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了,再去站上一个时辰。估计就是把沈从安等回来,两人也蔫了。
她们主动找虐,叶清清也没拦着的道理。
飘香院里,觥筹交错。
工部尚书出钱,包了飘香院三楼一整层楼,请工部排得上号的官员吃饭。
皇上把沈从安调到工部时,也褒奖了工部一番。
今年夏天,风扇立了大功。风扇的推广制造,工部是出了力的。
还有行一书院,皇上去了一趟书院,心里就把书院给记下了。书院造的好,工部的杨郎中功不可没。
皇上升了杨郎中一级,也嘉奖了工部尚书几句,赞他有识人之明。
工部尚书心里亏啊。
风扇的图纸和建造都是沈从安提供的,他们就打了打下手。至于行一书院,当初这活,谁都不愿意接,才推到了杨郎中头上。
哪会想到,行一书院入了皇上的眼,工部跟着沾光。
这要是沾别人的光吧,工部尚书沾的心安理得。比如杨郎中,顶多勉励几句,多几分看重。
但两件事,都与沈从安有关,占沈从安便宜,工部尚书心里虚得慌,才有了这顿宴饮。
工部尚书找的理由冠冕堂皇,工部最近得皇上奖赏,请大家一起庆祝一下。他也隐隐提到了沈从安,让工部众人记着沈从安的人情。所以这顿饭,沈从安不好拒绝。
沈从安才到工部没几天,与众人都不熟悉。不过工部尚书有意交好,在他的引导下,气氛一直不错。
沈从安平日里,总是一副淡漠模样,看着不大好接近。一顿酒下来,众人才发现,他只是本性如此,其实为人谦虚稳重,是很好说话的。
有胆子大的人,也敢与沈从安开两句玩笑话。只要不过分,沈从安并不计较。
酒过三巡,众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工部尚书带着左右两位侍郎,与沈从安谈笑风生。每人身边,都有一位身姿袅娜的貌美侍女端茶倒水。
正中间的地方,一位花容月貌的年轻姑娘,正素手拨弦,口中唱着动人的曲子。几名舞女围着她跳舞。
飘香院是官员们宴请最常来的地方。主要就是因为,这里面的侍女质量真的高,个个都貌美如花,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再者飘香院虽是个正经茶楼,不做勾栏生意。可你若是看上了哪位姑娘,事后给足了银子,就可以带回家。
好些官员的后院,都有飘香院出去的姑娘。
今日唱曲的姑娘是新来的,一张瓜子小脸清丽秀雅,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可破。广袖宽松,遥看似仙子下凡尘,楚楚动人。
便是工部尚书,年纪不小的一个小老头,都不时瞟过去几眼,别提其他人了。
有些年轻气盛的,一双眼睛,几乎长在了歌姬的身上。唯有沈从安,除了偶尔开口,与人说两句话,就是低头喝茶。那清清浅浅的茶水,似是比美人更值得他研究。
左侍郎是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姓吕。见沈从安这神态,不禁打趣道:“茶水有什么好看的?这么个我见犹怜的大美人在眼前,世子爷都能视若无睹,怪不得人家都说世子爷和世子妃感情深厚,无人能及。”
沈从安微微抬眸,工部尚书脸色变了变。
吕大人这话听着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说的时机不对。沈从安是个断袖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京城就没有不知道的。
他要是平时说这话吧,那是真心夸赞沈从安夫妻感情好。这当口说出来,重点就是前头那两句,沈从安对着个勾人的大美人无动于衷。
一时之间,许多打量的目光偷偷望过来。说话声都小了些,只有歌姬婉转娇柔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沈从安静静看着吕侍郎,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转头撇了眼那歌姬,面上不见恼色,声音冷冷淡淡,“美吗?不及娘子万一。”
吕侍郎怔了怔,没想到沈从安会给出这么个回答。
那娇婉的歌声也是一顿。
偏沈从安神色认真,只说了这一句,又低头喝起茶来。是没再解释两句的意思了。
工部尚书哈哈一笑,出来打圆场,“萧世子和世子妃正是琴瑟和鸣,如胶似漆的时候。别的纵是再国色天香,自是入不了世子爷眼的。”
沈从安淡定点头。
吕侍郎还想说什么,工部尚书瞪了他一眼,吕侍郎住了口。
工部尚书和右侍郎努力找着话题,气氛才重新热烈起来。只那歌姬的目光,时不时的会扫过沈从安。
一杯茶喝完,侍女添新茶的时候,不知怎么手一抖,茶水溅到了沈从安的衣服上。
侍女吓得连忙跪下磕头求饶,工部尚书沉着脸斥道:“怎么做事的?连个茶都倒不好。”
他心里暗暗叫苦,本来请这一顿,是想同沈从安交好。结果前有吕侍郎不会说话,又来个毛手毛脚的侍女,工部尚书小心觑着沈从安脸色,生怕沈从安一发火,当众走人。
侍女战战兢兢,吕侍郎道:“世子爷的衣服湿了,还是先换件衣服吧。晚上天气凉,可别着凉了。”
沈从安看了他一眼。
工部尚书觉得吕侍郎说的挺有道理,早有飘香楼的管事过来,训斥了侍女一通,又亲自领着沈从安去换衣服。
沈从安没拒绝,跟着管事去了一间屋子。今日跟他出门的是沈淮,沈从安换衣服不喜欢有人在,沈淮就在外侯着。
三楼大厅里,歌姬一首曲子唱完,福身退下,换了另一人上来。
屋内,沈从安慢悠悠的脱下湿了的外袍,眼角打量着屋子,小小一间屋子,没什么特别之处。
新衣服也是他出门自带的,沈从安检查了一番,也没毛病。只他没有叶清清那狗鼻子,有问题也未必闻得出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丢了一颗药丸进入口中。
穿好了衣服,沈从安抬脚打算出去,突然一双手从身后伸出来,环上了他的腰。
“世子爷~”娇娇柔柔的声音婉转悠扬,换个正常点的男人,只听这一声,身子便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