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歇,水声渐停。天光乍泻,云层骤开。
夕阳晕开了边缘,将湿漉漉的远方染成橘红色。
有风往窗里小股小股吹,带着些树叶的香气。
周野趴在窗台上,把一头黑发往后箍好,让脸暴露在雨后的清新中。
一切都太顺利了。
从她接受舞蹈指导的聘请书,再到柏星突然给她加戏,现在影帝竟然也推荐她参演《暗夜明昼》。
她总有种漂浮在云端的不实感。
这种恐慌源自对自身能力的怀疑。一次两次,命运总给她勾上最好的配置,确保她每次超常发挥都能有贵人眷顾。
她真的能在这片新领域中做出成绩来吗?
手机突然滴滴两声,是爸爸的消息:
“小野,你妈妈下星期安排了治疗。”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两下,转账叁万元过去。
没看后续的嘘寒问暖,周野起身从窗户边隐去。
“好,关于领峰工业就到这里。该痕检的痕检,该蹲点的蹲点,都跑起来啊。”
严澈抱胸倚在办公桌上说了散会,周围一圈警官呼啦一下散开。
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人,喊了声报告就往严队耳朵边说悄悄话。
“严队,外面有个叫周野的女人找您。”
严澈合上文件夹的手一顿,她?
她来找他干什么?
小警官见他面色奇怪,不禁打趣:“严队?女朋友啊?都没听你提起过,哎真不够兄弟。”
克制住自己想马上见到那女人的欲望,严澈深吸一口气,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殷勤。
便随便抓了旁边的小张说要吩咐任务,让人先去队长办公室等他。
转头却满脑子都是她的笑颜,讲话也有些心不在焉了。
周野想着这几天剧组没她什么事,打算和严澈一起去隔壁市追查一下线索。
但总让严澈来接她也不好——又不顺路,索性就直接到他的刑警大队来找了。
几次对上小警官八卦的眼神,她浅浅一笑没想好怎么说,跟着人来到队长办公室。
一路上经过表彰墙,严澈那张堪比男模的脸出现了好几次。
“周小姐,您先喝茶,队长开会呢。”
周野点头道谢,步入男人的领地。
“哎呀,周小姐别怪我多嘴,我实在是好奇,严队啊我就从没见他肯让哪个厅外的女人进他办公室。”小警官终于忍不住了,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可跟您讲,我们教育厅厅长的千金对他可是一个死缠烂打,几个月前刚踏入这间房间半步,就让他叫人架走了……您,是不是……”®oцzんāīщц.oгɡ(rouzhaiwu.org)
周野忍不住笑出来:“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严队人好,帮我查案呢。”
心道严澈竟然这么老古板。
她一笑,小警官挺害羞的,聊了两句就走了。
这是挺大的一间办公室,茶几桌椅都普普通通,书柜上摆了些书和奖杯勋章。
周野绕到办公桌旁。好家伙,严澈这办公桌凌乱的,和他人一样,有够不羁。
不过乱中又有序,男人给文件堆贴了好些便利贴分类呢。
捧起热茶吹了一口,眼神又悠悠飘到椅背上的外套去。
要说她对严澈全无好感那是骗人。周野承认,严澈是个很有性吸引力的男人,就不说他的身材如何给人安全感了,光是那双眼睛含着笑看她就有点受不了——明明是正经人民警察,她总能从他深邃的眸子里看出来点痞里痞气的意味,透露出一种与安全感截然不符的侵犯欲。
他身上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气息,像结着果实的树的味道,又像秋天傍晚田垄的味道。
想着严澈,手不受控制地拿起他的外套,放在鼻子咬着下唇轻轻闻,又整张脸埋进去深吸一口。
……她大约能够描述了,是一种浓郁又纯粹的气味,混着男性的荷尔蒙,从布料纤维中散发出来,钻进她鼻腔。
“周野。”一声低到不能再低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啊!”正心虚呢,周野左手一抖就洒出些热茶在身上。
严澈不知道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他刚才草草扯了些工作上的事,尽量板个脸回到办公室。
他已经决心要和她保持朋友的距离了——既然她并不喜欢自己。他虽然平时死皮赖脸,但面对已经有了选择的女人,总要有风度不是吗。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女人在他的座位上,小脸埋在他平时穿的外套里,像只小动物一样,东吸吸,西闻闻。
喉结一滚,心里起伏压不下去,有一种他不愿细想的愉悦——呵,周野估计也并非全心喜欢那个人呢。
还有些生气——为她的男友。
已经谈恋爱了,再去闻别的男人的衣服,就不怕被误会?
就不怕出事?
脚不经控制就轻轻来到女人背后,想在开口前多看看她的细长脖颈,近一些。
整间办公室都是他的地盘,他的味道。
她想打上自己的标识吗?他很乐意啊。
动物用体液来为领地沾染气味。
她也可以的。
严澈觉得以他的臂力完全可以抱起她——像给小孩把尿一样的,插着她在办公室走一圈。
她的汁液一定滴得到处都是。把自己的警裤和皮鞋弄得湿答答。
很喜欢自己的外套是吗?
潮喷的水,甚至失禁的尿液,她肯留些什么在上面,他都很喜欢的。
终于忍不住开口叫她。
哪知道她胆子这么小,竟然被烫到,炸毛一样跳起来。
严澈心里一急,手已经快一步拿开杯子,又抽了几张纸巾去吸她身上倒翻的热茶。
“呜呜疼……严澈,你干嘛吓我啊!”茶水不长眼,在周野腰部到胯部泼了一小道。虽然不多,但有些烫,还是需要处理。
周野忍痛骂他,嘶嘶吸着凉气,没多想自己偷闻人家衣服被看到的事。正想低头看看伤势,整个人却突然被抱起来。
严澈避开女人的伤处抱进洗手间放在台面上,轻轻扯开她衣服下摆就接了些凉水泼上去。
周野赶紧看看自己的腰,那里被热茶烫得红了一小片,严重处甚至泛起些皮屑。
“裙子脱一下。”
“嗯?”周野正懵。
“胯部也被烫到了,需要处理。”
周野一看,确实有些红痕深入了裙缘。
不敢多等,褪下裙子拉链和内裤边缘,接了些水冷敷。
回过神来耳根有些热:“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出去等我……”
“不行。”严澈盯着她被烫到的地方看。女人脱得草率,内裤旁有一些浅浅的毛发露出来,“不可以。”
他拿过毛巾打湿,认真轻按,像在处理什么证物。
“我自己来就好了嘛。”周野换手轻推他,推不动。
“嗯。”严澈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但是脚挪不开。
他一手掀着她的短上衣,一手将毛巾按在她的胯部。
眼前女人的细腰泛着红,下面是随着呼吸起伏的小腹。
他还没见过呢,一次都没有。
半晌才克制地听了女人的话,松手转身倚在洗手台上,正一正警帽仰头不看她。
周野这才又多脱了一些衣物,用流水冲刷着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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