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然此后都会一手遮天,更不会再有人查他曾经侵吞公司财产的事。
而绑匪绑架何振轩,还有那所谓的一亿赎金,不过是一种障眼法。
这么看来,何振轩的处境要比他想象中的危险很多。
但不管怎样,既然出了力,那一亿的赎金那些绑匪肯定是要拿到手的,只是等到他们做完这件事,他们得到的钱恐怕还不止是这些……
“很担心他?”
听到任宇乔说话,李锦成抬头露出一抹黯然的笑容,说:“嗯,想到以后没有他,自己的人生都不会再有意义。”
他给自己温暖,给他另一种形式的救赎,如果有一天这人真的消失,大概就只能用哀莫大于心死来形容他自己。
李锦成挂断电话,准备到家后就打电话报警。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警察。
到家的时候,李锦成看着等在公寓门口的何振轩的二婶,他有些意外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李锦成打开房门,石音岚跟在他身后进入客厅。
李锦成对她不了解,印象中,这人沉默寡言,极少发表自己的意见,除此之外,何其宣和何其峰似乎都很尊重她。
李锦成给她倒了一杯水,石音岚却只是盯着他,说:“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是何州然做的?”
见李锦成诧异的看向自己,石音岚才拿过面前的那杯水,说:“今天何宗彤与你说完话从那间书房出来,我曾经看到他几次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何州然,还有,我知道振轩在查他侵吞公司财产的事。”
“你怎么……”
石音岚喝了一口杯中的水,说:“我一直都在调查他。”
“可是你……”
“我是他老婆?”
石音岚失声冷笑,说:“我们属于商业联姻,一开始就没什么感情,不过为人妻的……我做了所有分内该做的事,只是何州然……他对我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包养比自己儿女年龄更小的女明星,甚至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见李锦成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石音岚放下手中的水杯,又说:“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他太蠢……明明没有管理那间公司的能力,却妄图拥有荣盛的一切,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其峰考虑,但实际上却是为了自己……一旦振轩出事,他掌控荣盛,何家势必会倒,其峰得不到什么,再加上他的那些外房私生子,我们三人的处境大概会变得很惨,所以……今天即使你没有对何宗彤说什么,我也会让人把何州然侵吞公司财产的资料交给他……”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相比较何宗彤,我更相信你。”
“你是不是知道振轩被关在哪里?”
“知道大概的位置……”
“条件呢?”
“我们三人在何家享受的所有权益不变,最主要的……我其实是为了我的那两个孩子……”
说完她略有些遗憾的低头,又说:“虽然其宣和其峰品行正直,对我也足够的孝顺,但他们的能力却远远不及振轩……如果可以,我希望振轩能稍微护着一下他们,等到他们各自成家就好……”
“如果振轩没事,我答应你。”
“还有,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见李锦成点头,石音岚才说:“知不知道大澳渔村?”
“知道。”
地形原因,那里全是渔民搭建的棚屋。
棚屋建筑在竖立于水面的木柱上,户户相连,渔民以舢舨出入,导致那里人龙混杂,治安混乱。
那同时也是从前蛇头用来偷渡的最常用线路。
或者换句话来说,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何振轩就会从那里被绑匪送去东南亚的任何一个国家。
看出李锦成脸上严峻的神情,石音岚起身,说:“你需要抓紧时间,还有,我从何家出来的时候,何宗彤已经在打电话筹钱……”
“谢谢你。”
见李锦成无意再与自己说话,石音岚又递给他一张名片,说:“有事打这个电话找我。”
石音岚离开后,李锦成打电话报警。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大堆警察涌入李锦成的家中。
可那也只是一种形式,做过例行询问过后,那位姓梁的高级督察看着李锦成,说:“李先生,你连那人最基本的资料都不肯透露给我们,你要我们怎么信任你?”
一般遇见这样的事,警察不是应该立刻展开调查?可是眼前的这个梁督察,却在这种时候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从前李锦成就知道有些人凌驾于法律之上,如今看来,何宗彤显然已经同警署的人打过招呼。
为什么?当真只是担心何振轩的安危?
又或者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这样做只是为了避免家丑外扬?
“李先生……”
李锦成其实很想骂他玩忽职守,做的事根本对不起他的那枚警徽,但港岛法律健全,为了避免自己因妨碍公务,侮辱警务人员等罪名面临起诉,他最终一言不发。
“梁督察,我们应该立刻对这件事展开调查,这是特殊事件,不必……”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一脸坚毅的警察,只是被梁督察看过一眼后,他也就没有再说话。
那些警察陆续离开后,李锦成又同任宇乔打去电话。
“你先来我这里,我带你去找我的合伙人宋瞿。”
李锦成去他公寓楼下找他时,发现他头上包了一块纱布。
“你怎么了?”
任宇乔烦躁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曲宁拿水杯砸的。”
“为什么?”
“他让我和宇森同他一起去美国。”
“他很喜欢你……”
任宇乔闻言露出一抹冷笑,说:“说爱你的同时不停的与不同的人上床?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所以觉得不甘心而已。”
自己对他们的事实在不了解,加上李锦成此时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因此他也就没有再说话。
沉默中,李锦成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李先生,我是刚刚去过你那里的赵元宁。”
这把声音李锦成记得,是刚刚开口替自己说话的那个警察。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手机号?”
“刚刚我们给你做过笔录,李先生,我不知道梁督察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做出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