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重一礼和周尧约完会回来已经晚上十点,但还是在楼梯上跟周誉执狭路相逢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周誉执盯着她的脖子看了几秒,然后迈大步与她拉开距离,回到房间后把门关得震天响。
神经病。
重一礼不想知道他又发什么疯,进到房间浴室后对着镜子碰了碰下巴和脖子上被周尧吮出来的新痕迹,颜色深得能滴血,还有些疼。
今晚分别时周尧真的亲得狠了,下嘴唇都被他咬出血。
重一礼想推开他却被箍得更紧,周尧愤愤地吮她咬她,明亮路灯下甚至可以清楚看到他黑色眼睛里闪烁的泪花:“学姐,你总是让我很没安全感。”
别的情侣谈恋爱都是正着数日子,和重一礼谈恋爱却是每天都在倒计时。
在一起的时间越临近一个月,周尧心就越慌,他之前就是知道重一礼和每任男朋友谈恋爱都不会超过一个月,所以才会下定决心,一直等她和前任分手之后才趁虚而入、抢在别人面前告白的。
饶是周尧也想成为那个超过一个月的例外,可是当他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学姐的时候,重一礼对他的态度却越来越冷漠。
本来她就很少答应出门约会,最近这段时间更是连聊天都不愿意了,回复最多的话是“我困了,明天再说”,可是到了第二天又是同样的说辞。
这怎么能不让他心慌意乱?
知道一个月期限将近,周尧每次和重一礼说话都觉得她的下一句就是提分手。
周尧实在不想这么担惊受怕下去,所以他问出口了:“学姐,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
外人眼里那么乐观豁达的一个人,那时居然弯下腰,埋在重一礼颈窝里闷闷地流眼泪。
领口的布料被少年的热泪打湿,重一礼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心软,力道极轻地揉捏周尧的后颈:“没有,怎么会这么想?”
“不爱回消息也不在乎我到底跟谁出去玩儿,聚会上别人的女朋友天天打电话查岗,你连多问一句都没有……约你出来玩五次能拒绝四次,平常我都可以算了,可是今天是我生日啊学姐,好不容易把你约出来结果你一整天都无精打采,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就真的不会祝我生日快乐了?”
说得越多语气越激动,周尧眼眶通红地看着重一礼,“我知道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可能做得不够好,可是学姐,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啊?”
……
说到最后,他哽咽着得出结论:“学姐,如果你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那就是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
非此即彼地把重一礼判了死刑,她这才知道周尧原来对她有如此深重的怨气。
重一礼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开口:“那怎么办,你是想跟我分手吗?”
“死都不想!”
周尧的身体猛地一颤,手足无措道:“学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
“那就不要胡思乱想了,”重一礼拧着眉头打断他,她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谈恋爱的时候对方总是喜欢揪住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和她吵架,“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
她的语气有点凶,周尧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淌,他真的好委屈。
重一礼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爱哭的男孩子,无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轻语气跟周尧商量,“这些确实是我的错,你想让我怎么改我就怎么改,好不好?”
周尧却摇头:“不要,学姐什么都不用改。只是……学姐你能不能再多喜欢我一点呢?我只需要学姐的一点点爱。”
……
想到这里,重一礼舔了舔嘴唇上被周尧咬破的小口子,两秒后脱掉衣服洗澡。
温温的水流冲过皮肤,重一礼关了花洒,挤出沐浴液涂到身上,泡沫触及乳头时,重一礼痛得嘶声,她乳房上的痕迹不少,但这些与周尧无关,都是周誉执留下的。
住在周家的这两个星期,每晚不是在周誉执房间就是在重一礼房间,两人光着身子厮混在一起,做遍了每个角落也用全了各种姿势。
周誉执昨天半夜爬上重一礼的床,咬着她的乳尖,一下下往她身体里顶,重一礼被干得几乎失去理智,淫媚地喊着他哥哥哥哥。
重一礼不是故意不回复周尧,是她每天晚上真的没有工夫看手机,等她看到消息的时候也是真的困意浓重,眼皮都快睁不开。
想到周尧为她流的那些眼泪,重一礼颇为烦躁地“啧”了一声。
比起哥哥,她总归是更喜欢弟弟的。
让他往东都不敢往西,谈恋爱的时候眼睛就跟长在自己身上了似的,虽说男朋友粘人有时候确实不太遭得住,可重一礼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偶尔有个弟弟肯缠着自己也挺好的。
周誉执确实棘手,但一些本就不该存在的关系该断还是得断。
重一礼只用了一秒就在心里做出选择。
洗完澡后,重一礼换上长袖长裤的睡衣去敲了周誉执的门。
门过了两分钟才开,周誉执嘴里还咬着烟,上下打量她一眼,还没等她说话就拽着人手臂往房间里走。
“喂,放手,周誉执,我有话要说……”重一礼挣脱不开他的手,跟着进门的脚步也踉跄,“就在门口说。”
“就在门口说?”周誉执冷笑着重复她的话,嘴里没一句好听的,“说你昨晚被继兄操到半死,还是说你今晚也想接着被继兄操?”
落地窗大开着,周誉执周身带着夜风的凉意,想是刚从阳台过来给她开的门。
重一礼被他推上了床,周誉执把烟在烟灰缸中碾灭,单手解着重一礼的睡衣纽扣,一边不为所动地说:“我们似乎没有可以在门口说的话。”
——只有在床上说的。
这是实话,但重一礼不想跟他做,她两手固定住男人的手,不让他再动:“周誉执,你松手。”
周誉执掀起眼皮,定定看了她几秒,“怎么,这就要为周尧守身如玉了?就他那小身板毛长齐了吗?能满足你一夜五次的需求吗?我看满足你妈还差不……”
话音未落,重一礼甩了他一巴掌。
“什么意思?”
周誉执被打得偏了下头,他的声音很沉,听不出太多喜怒,但眼神却像是马上就要把重一礼拆吞入腹。
“就是你以为的意思。”重一礼把睡衣上的扣子重新扣上,想从他身下爬出来,可手臂还是被他牢牢扣住,重一礼动弹不得。
“我以为的意思是你想跟我来一发……”周誉执假笑着找到一个不太合适的词,“分手炮。”
要说不是这个意思,本质上却又差不多,只是重一礼过来之前没想着要跟他做,但如果来一炮能解决所有问题,那她也不是扭捏的人。
于是重一礼松了手,点头“嗯”声。
……
跟之前相比,周誉执这回才是真的往死里弄她,他掐着她的脖子,盖住她颈间多出来的刺眼红痕,发了狠地往她身体里撞。
上回买的套只剩下一个,周誉执插入之前曾淡淡扫过它一眼,到底没用上。
人都领着男朋友上家门口示威了,还戴套?
露台上视野太好,别墅中间路灯下的那对情侣或许以为自己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谈情说爱,可周誉执偏偏一眼就看到他们。
说话声通过空气隐隐约约传到四楼,周誉执也贱,不仅听完了全程还看完了全程。
周尧问重一礼能不能多喜欢他一点,她沉默了几秒后说好,然后单手搂着他的脖子亲上去,另一只手则握住周尧的手腕,领着他一点一点从自己的侧腰摸到胸部。
这是她的暗示,也是她的退让。
周尧被安抚得很成功。
周誉执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圣父,要是知道重一礼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估计他之前也不会心疼她吃多了事后药去买避孕套。
这种没有道德、水性杨花的女人合该被操死在床上。
总之,今晚他只管好好招待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