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叶清清脸色就变了。
萧王妃她们这才注意到,房间里不同寻常的动静。
有叶清清的话在前,这些夫人又是过来人,一听声响,就知里面发生了什么,表情顿时精彩起来。
叶清清脸都气红了,“画扇可是太后赐给相公的,五弟怎么能……!”
议论声更大了。前儿太后给沈从安赐了两个美人,权贵圈里都是知道的。
当时叶清清收了,还有不少人看她笑话呢。如今听说太后赐下的人,与萧王府五少爷搅和在一起,一个个窃窃私语。
萧王妃也是一惊,眉头皱起,画扇是太后赏的,做出这种事来,连着太后也丢人。
萧王妃给莺歌使了个眼色,莺歌带了两个婆子进去,很快莺歌独自一人出来,看了眼萧王妃,犹豫着道:“是画扇和五少爷。”
萧王妃怒气直往脑门上涌,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把这事压下来,打发众人离开,勉强笑道:“府上有事,就不招待各位……”
叶清清既要把事情闹大,哪里会如她的意,扑通一声就跪下,哭唧唧道:“还请王妃做主,还世子爷一个公道。”
“画扇是太后赏给世子爷的,如今却和五弟有了首尾,这事不查清楚,让世子爷的脸面往哪里放?”
“再者说,画扇是自愿的还是被胁迫的,她到底是太后给的人,以后怎么处置,还得王妃和太后说了算……”
萧王妃额角突突跳,“你先起来……”
叶清清不肯,固执的非要一个说法。
这边动静大,把其余的夫人小姐都给惊动了,宁王妃赶了过来,帮叶清清说话,“清儿说的有道理,该先把人叫出来,问清楚才是。”
恭亲王世子妃也帮腔,“是啊,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也能帮着评评理。”
其她人点头,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这么多人在,还有叶清清,萧王妃想凭一己之力压下去是不可能的,只得咬牙吩咐道:“把人拖出来。”
婆子已经在给两人穿衣服了,没过一会儿,衣衫不整的二人就被拽了出来。
萧川还迷迷糊糊的,他喝了酒,隔的老远都能闻到酒味,有婆子去取了醒酒汤给他灌下。
画扇比他早一点清醒,弄明白所处的状况下,脸色惨白。下意识的去看叶清清。
她以为房间里的人是沈从安。
进去之后,才发现是萧川。她想走,萧川喝醉了酒,力气又大,抱住她挣脱不开。
画扇明白自己是着了人的道。
她此刻心乱如麻,不知道算计自己的是谁,但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膝行两步,跪到叶清清面前,拽着叶清清裤腿,哭道:“求世子妃给奴婢做主,奴婢不过是路过这里,就被五少爷强行拽进了房间……”
她是真难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事已至此,画扇清楚,她最好的结果,就是能留在萧川身边。
趁着萧川晕晕乎乎的,画扇打算把锅都推到萧川身上。她说的也不算错,确实是萧川强迫她的,虽然是她自己主动进的房间。
只她运气不好,话音才落,三太太就赶了过来。三太太已经听说了事情经过,听到这话,立时就炸了,扑上去冲着画扇就是一巴掌,“哪里来的小贱蹄子,勾引我家川儿在前,还敢污蔑川儿。”
“自甘下贱的娼妇儿,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三太太按着画扇就是一顿抽。
画扇不敢还手,左躲右闪的,脸上挨了几巴掌,娇俏的双颊肿成了馒头,哭声凄厉。
三太太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骂的话相当难听。
许多姑娘红着脸捂住了耳朵,宁郡主也伸手捂耳朵,不过露出一条缝。
叶清清无奈看她一眼,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听的津津有味。
“世子妃,王妃,救命!”画扇叫道。
叶清清低眉顺眼的站到王妃身后,意思一切都由王妃做主。
萧王妃脸色阴沉,换个丫鬟,三太太就是打死骂死,萧王妃都懒得管。可画扇是太后赏的。
“把三太太拉开!”萧王妃沉声道。
莺歌忙领着两个婆子上前,拉开三太太。三太太打的正起劲,不愿意走,莺歌没防备之下,都被她挠了两下,雪白的手背上两道血柳子。
“够了!”萧王妃怒喝一声,“还嫌不够丢人吗?!”
三太太这才不情不愿的收手,狠狠的啐了画扇一口,去看萧川。
萧川喝了醒酒汤,恢复了些理智。弄清楚状况后,萧川脸黑成了锅底。
他抓住三太太的手,指着画扇,“娘,是这个贱人趁我酒醉勾引我!”
他前头睡了一个四老爷的姨娘,这要再收了画扇,外人该怎么看他?
专挑叔伯兄弟的姨娘下手,名声可就彻底臭了,以后怎么出门和人交际。
三太太和他一个想法,那就是坚决不能认,“娘知道,千错万错都是这个小贱蹄子的错。敢爬主子的床,这样没皮没脸的人,咱们府上可不能留!”
三太太看着叶清清,“世子妃,这是你们院子的人,如今坏了我儿的名声,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叶清清呵呵哒,萧川和画扇两人半斤八两,都是自作自受。萧川睡了沈从安的婢女,她这个苦主还没出声呢,竟来找她要说法?
冷笑一声,叶清清道:“我还想问三婶呢。”
“画扇是太后赏给世子爷的,却被五弟给……太后那里若是问起来,三婶要如何?”
三太太神情一顿,这才想起来画扇还有一层身份呢。
萧川道:“是她勾引我……”
画扇哭的梨花带雨,“奴婢没有!”
“奴婢是奉太后之命来伺候世子爷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世子爷不忠。”
两人各执一词。总体来说,还是画扇的说法更让人相信些。
沈从安和萧川放一起,无论身份地位,长相能力,只要眼睛没瞎的,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但萧川也有说法。沈从安和叶清清夫妻恩爱,没有纳妾的心思,画扇自觉无望,这才来勾搭他。
也能说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