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俨虽然心中不愿,可还是点了点头,拱手对杨英施了一礼,而后退出屋子。
“好了,有什么事情,尔自管奏来,朕会为你做主。”杨英见后堂之内,只剩下了自己和卫灵碧二人,便开口询问。
“陛下,先前臣妾听闻陛下自有手段对付那李玄霸。只是陛下或许不知,那李玄霸一身神力并非天生,而是来自于星辰之力。
想要对其出手,寻常手段根本行不通。若想将其彻底杀死,只能先化去其身上的星辰之力,而后方可功成。
臣妾不才,自幼在南坨山静云观随至元道长学艺,手上曾有一道灵符,专门用来封印星辰之力,或许对陛下合用。……”
卫灵碧想起先前李淳风在书信中所说,他不准备牵涉世俗太深,而且还要抹除自己的孽债,故而撒了个小谎,而后将那木盒取出,双手捧起递到杨英面前。
“星辰之力?!”杨英眉头微蹙,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自己可是唯物主义者,怎么能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过再想起先前华庆的消息,那李玄霸原本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后来是遇上袁天罡才起死回生,更拥有了一身神力。
而且在后世的演义小说之中,传言那李玄霸乃是佛祖座下金翅大鹏雕转世,单独一人可抵百万大军。
而眼下这个世界,那袁天罡数次预言都得以验证,让他也有几分狐疑。故而略微迟疑之后,还是将那小木盒接了过来。
“灵碧,尔先平身吧,坐下说话。”杨英略显几分关心的指了指一旁的座椅,卫灵碧还未曾出月子,身体有些虚弱。
卫灵碧嘴里谢恩,而后才起身,小心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准备和杨英讲解一下这灵符的用法以及时效。
可杨英此时的注意力并没在她身上,而是小心的将那小木盒给打开,向里面观看,果然见到一道灵符平静的躺在那里。
只见这灵符之上用朱砂刻画着十分古怪的符号,让人根本就看不懂用途,而在四条边上各自写着一行小字。
这些小字连起来却是一首小诗:“本是凡俗不治症,巧借星力铸大鹏;焚尽灵符化封印,神力消散一时空。”
“嘶!……”杨英看罢这四句小诗,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按照这四句诗来看,竟然是直指李玄霸。
可卫灵碧方才说这道灵符是其在南坨山静云观跟随至元道长学艺的时候获得的,难不成那至元道长早就算到了有今日之事?!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卫灵碧进入南坨山静云观的时候,自己都还没有穿越过来呢啊?那岂不是他连自己都算计在内了么?
杨英满脸狐疑的看了看卫灵碧,心中有七八分的不相信这道灵符是其学艺的时候得来的。终于信的那几分,也很简单。
李淳风是其弟子,就连其弟子都是和袁天罡齐名,甚至在某种卜算之道上犹在袁天罡之上,那至元道长这个当老师的有这本事,也能勉强说得过去。
“灵碧,这道灵符真的是你早在数年前,自尊师至元道长那里得来的?那他可有其他话语交代?”
杨英试探着询问了一下,他想从卫灵碧口中探查一些蛛丝马迹,看看自己还有没有返回原本世界的可能。
另外也想看看那至元道长能不能知道自己梦境里是什么情况,只是自己无缘与之一见,便只能从卫灵碧这里探一下口风了。
“师尊交代,此灵符要距离被施法之人身体五尺之内焚尽方可,而且这道灵符封印对方星辰之力的时间只有一炷香。
若是一炷香之内,不能将被封印星辰之力的人杀死,那么就算彻底失败,再也无法控制住那人。……”
卫灵碧自然不知道杨英的意思,还当是不懂这灵符的用法,于是她便按照李淳风给她的书信之中的说法,一一禀告给杨英。
“额,”杨英发现卫灵碧所说的跟自己想知道的不是一回事,可又不好继续追问,只得将小木盒重新盖好,收了起来。
“灵碧放心,有了此物,定叫那李玄霸死无葬身之地!”杨英原本的打算是找长孙无忌,看看能不能从卫苍圣那里搞点有效的毒药。
现在看来,毒药先不说容易被人察觉,尤其是不一定能够奏效,看来今日这裴府没有白来,倒是另有收获。
“如此,便多谢陛下了,只是此事还需要陛下做的隐秘一些。”卫灵碧叮嘱了一句,然后起身告罪,小心的退出了后堂。
而杨英将小木盒贴身收好,也迈步离开了后堂。等出了房门,裴行俨等人还在门口守着呢。
“陛下,若是内子有什么冲撞之处,还望陛下能够宽恕一二,……”裴行俨还当是卫灵碧和陛下说不让自己去找李玄霸的事情。
“哈哈,没什么,守敬安心守孝即可,等到用兵之时,朕必然会第一个降旨给你便是。”杨英拍了拍裴行俨肩头,对其宽慰了一番。
“末将谢过陛下。”裴行俨见陛下并未受卫灵碧影响,依旧愿意命自己领兵,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朕那宫中还有不少事情,便不多叨扰了。”虽然德妃的事情,现在都是由萧皇后一手操办,可还有其他奏折等需要杨英处理,故而他也不再停留,直接告辞。
“末将恭送陛下!”裴行俨和李景等人纷纷跪送。杨英则在秦三和其他几个小太监的陪同下,离开了裴府。
等到他回到皇宫之内,已经是戌时二刻了。秦三侍候着杨英,回到寝殿,发现宫殿之内有灯烛下有一个身影端坐。
“陛下,您回来了?臣妾等候您多时了。”那身影正是陈婤,她见到杨英进来,急忙上前施礼恭迎。
“爱妃不在宫中休息,未得朕的召唤,缘何至此啊?”杨英略微皱了皱眉,自从德妃出事之后,他这几日从未找嫔妃侍寝。
“陛下,臣妾来此等候陛下,实在是有一件事情相禀。……”陈婤面现几分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