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也许真的被秦南的话打击到了,送重一礼回小区的整段路上都没有再说过话,直到把人送到别墅门口才亲了亲她的脸说学姐好好休息。
周尧没有问起重一礼任何有关秦南的事情,也并没有责怪她一直对他隐瞒与秦南的关系,她既然不提,或许是觉得没必要,或许是怕他尴尬,或许就只是单纯不想告诉他。
总之,多问无益。
只不过,当周尧回想起自己兴高采烈将重一礼介绍给秦南和周誉执的那个中午时,他才认识到自己当初多此一举的行为多么像一个面目滑稽的小丑,而那叁个早就互相认识的人全都在陪他演戏。
周尧意志消沉地回到家,洗完澡上床准备睡觉,可满脑子都回荡着秦南那句“很多第一次都给了我”的示威,越想忘却反而记得越深,扰得他整晚都十分清醒。
周尧第一次在学校里注意到重一礼的时候就知道她谈过很多次恋爱,追她之前也想过她的初次可能早就给了别人,但那时的他只要稍微靠近重一礼一点就会很开心,她曾经那些情史对他来说根本无伤大雅。
但恋爱中的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从最初只要看到学姐的笑容就心满意足,到后来要亲要摸,发展到现在拥有学姐的现在时还不够,他还野心勃勃地想独占她的过去和未来。
周尧之前没有和重一礼聊过有关初次的话题,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好奇。
况且,重一礼亲热时奔放和娴熟的手段无一不在透露着她经验丰富的事实,周尧大致能得出结论,只是他想跟学姐亲自确认一遍。
整整一天,周尧都沉浸在该如何与学姐开口的痛苦之中,他很清楚,比起分手后还纠缠着前女友的人,询问现女友是不是处女是更没品的行为。
可他还是问了。
删删减减反复修改,短短一行字周尧输了半个多小时,最后闭上眼点了发送。
周尧没敢再看屏幕,但手机很快就在掌心里震了一下。
重一礼回:【如果我说实话你会难过吗?】
她的表达已经很委婉了,可尽管周尧做足了心理准备,在看懂她的回复后脑袋还是空白了一瞬,打字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他诚实地回复:【我会。】
重一礼似乎完全没想掩饰,再一次回消息的时候甚至将整句话都打全,明明白白地告诉周尧:【我不是处女。】
说完全不介意是假话,只是周尧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学姐。
以至于周一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周尧全程垂着头,闷闷不乐地吃着餐盘里的饭菜,甚至都不敢抬起眼睛直视重一礼。
“周尧,你在生气吗?”重一礼索然无味地放下筷子,看着对面埋头吃饭的人。
“我没有……”周尧眼睛还盯着筷尖,有气无力地反驳。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难道不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学姐,我没有闹脾气……”周尧抿了下唇,终于慢慢抬起头看向重一礼,“我只是……需要一定时间去接受这件事。”
“好的。”重一礼冷静地点头,而后端着盘子起身,将餐盘放到回收处就独自从食堂离开。
周尧在位置上呆滞了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连餐盘都忘了还就急忙追了出去。
从食堂返回教室的整条路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周尧一刻不停地跟在重一礼身边道歉,重一礼神色没有半分动容,但在经过老教学楼时,她慢下脚步,拉住周尧的手腕走进了二楼的一间空教室。
她不说话,一关上门就搂住周尧的脖子与他激吻,周尧的回应慢了半拍,但回吻时却用力得像是用尽了满身的力气。
桌椅在磕绊中撞出声响,重一礼的手从周尧的胸膛一路滑到裤腰。
然后,她隔着裤子握住了少年半勃的性器。
重一礼气息不稳地问他,“周尧,你想插进来吗?”
“想的。”周尧说,“学姐,我想的。”
重一礼的裙子被撩高,周尧的手指第一次碰到女生最隐秘又柔软部位,明明粗硬的性器已经抵到了穴口,可周尧却在最后一步停下动作。
周尧认真地看着她:“不行,学姐,没有戴套,我不能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进去。”
……
最后,周尧一边吻着重一礼,一边射满在她的手心里。
周尧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两人在预备铃之后下到一楼便分路而行,周尧去了操场,重一礼则返回高叁教学楼。
可是人还没走出老教学楼,重一礼就在廊下看到了周誉执。
半空中的指尖夹着燃了半支的烟,他背靠着斑驳的墙面,很轻很淡地撂了她一眼,可偏偏就是那一眼看得重一礼心悸。
周誉执垂下夹烟的手,偏头向她走过来时齿间还在发笑,却不知在笑谁。
他语气极慢:“重一礼,你哄人的方式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对吗?”
周誉执的耐心和底线都曾一再为她放宽限度,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想法是只要别让他亲眼在学校里看到重一礼跟人亲热的场景,他都能当作无事发生。
但上天总是不如人愿,中午吃完饭,他恰好在重一礼身后出了食堂,后来看着两人拐进老教学楼,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教室窗帘一直都是拉满的状态,周誉执在教室外听到桌椅倒地的声音时,点起了第一支烟,他没抽,足足看着指尖的烟燃完了五根,教室的门才重新打开。
周尧走出教室时正低头亲吻重一礼的手心,抬头时,先前的落寞已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溺死在重一礼身上的沉沦与爱慕。
周誉执点起第六支烟时,心里在想,他不能再放过重一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