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黄巾起义在爆发后的第八个月既告平息。
但积重难返的大汉王朝却并没有重获生机,公元一八九年,十四岁的汉少帝刘辩继位。
执掌外戚实力的大将军何进为了彻底剿除宦官势力,听信袁绍的意见密令董卓统军进京。
三国,这个长达一百多年,混乱纷争的年代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九月,董卓诱使吕布斩杀丁原,兼并丁原部众,废少帝刘辩为弘农王,立九岁的陈留王刘协为帝。
同月,空缺的并州牧一职,被一位年仅十二岁的黄口小儿拿下。
天穹深邃,群山巍峨,一只苍鹰在天空盘旋,从头顶飞掠而过,发出阵阵苍凉的叫声又展翅飞往远方,渐渐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李成玉抬头望着天空,万里无云万里天,唯有一轮烈日高悬当空,怎一个干净了得。
“李青,此地距真定还有多远?”李成玉转头看向身旁带着鬼面的白袍小将。
“回主公,已不足三十里”李青恭敬回道。
李成玉点点头,轻语道:“全速赶路”。
“主公有令,全速赶路!”
李青一声令下,身后百骑千卒立马加快了脚步,扬起的黄沙宛如一条盘龙卧于山峦之间。
李成玉策马而驰,来这个世界将近一年,眼下虽掌握了太原郡,可除了李青李磐,手下一个能臣良将都没有。
此番距十八路诸侯讨董只余半年,不截下赵云这枚帅才着实有些不甘心。
“吁...”
李成玉勒马而停,侧耳倾听着山风,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马卒停下脚步后,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
李青瞧了眼两侧山道,纵身一跃,自马背拔地两丈挂在崖壁上,手脚并用,宛如灵猴走树,呼吸的功夫便翻身落在一处十数米高的断崖上。
几个纵深重新落于马背,低沉声音透过马背传了出来:“主公,一里开外有山匪劫掠车队”。
李成玉平静点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一路走来几乎每一座山头都藏有悍匪,早已见怪不怪。
...
马车倾倒,数十名持刀护卫组成环形战阵,护持着躲在车厢上的母女,脚步踩踏间,除了飞溅的鲜血便是满地的金银珠宝。
护卫手中卷刃的战刀卡入敌寇肩骨,只是一刹迟缓,头上铁盔便被铜锤砸的凹瘪。
鲜血随着嘶吼自口中喷涌,护卫猛的转动刀柄,推着惨嚎的山匪进入敌阵,紧接着便被矛影掩埋。
“宓儿莫怕,区区山匪敌不过你这些叔伯”脸色苍白的美妇将女儿护在怀中。
“都给老子杀!”战圈外,骑马的大汉高举长刀,怒喊道“生擒美人者,赏十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久攻不下,心生惧意的山匪瞬间红了双眼,拼命之下竟将护卫战阵撕开一道裂口。
“保护夫...”侍卫话还未完,力量便随着脖颈间大量喷溅的鲜血逝去。
“杀...”一名满脸鲜血,如厉鬼般狰狞的山匪爬上车顶,抓住美妇衣襟便要将其扯下马车。
“母亲!”小丫头慌忙拉住母亲的手,可小孩的力气哪里及得上的山匪。
“咻!”眼看着美妇将被拽下车顶,随着尖啸嘶鸣声,一根羽尾犹自颤抖的箭矢将山匪沾满鲜血的右手钉在车顶。
“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一杆李字战旗率先冲入所有人视线。
百名身着重甲迎风嘶吼,狂策胯下战马,群虎下山一般冲轰杀而来。
“迎敌!迎敌!”骑马大汉肝胆剧烈,兵甲如此精良,仅仅百骑便有如此威势,定是某军精锐。
这支商队究竟是何滔天背景,大汉看向车顶美妇,心里发狠,为今之计只有抓住这美人才有一线生机。
“杀!”
李成玉厉喝一声,双腿猛夹马腹,随着战马嘶鸣,准备接受重骑兵冲击的黄巾山匪纷纷抬头,眼睁睁的看着战马从头顶飞跃而过。
策马越过防线,李成玉纵身而起,寒光随着身影落下,准备冲破护卫战阵拿下美妇做人质的大汉,连带衣甲同时分作两半,于战马两侧滑落在地。
“他是主帅!拿下他我们才能活命,冲啊...”
双脚在地面划出两道凹痕,李成玉反握双刀的手震落刀身血液,右手一刀斩断刺来的长矛,左手一刀将悍匪劈成两半。
“唏律律...”战马嘶鸣,即将踏下的铁蹄竟被一双细嫩肉掌撑住。
“滚!”随着一声怒吼,战马翻身砸落,与李成玉身后欲要偷袭的悍匪一同化作烂肉。
“好威猛的少年郎,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神力,也不知是那位诸侯麾下小将”车顶上逃过一劫的美妇被眼前一幕惊的小嘴大张。
“主公小心!”李青一声大喝,白马跃过兵卒,银枪横扫,断肢与残破的盔甲盾牌成片蹦飞,那手持双刃的少年身周三丈内竟无一名悍匪能靠近。
铁蹄踏地,战马嘶鸣,面对骑悍威,余下山匪一个回合便溃不成军,丢下兵刃,连滚带爬的荒野。
“穷寇莫追!”李青出声制止铁骑追砍,区区山匪不足为惧,主公安危才是头等大事。
跳下马背,李青“砰”的一声单膝跪地:“主公可否受伤?”
“我没事”李成玉微笑摇头,压下体内沸腾的气血,双刀入鞘。
下得马车,美妇几步过来委身行礼:“张氏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无妨”李成玉拱手。
说着,李成玉感觉脸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下巴滴落,紧接着眼前便多了一只蚕丝手帕。
瞧着眼前宛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可爱小姑娘,李成玉接过手帕,微笑道:“多谢小姐”。
小姑娘脸色一红,似是有些害羞,偷偷躲到了娘亲身后。
“不知恩公名讳,妇人日后定当报答恩人大德”张氏心有余悸,都不敢多想被那些悍匪掳进贼窝的下场。
“在下李成玉字无暇,太原人士,至于报答便免了,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李成玉笑道。
李成玉字无暇还是太原人士,张氏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那个众说纷纭的人物:“原来是并州刺李大人,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刺史大人见谅”。
“不必多礼,夫人不骂李某一声贼狗,李某便心满意足了”李成玉失笑一声,因为从董卓那里买官这件事,天下人以将他归于董卓部众,名声臭不可闻。
“李大人说笑了”张氏有些尴尬,方才那一瞬她差点就在心里骂出这二字了。
“无谓,李某并不在乎他人言语”李成玉飒然一笑,将手中沾血的丝帕还给那正以好奇目光观察着自己的小姑娘,准备再加快些步伐。
眼看着救命恩人率众离去,小姑娘忽然拉住张氏的手,甜糯的声音道:“母亲怎可放恩公离去,它日天下人知晓我甄家受人大恩却嫌恩人风评,定会于我甄家所不齿”
“再则,传闻中李大人体宽一丈,生性暴虐,可眼下之实却非如此,足见传言不实呀母亲”。
“宓儿说的不错,是娘亲浅薄了”张氏心中有愧,连忙差护卫去追恩人。
片刻后。
李成玉瞧着眼前面色尴尬的张氏,疑惑道:“夫人可还有难处?”
张氏诚恳的语气道:“救命之恩如鲠在怀,不如去家兄府中...”。
李成玉挥手打算张氏话语:“夫人不必在意,李某此来真定实为寻人,恐时不我待,只得负了夫人好意”。
“寻人?”张氏心有意外,堂堂一州之牧不远千里纵马常山,只是为了寻人。
“不知李大人所寻何人?”
“赵云,字子龙,石...常山真定人士”李成玉轻咳一声。
“妇人并未听过此人不过...”
张氏浅笑道“妇人兄长乃是真定县令,李大人何不去家兄府中歇息,寻人之事便交予大兄,总好过李大人盲目寻之”。
“这...好吧”李成玉朝张氏拱手,若真如此,找人的确方便不少。
“如此便叨扰夫人了”
见恩人答应,张氏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如此一来便无人敢说甄氏无德了。
“李大人言过了”张氏轻叹一声。
“妇人夫君甄逸曾为中山上蔡令,此番携小女甄宓回娘家探亲却不想险遭贼人所害,若非李大人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张氏内心有些矛盾,既害怕与沾染骂名又害怕李成玉有所图谋。
“甄宓?”
李成玉脸上笑容一僵,下意识朝张氏身旁粉刁玉琢的小姑娘看去,这就是号称三国第一美人的甄宓?
之前李成玉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变态了,竟然会因一个小姑娘失神,甄宓的话...那就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