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泽季将手机收起,然后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唉,泽哥,你不是去换手机去了吗,怎么拿着两块回来了?”
司玖疑惑的看了一眼。
司泽季伸手把遮住眼睛的金发拢了起来,随便从车子上找了一根红色的装饰礼物的饰品带,把头发扎了起来。
用好看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额角。
“怎么了泽哥,这次的事情很棘手?”旁边开车的司玖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司泽季只是神色如常地回了一声:“没有。”
他不愿多说,自己也不好多问,司玖便哦了一声以后,把注意放在了开车上。
九点多的市区街道上人还是很多的,对于绝大部分的年轻人来说,夜生活也才刚刚开始。
司玖今年刚满十七岁,还在上高中。
所以说他现在还不够年龄,没有拿到驾照,要不是今天他泽哥喝了点酒,他也不可能冒着无证驾驶的风险过来。
“哥啊,那个……”
正好是红灯,他停下车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几个交警叔叔,有些心虚啊。
“嗯。”司泽季闭着眼睛,只是冷淡的应了一声。
知道他哥累了,便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自己运气一向很好,应该不会就这么刚好查到自己了……吧?
然后
这个想法刚在心里转了一遍,没过几秒,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黄色交警制服的男人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然后就在他的注视下,看到交警叔叔伸手敲了敲他们的车窗玻璃。
老老实实地把车窗降下来,他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警察叔叔好。”
那个交警拿出来一个仪器,然后指了指:“对着这里吹一口。”
等检测完成以后,并没有显示有酒精含量。
司泽季在他们做这一些事情的时候一直都是闭着眸子,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这边的司玖,在看到结果以后,心下松了一口气,就盼着他赶紧走。
交警叔叔也如他所愿,转身离开了。
正难掩兴奋之情的时候,刚走了几步的交警叔叔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头又走了回来。
再次敲响他的车窗。
“交警叔叔,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司玖,然后慢慢开口:“把驾驶证拿出来。”
再然后,他们就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司玖这孩子虽然看上去桀骜不驯,但实际上十分的遵纪守法,而且正义感爆棚。
他红着脸极力辩解,但都于事无补。
“这是?”
其中一位警察指了一下旁边还闭眼沉睡着的司泽季。
只一眼,男人那特殊的自身魅力就发挥了作用。
警察的态度明显软了下去:“这是你家大人吧,天挺冷的,别让他睡在这了。”
这时候司玖才想起来,还有他哥在呢。
于是干巴巴地叫了他几声,见没有反应,踌躇了一会儿,这才上手推了几下。
沉睡中的司泽季看上去收敛了很多白日里的锋芒,就躺在那里,像是一尊古希腊的神像。
司玖也看出了问题,他忽然紧张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哥平日里事多谨慎的一个人。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男人忽然动了下眼皮,睫毛轻轻颤动。
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哥!”
司泽季只是伸手撑起了身体,眉头微蹙,捏了捏额角。
见人醒了,警察几步走过来,在他的身旁站定:“您是家里大人吧……”
语气恭敬地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休息了一会儿,司泽季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
微微抬头,看不出脸上的神色:“所以现在是要找人过来保释我们。”
警察点头。
轻声嗯了一声。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了想拨通了一个号码。
夏立飞十分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着一个男人做出那样奇怪的举动。
蹲在房间的角落里,费解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一串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一个陌生号码。
按下接听键以后。
对面传来一道熟悉的想让他连夜扛着火车跑的男音。
“让沈茗淮接。”
一瞬间反应过来:“噢噢,好。”
丝毫没有停留,开门出门,然后将手机往沙发上坐着的沈茗淮身上一扔。
只留下一句:“找你的。”
就跑了。
留下抱着手机一脸懵的沈茗淮。
“喂?”
“是我。”
明明只说了两个字而已,沈茗淮居然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疲惫?
“司医生?”
“嗯。”
他的状态似乎真的不好,跟她说了一下自己现在在哪里。
最后留了一句:“来接我。”就挂断了。
沈茗淮:“……”
看了下时间,出于人道主义,她还是套了件大衣,出门时跟夏立飞打了声招呼。
打了辆车就往派出所去。
等她到达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
沈茗淮一出现,一直盯着门口的司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连忙打了个招呼:“嫂子,这里。”
沈茗淮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闭着眼睛的司泽季。
“你就是他们的家属吧。”
警察叔叔适时地开口:“做家长的怎么能让孩子无证驾驶呢?”
语气中带了明显的责备之意。
然后对着司玖教育了一番以后说道:“在这里交二百块钱罚金,就可以走了。”
“好的,谢谢您了。”
等处理完以后,她这才有时间过去查看司泽季的情况。
司玖颠儿颠儿地凑了上来:“是我啊嫂子,咱之前打过电话的。”
沈茗淮偏头看他一眼,只是注意到了通过话这几个字,大脑自动忽略了某个奇怪的称呼。
“我想起来,你是司医生的弟弟?”
“是我是我,就是我。”
笑了笑:“你好。”
然后便弯腰去看司泽季。
司玖见她对自己如此不热情,只顾着去看他哥,嘀咕了一句什么。
沈茗淮当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视线中的男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怎么看也都只是睡着了。
鉴于自己对司泽季的了解,他不可能是一个面对这么多人还能睡得很熟的人。
“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