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船舱里走出来的。
只觉得自己脚下飘忽忽的,如坠云端。
走到甲板上,水生的神智还是恍恍惚惚的,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她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
她的手指可真好看,还亲手替我整理衣领,她是不是喜欢我?
晚上我去给她送吃的,该带点什么呢?
大晚上孤男寡女,会不会发生点别的事情?
一个个念头在水生的脑海中此起彼伏。
水生呆愣愣的站在甲板上,目视虚空,一脸傻笑。
“二副?二副?”
水手的喊声把水生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干嘛?!”
水生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水手。
水手指了指驾驶室,说道,“大副有事找你过去。”
水生点了点头,挥手说道,“行了,我知道。”
“那个···”
水生喊住水手,犹豫了片刻说道,“你一会去告诉后厨一声,就说船主想吃罐子鸡了!”
“晚上后厨做好之后,我亲自给船主端过去!”
水生拍了拍水手的肩膀,沉声说道,“船主说别告诉其他人,知道了么?”
水手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二副!”
“嗯。”水生朝着水手挥了挥手,“行,去吧。”
水手转身离开,水生也哼着小调,朝着商船驾驶室走了过去。
夜幕低垂。
商船在黑水河上航行了一天,所幸没有遇到麻烦,一路扬帆远航,顺风顺水。
鸩羽玲珑挥剑一万次完毕,早早的回到船舱中休息。
此刻商船的甲板上,只有执勤的水手正在忙碌。
“二副!”
“二副怎么起来了?”
“二副好!”
···
水手见到水生从船舱里走出来,干嘛出声问好。
水生点了点头,似模似样的说道,“晚上睡不着,起来转转,你们忙吧,别管我!”
水生示意水手们继续干活,自己则是在商船上转了一圈,随后闪身进了后厨。
水生走到一个灶台前,掀开了盖在铁锅上面的盖子。
一股热气随之蒸腾了起来。
水生也不嫌烫,用手在锅中取出一个黑色陶罐。
伸手摸了摸罐子,水生咧开嘴笑了起来,“温度刚刚好。”
“罐子鸡可是香的很,海格丽应该会喜欢吧?”
水生扯过一条毛巾包裹住陶罐出了后厨。
蹬蹬蹬···
水生脚步轻柔的走进了三层船舱,他可不想被别人发现。
笃!笃!
水生悄悄的走到海格丽的船舱前,轻轻敲了敲舱门。
吱呀——
舱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海格丽轻笑着让水生进来。
吱呀——
舱门又被海格丽给关紧了。
水生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陶罐放在床头的箱柜上,对海格丽憨笑着说道,“姑娘,我给你带了罐子鸡,可好吃了!”
海格丽摇着腰肢走到近前,举止优雅的掀开了陶罐的盖子。
一股浓郁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闻起来很好吃呢!”
海格丽笑盈盈的看向水生。
水生眼神迷醉的盯着海格丽,半晌才回过神来。
“哦,还有筷子!”
水生干嘛从袖口中取出一双木筷子,用干净的毛巾反复擦拭,随后双手递给了海格丽。
“姑娘,给您!”
海格丽接过筷子,从陶罐中夹起一块软嫩的鸡肉。
“呜···”
“确实很好吃。”
海格丽夹起一块鸡肉递到水生面前,笑着说道,“你也尝尝吧。”
“我?!”
水生盯着近在眼前的鸡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海格丽一双海蓝色的眼睛中波光潋滟,笑着说道,“怎么?不敢吃?”
“敢!”水生狠狠的点头,“我当然敢!”
说完,水生大口的咬住鸡肉,用力咀嚼了起来。
“唔···好吃!”
“咯咯···”海格丽放下手中筷子,闪身坐在了床榻上。
朝着水生勾了勾手指,海格丽柔声说道,“水生,你过来。”
水生机械的将口中的肉末咽下,脚步僵硬的走到床榻近前。
“姑,姑娘,叫我何事?”
“你说呢?上来!”
···
次日。
水生脑袋昏沉的走出船舱,来到了甲板上。
刺目的阳光照在水生的身上,驱散了水生骨子里的寒意。
“二副好!”
“二副!”
“二副没睡醒么?怎么脸色有点差啊?”
···
水手们跟水生打着招呼。
“啊!是么?”
“昨晚可能没休息好吧。”
水生敷衍着跟水手们应和,脑海中却回味着昨晚的蚀骨时光。
商船大副路过水生,看了水生一眼,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二副,你这是咋弄的?”
水生此刻两眼泛青,脸颊不带一丝血色。
就连原本壮硕的身躯,也似乎单薄了许多。
水生听到大副询问,赶忙振作精神,“大副,我没事!”
“可能就是昨晚没睡好!”
大副惊疑不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可注意点,看起来就跟逛了一个月窑子似的!”
水生闻言毫不在意的说道,“大副,我知道了,这连天我一定好好休息。”
“嗯。”大副拍了拍水生的肩膀,“行,你去忙吧。”
水生看着大副走远,这才喃喃的说道,“逛一个月窑子,也比不上她一晚。”
“今晚该送什么吃的呢···”
商船三层的船舱外,楚辞和冷如雪醉道人三人靠在栏杆上,低头看着甲板上忙碌的水手。
楚辞目光看向甲板一角。
那里鸩羽玲珑正好不间断的挥剑下斩,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汗水。
楚辞如今的刀法已经达到了太虚刀法第五层。
虽然刀剑不同,但是也有互通之处。
以楚辞的眼光来看,鸩羽玲珑比以前进步了不少。
“如雪,鸩羽姑娘的剑练的如何了?”
冷如雪清冷的目光落在鸩羽玲珑身上,轻声说道,“她天赋不错,不过距离找到自己的剑道,还差的多。”
楚辞轻笑了一声,说道,“不用对她太过苛责,毕竟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
冷如雪听到楚辞的称赞,青铜面具后的红唇微微翘起。
一旁的醉道人仰头灌下一口酒,叹息说道,“想当年贫道也是青衫长剑,仗剑行走江湖,不知多么潇洒!”
“可如今却也只能卜卦问天,可叹!可叹!”
楚辞闻言撇了撇嘴,“道长您就别自怨自艾了。”
“再说卜卦问天怎么了?”
“道长您现在这气质,还就是适合给人算卦!”
醉道人捋着胡须,微微点头。
琢磨了一会之后,醉道人回过味来,没好气的瞪了楚辞一眼。
“臭小子!”
“你说贫道是神棍?!”
楚辞轻咳一声,说道,“我可没说!”
“这是道长您自己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