一个玩偶的存在。
沈茗淮忽然觉得,那个玩偶,似乎是特意躲在了被褥后面一样。
就好像是,不想让什么人发现!
她被自己的脑海中的这个想法给惊到了。
一个玩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并表现出来呢,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可能。
从进到这个房间之后,到现在为止,沈茗淮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所以她心里并不十分的害怕,再次环顾了一下房间,确定了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之后。
她在离开这个房间之前,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蜷缩在床底的诡异玩偶。
站在楼道里,她还是没有看见何绍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跑到哪里去了。
当人在一个陌生而又没有人迹的地方时,总会想要有个人陪伴。
沈茗淮此时,便就是这样的。
她看着空空荡荡的走廊,脑海中闪过房间中那个画着诡异表情的玩偶,心底闪过一股想要逃离的冲动。
手心里已经微微向外冒汗了。
她将手掌上的细汗在干净的校服上蹭了蹭,然后重新拿好那根拖把杆。
虽然知道,如果真的遇到什么,这玩意儿也肯定指望不上,但拿在手里总归是有一些安全感在的。
眼下的任务还是要赶紧找到何绍。
与刚才出来的那个房间相对的,是一间并没有打开的房间。
沈茗淮伸手推了推,居然发现上了锁,根本打不开。
她细心地发现,在木门中间的地方,有一些深浅不一的凹痕。
就像是曾经被什么东西劈砍过一样。
手指轻轻抚在上面摸了摸,一些凸起的小木刺有些扎手。
并没有强求,她直接走向下一间房间。
这间屋子门虽然是关着的,但并没有上锁,只轻轻地转动把手,门就开了。
随之而来的,也是淡淡的霉味,应该是很久没有通风了。
跟第一间房间是一样的摆设,站在门口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完整个房间。
她举着手机走进去,往床上那一团鼓起的被褥上看了一眼。
伸手慢慢地拽着被子的一角往下拉,露出了里面裹着的东西来。
沈茗淮一看,眉头向上挑了挑。
被褥下面裹着的,不是别的,正是跟之前看到的人形玩偶大致无二的一个玩偶。
区别不同的地方就在,这个玩偶头部上画着的粗糙表情不一样,在一个就是玩偶的肢体动作也是不一样的。
房间里面,除了这个玩偶之外,还是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沈茗淮没有犹豫,直接进入了下一间房间内。
这间房间中也找了一个人形玩偶,只是这个玩偶这次是藏在了桌子下面,用椅子挡住了。
接下来就是,门后的,墙角的,被子底下的。
只要是能藏起来的地方,沈茗淮都在里面找到了一个人形玩偶。
每个房间中的玩偶,都不一样。
这下沈茗淮是彻底蒙了,她从最后一间房间出来以后,站在空空的走廊上。
沈茗淮每进入一个房间,都会故意地将门打开,这样一来,只要扫过一眼,就能看到她。
但是,何绍呢?
已经恨不得将地板砖都翘起来了,她都没见到何绍的一根头发。
就好像,何绍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直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一样!
不,不可能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袖章,那是她跟何绍之前在学校餐厅,拉着他逃跑时不小心从他的衣服上扯下来的。
【作者有话说】
又是秃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