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兄此言差矣”
李成玉摇摇头,递过军士端来的茶壶,亲手给“偶像”倒上热水。
穿越前,《三国》里李成玉最喜欢赵子龙,其次便是枭雄曹操。
或者说每个人都想拥有赵子龙这般忠肝义胆的属下,都想成为曹操这样宁负天下人的枭雄。
“孟德兄有所不知,老板二字在李某家乡乃是敬称,意为财大气粗之主”
“至于孟德兄的头颅,董贼还不配观赏”李成玉仔细观察着眼前人,按年龄,曹操这厮也该有三十出头了吧。
“既瞧不上我曹孟德这颗脑袋,李大人却为何派属下阻路”曹操仔细观察着眼前传闻中的黄口小儿。
只可惜,并未从表情上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李成玉自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捕获曹老板是意外之喜,杀或留哪个更有价值还没想好。
酒足饭饱,将曹操安置在营帐之中,命赵云看守,李成玉自己则是带李青直奔中牟。
县衙,书房内。
“老爷,县衙外有一少年郎想要拜访老爷”仆人恭敬道。
“少年郎?”陈宫接过拜帖,瞧了几眼“就说我卧病在床”。
“老爷...那少年郎说他会岐黄之术,若老爷称病,他便更要瞧老爷了...”
陈宫眉头大皱,李成玉的大名他自然听过,自认无甚交集,此番专程到访态度又如此强势,究竟意欲何为。
“也罢,将其引入中堂,我随后就至”陈宫冷笑一声,倒要看看这小贼玩什么花样。
中堂。
“不知并州牧李大人亲至,陈宫有失远迎,望请恕罪”陈宫惭愧的表情快步朝堂中少年走去。
只是...堂中少年在陈宫出现的刹那便以更快的脚步,更惭愧也更恭敬的态度迎了过来。
“早就听闻公台贤名,李某心急如焚这才出此下策,还望公台兄恕罪”
“......”陈公台愣住了,以眼前黄口小儿的身份,称兄倒也不为过,可这态度...与预想的不一样啊。
“公台兄,为表诚意,无瑕此来可是备了份厚礼的”李成玉微笑道。
瞧李成玉与护卫两手空空的模样,以及这完全出乎意料的开场,陈宫对李成玉的来意越发感兴趣。
正待李成玉下文,陈宫忽的反应过来,挥手令仆人全部退下。
“李大人请”陈宫抬手示邀,也发现自己有些小瞧了世间人,眼前这少年,绝不可以年龄论之。
撩起衣摆,跪坐在矮桌前,李成玉平静目光看着陈宫,也不说话,一直看。
“李大人这是何意?”陈宫心里有些发毛,这少年目光犹如一柄利剑,欲要斩开衣襟将他瞧个清楚。
“公台兄想不想升官发财”李成玉抬手沾了些茶水,在桌面写了个“曹老板”。
陈宫心神一震,目露惊异之色。
“董卓恨煞了曹孟德,不惜以赏千金,封万户侯做悬赏”李成玉笑笑“只要公台兄一句话,无暇立马差人将其拘来”。
陈宫瞧了眼桌面上涣散的水渍,失笑道:“陈某想不通,如此功劳,李大人何不自取,反赠陈某”。
“这个嘛...公台兄先告诉无暇,这功劳要是不要”李成玉道。
“无功不受禄”陈宫淡淡的语气道。
李成玉点点头,笑道:“都说公台兄性情正值刚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无暇来对了!”
“李大人莫不是在试探陈某”陈宫脸色有些难堪。
“非也,无暇句句属实,那曹孟德此时就在城外营帐,公台兄方才若应,无暇亦会将其拘来,只是难免有些痛心”
“痛心?”陈宫心里有些好笑,倒是越发好奇这贼子目的。
“不错!”
“公台兄问无暇为何不自取”李成玉抬手指着洛阳方向,悲愤的语气道:“董贼猖獗,横行于朝,外有群雄,称霸于野。江山沦丧,日月无光,宗庙屠毁,巨奸篡国,无暇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奸贼奖赏,不要也罢!”
“董贼!我李无暇誓斩其颅,饮其血,以消心头之恨!”
“李大人!”陈宫猛的起身,瞧了眼门上仆人倒影“快小声些,若是被...”。
“怕甚!”李成玉挥手,一直大睁的双眼终于留下干涩的泪水,身体跟着一晃,悲愤道“奸臣当道,生灵涂炭,正臣受辱士子蒙羞,四百年的大汉江山危在旦夕,越是在这危难当中就越是英雄辈出之时,凡我志士仁人都可杀贼建功,振兴汉室,治国平天下!”
“而欲救国,就必先诛杀董贼,我正是为了杀贼,才不得不屈身事贼,以谋求时机”
说着,李成玉真挚目光看着气如风囊,面色潮红的陈宫:“无暇此来中牟,便是恳请公台兄助无暇一臂之力,诛杀董贼,匡扶天下!”
“砰!”茶碗摔的粉碎,陈宫双膝跪地,铿锵拱手“无暇兄真乃无双国士,志勇超群,请受陈宫一拜!”
待陈宫拜下,李成玉“慌忙”上前将其扶起:“公台兄快快请起!”
“来人呐!”
陈宫一声呐喊,待门外下人进的堂内,拔出悬堂利剑斩落两颗头颅。
李成玉内心平静,眼神示意李青勿动,脸上配合着露出诧异之色。
“公台兄你这是...”
“陈宫早就恨透了国贼董卓,早就想手提这三尺剑,手刃国贼”
“砰!”利剑插地,陈宫掀袍跪地,激愤铿锵道“无暇兄如若不弃,陈宫愿弃官相投,追随左右,为斩杀国贼尽付绵薄之力!”
“公台兄快快请起”李成玉抬手将陈宫扶起,双目微红含泪“快哉,快哉!无暇得公台,如鱼得水,匡扶天下,指日可待矣!”
“主公,此地不宜久留”陈宫深吸口气平定心神“世间不乏仁人义士却也不乏奸佞小人,主公那番肺腑慷慨陈词若是被奸佞小人听了去...”。
“也罢...”李成玉点点头“我等速回太原,厉兵秣马,召集天下义士,待时机成熟,定斩董贼狗头”
两手紧握,说走就走,李成玉忽的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几张布帛。
“这是....”陈宫目光在布帛与主公间来回。
“说来公台或许不信,无暇与公台兄早在梦中相识”李成玉微笑道。
旁侧,鬼面下的李青看了眼主子,后面这些话好似前几日在哪听过。
瞧着惊若鬼神的陈宫,李成玉心里又好笑又无奈,没办法,古人他就吃大义与鬼神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