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寂静无声。
看着乔冠元无头的尸体,扑通倒地,鲜血喷涌。陈理身体也微微晃了晃,便再次笔直的站立。
“呵呵,也不过如此!”
陈理目光扫一圈,远处似有人影闪动,隐约中细微的动静传来,显然这段时间又有人听到动静赶来了,好在一时之间还不敢靠近。
“不能在这里待了!”他强撑着身体,忍着全身的剧痛,走了几步,弯腰捡起那把坠地的银色法器。
这是一把无柄的小剑,看着极其精致,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一看就是高级法器。
他看了一眼,便塞在腰间。
他站起身来,仅仅一个弯腰站起的简单动作,鲜血就开始止不住的往上涌,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随即他看也不看其他掉落在地的法器,便朝原路快步走去。
他受伤了。
近距离硬接法器,可不是那么好接的。
更何况还是一个练气后期驭使的高级法器。
为了硬接这一击,他全身力量超限爆发,造成后果就是浑身肌肉大半拉伤甚至撕裂,而这还只是其一,最可怕还是法器弥散的锋芒。
坚硬的玄铁剑被一击而断。
连一阶高级符箓护身罩都如脆弱的如肥皂泡一般,被法器的锋芒一扫而破。等波及到身体时,尽管已只剩下一丝微不足道的余威,但依然让他浑身皮肤暴血,还受了内伤。
如今他还能正常行走,已是强撑着一口气了。
背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显然有人终于忍不住了。
陈理心中微叹转过身,几名散修连忙止住脚步,凶狠的眼神中带着止不住慌乱,色厉内荏,其中一个甚至开始不断后退。
“知道……我是谁吗?”陈理抑制着鲜血的上涌,高声道。
“你不就是陈……陈理吗,别以为蒙着面,我们就不认识你了……你暗杀乔帮主,践踏我们灵虎帮,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你真的认错人了。”
陈理强提一口气,抬起手,灵力弹指接连射出。
两人隔着三四十米,却丝毫不影响灵力弹指的威力。
四击过后,无头的散修倒在地上。
“现在换你来说,我是谁?”陈理又指向另一名散修,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别……别问我!”那名散修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连连后退,随即转身就跑。
附近蠢蠢欲动的人,也被陈理术法的可怕威力,吓得再不敢靠近。
其实此刻陈理体内的灵力已彻底贼去楼空,若是再来一个,恐怕他也只能饮恨当场。所幸,所有人都被杀怕了,自此之后再无一人敢上前。
走了不到百余米,背后就传来惨叫声和喊杀声。
乔冠元死了,但除了法器被陈理捡走外,大部分的财富依然还在。
作为一名练气后期,作为一帮帮主,无论哪一种身份,他的财富,都足够任何一名散修眼红,再加上诸多护卫死亡后留下的法器以及随身之物,争抢的过程中,引发争斗也是意料之中了。
陈理微微摇了摇头,忍着身体的剧痛,脱掉染血的袍服,又扯掉蒙面的布条,扔到路边,当然那银色随小剑也没忘记取出。
随即加快脚步。
天色依然还一片漆黑,除了避开巡夜的队伍稍稍有些惊险外,一路顺利。
陈理杀戮的太快,从开始到结束,也就短短一两分钟,到此时这队巡夜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帮主乔冠元已经身死魂灭。
陈理进屋,关上门。
强撑的一口气刚一松懈下来,身体就摔倒在地。
“谁!”里屋传来周红的声音,很快她便穿着一件小衣出来了。
一见倒在地上满是血腥的陈理,她脸色刷的白了,她连忙慌忙的上前扶起陈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子?哪里受伤了,我去给你拿药!”
“我……我把乔冠元……杀了。”陈理虚弱的说完,眼前一黑,便彻底晕了过去。
周红闻言怔了良久,眼睛一红,恨恨咒骂一句:“混蛋,怎么不死在外面!”
她抱起陈理,小心翼翼的扶到椅子上,手捂着胸口,只感觉眼前阵阵眩晕。
她闭上眼睛,站立了一会,深吸一口气,随即快步走入卧室,强自振作的开始收拾行李,陈理放得的灵石等财物,从不刻意避她,她也清楚在哪里,很快她便提着一个包袱出来,然后她背起陈理,推开门,连夜朝森林赶去。
……
这一昏迷不知多久。
当陈理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处一处山洞中。
浓郁的药味弥漫。
周红正在一旁坐着,怔怔的发呆,脸色看着憔悴了许多。
“我这是昏迷了多久了?这是哪里?”陈理说道,嘴巴有点发苦。
“啊,你醒了。”周红听到动静,脸上露出喜色:“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这里是森林,以前冒险的时候经常在这里落脚。放心,很隐蔽,没几个人知道。”
“这次真是连累你了!”陈理一脸歉意道。
他心中感动,他知道周红把自己带到这个山洞,一路跋山涉水肯定是不轻松。
“现在说这些干啥呀,既然都跟了你,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周红笑意收敛,叹了口气道。
陈理清楚她其实心中有气,把他强杀乔冠元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周红心中既震惊于陈理的实力,又止不住的有些后怕,喃喃道:“太凶险了,实在太凶险了,你差点就回不来了,你至少也应该跟我商量一下。”
“这次是我冲动了,放心,以后不会在冒险了。”陈理连忙歉意道。
心中却不禁若有所思。
权利让人迷失心智,其实力量又何其不是。
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他的力量提升的实在太快了。
以至于心态都出了问题。
他开始变得跃跃欲试,对杀戮似乎也习以为常。
特别是上次几个灵力弹指,一个呵斥术,就干净利落的杀死三人,让自己每每生出一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