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地震平息之后,原本索托斯遗迹所在,赫然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大坑。
原本一切存在于此的陵墓建筑都尽皆被抹去,只留下一道道令非凡者恐惧的气息残余。
这是属于‘藏骸主’最后的力量挥发。
相当于一位司岁亲自污染了此地,做了反占卜反预言措施。
维克汉诺马场附近的山丘上,亚伦平静地望着这一切,将再次以‘秘源之力’净化、已经没有猩红披风的奥克莱尔收回绿森权戒,随后卸下伪装,换上一身漆黑风衣,戴着圆形帽子,提着一个手提箱,回到了市区,乘坐马车来到金玫瑰街33号。
“少爷,欢迎您回家。”
进入大门,管家西尔维娅就深深鞠躬,一举一动都显得很有教养与礼仪。
看得出来,她的夜间培训班并没有白上。
“准备餐点,我有些饿了……”
亚伦脱下外套,随口说道:“另外……派人去给克拉克的家里送一道口信,说我明日将去拜访……”
克拉克或许从莉莉娅特口中,知道亚伦·尤格斯已经死了的消息,这就容易造成一些误会,还是尽快去说清楚的好。
至于理由?根本不用找,因为莉莉娅特根本没有亲眼见到亚伦死亡。
她只是见到恶灵追逐亚伦而去,而在整个遗迹都在一位‘长生者’控制的前提下,对方显然不会让一位索托斯后裔轻易死亡。
‘嗯……还有在稍后的聚会中,通知莉莉娅特,另外暗示她那位绿森伯爵已经与我们无形隐修会达成了合作,甚至直接加入了组织……’
享用完据说带有殖民地风格的肉酱馅饼与冰红茶之后,亚伦回到房间,布置了灵性之墙仪式。
他这才长坐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同时略带兴奋地打开手提箱,清点这一次的收获。
满满一箱子之内,大部分都是各种灵性精粹,它们来自那无数被献祭的倒霉蛋。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非凡级神奇物品、符咒、以及金镑等杂物。
而其中最为璀璨,光辉夺目的,足足有五件之多!
“非人级神奇物品三件,白骨雕像、丧音之钟、还有女巫挂坠……至于真理天平我已经送给莉莉娅特了。”
亚伦大略检查了一番,确认白骨雕像属于‘赤’之途径、丧音之钟属于‘冥’之途径,都有很强的负面效果。
而女巫挂坠,则是‘月之女巫’本身的灵性遗留,与自身一件非凡物品结合之后,意外诞生的产物。
“那个女巫最后的状态有些不对,她体内似乎藏着一轮月亮……但最终并未召唤成功,所以死后遗留有些异变也是正常……这条挂坠应当包含了‘赤’、‘影’、‘闇’的要素,能力或许会相当诡异,负面效果也很强,不适合当场测试……”
对这三件非人级神奇物品,亚伦一一做了封印,继续看向另外两件原材料。
其中一枚赤红核心,属于萨斯罗菲的遗留,可以作为开启第三原质,晋升‘铸物者’的主材料。
另外的火焰晶体,则是一位冕下分身的遗留,属于第五原质层次的材料,亚伦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利用。
“啧啧……三件非人物品中,除了女巫挂坠之外,另外两件都见不得光啊……并且神奇物品太多也不好,需要找个渠道交易出去,或者换成对我有用的诡物。”
“然后,就是趁机晋升‘铸物者’了……”
亚伦思索好将来的规划,将物品一一安放,望着窗外的夜色,以咏叹的语气叹息道:“今夜……无人安眠。”
……
同一片月色下。
伊维尔桥区,教堂内部。
“那个监视我的人撤走了?”
尼古拉斯掀开窗帘一角,注意到那个监视者已然消失。
“根据之前亚索先生的消息,监视者来自食莲人,而食莲人曾经命令拜骨社,发掘奥克莱尔的遗迹……”
“在之前聚会上的‘野兽’,就是拜骨社的人,但后来……遗迹之下,竟然发现了那位传奇伯爵亚伦·索托斯的陵墓,事情闹大了,又不得不监视聚会上所有人,以防之前‘野兽’有泄露消息……”
“今天我收到情报,绿森郊外有巨大榕树出现……呵呵……这么明显的标志,显然瞒不了人,在那里一定有很恐怖的战斗……”
尼古拉斯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的贪婪,也明白自己区区一个‘光照者’,前往那种层次的遗迹,跟送死没有什么两样。
与其对不属于自己的宝藏动心,还不如从落日学派与老师那里,获得真正适合自己的东西。
想到这里,尼古拉斯拉上窗帘,点燃三根蜡烛,手持银镜,布置沟通老师的仪式。
几分钟之后,仪式完成,镜子表面浮现出一行文字——“尼古拉斯,我将离开这座城市,这里太过危险。在临走之前,我会将‘光之子’的要求与材料告诉你,你可以自行尝试完成仪式……”
“什么?老师要走?而且直接给我第二原质的神秘学知识,这是准备走很久的节奏?”
尼古拉斯瞪大眼睛,隐晦地询问相关原因。
这一次,镜子对面迟疑了很久,才给出答复——“我的老师,被确认死于索托斯陵墓中,学派也将因此动荡,我们这一系将来会变得艰难……但你要相信,曙光终将到来。”
“老师的老师……那位非人存在的烈阳导师,死了?”
尼古拉斯瞪大眼睛……
……
调查局。
地下监禁室内。
正躺着的珀西突然一阵心烦意乱。
他来到铁门之前,通过上面的小窗口,向监视自己的探员喊了一句:“彼得,给我来根烟!”
彼得是他曾经的熟人,此时脸色一肃:“你不要耍花样,我不会放你出来的……”
“嘿,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连一根烟都不给我么?”
珀西道:“你之前去红磨坊没带够钱,还是我去帮你结的账……我还帮你隐瞒了你的妻子。”
“好了好了,只有一根。”
彼得悻悻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递了进去。
珀西将雪白的香烟放在鼻子下,深深吸了一口,忽然问道:“外面有些骚乱,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