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愁的直挠头。
    他进又进不去，玉念棠出又出不来，但他的任务却是要把玉念棠从这里带出去。
    就离谱。
    虽然他可以藏进杀戮空间里，然后操控杀戮空间所幻化的尘埃自由移动一段距离，但那只能是在周围没有高手的情况下。
    毕竟，操控杀戮空间什么的，需要他将神识延伸出来，如此一来就会泄露一丝气息。
    如果周围没人还好说，可一旦周围有人，就很容易暴露了。
    正愁眉不展间，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只白蓝色相见的鸟，鸟的尾巴很长，约莫和它的身子一样长。
    “云水雀！”叶飞心下一喜：“就是你了。”
    蒹葭院原本只是云家的一处不太重要的院落，因为地理位置非常偏僻的原因，这里很少会被用来当成住人的院子。
    就只有在云家的人口突然暴增，靠近中心位置的院子都被分配完了的情况，蒹葭院才会被赐给府中的某个公子或者是小姐。
    但是近年来，云家的人口增长的很缓慢，随着不少族人到了年纪以后却没有什么大的建树而被外放出去，府中的很多住处也就闲置了下来。
    蒹葭院如此偏僻，自然是最早被闲置的那一批。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
    自从几个月前得某一天开始，云府的下人就发现，蒹葭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神秘了起来。
    往日里无人光顾、也不会有人特意防守的院子，突然被派上了重兵把守。
    于是，不少喜欢偷偷跑过去开小差的下人，就失去了一个绝佳的开小差的好场所。
    不过，虽然蒹葭院的护卫对人的防守很严密，但对于动物什么的，却是不怎么设防的。
    比如，在天族随处可见的云水雀。
    空旷的蒹葭院上空，突然飞过了几只云水雀。
    其中的几只似乎是飞累了，就在蒹葭院的几个屋檐上停了下来。
    其中一只云水雀在屋顶上呆了一会儿，突然展开翅膀飞到了厨房的窗框上。
    厨房的窗户是开着的，云水雀在床上蹦蹦跳跳了几下，突然飞到了唯一一个在厨房里忙碌的人的身边，贴着他的脸掠了过去。
    “嘿！哪里来的死鸟，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微胖的厨师扬起了举着刀子的手，对着飞到了窗框上倒立着云水雀骂骂咧咧。
    叶飞仔细看着那个厨师的表情，十分失望地给出了判断——这家伙绝对不是玉念棠！
    他刚才飞过去的时候，特意泄露了一丝自己的气息。
    虽然这一丝气息跟云水雀自身的气息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但，玉念棠绝对不可能会察觉不到。
    察觉到了的话，他也不会弄出那么大的阵仗。
    这个念头刚一落下，他就看见那个胖厨师拿出了一面通讯令牌晃了晃。
    叶飞心下一喜。
    正打算再飞过去，就听外面传出了一道威严的声音：“怎么回事？”
    胖厨师的眼神也变了一下，然后飞快到：“有只鸟飞进来了，打算偷吃的，小人这就抓了它当炖汤！”
    叶飞：“……”
    “快进来啊！”胖厨师突然用唇形无声地说了一句。
    叶飞赶忙飞了过去。
    下一秒，胖厨师的身体就不见了。
    又过了几秒钟，胖厨师重新出现在了厨房里。
    但这一次出现的，却是一具还在潺潺流血的尸体。
    杀戮空间里，叶飞瞠目结舌：“前辈，你……”
    虽然已经见识过了玉念棠的心狠手辣程度，但他没想到这家伙能对一个无冤无仇的陌生人下手。
    “妇人之仁。”玉念棠卸掉了伪装，看见叶飞无语的表情，他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别人死和自己死之间，自然是要选择别人的。难不成你会傻到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对一个完全无辜的人动手？”
    叶飞：“……”
    这个问题他没法儿回答。
    毕竟，他已经不是最开始的善良热血的青年了，不会信奉非黑即白那一套。
    他还没有经历过不是陌生人死就是自己死的局面，所以这个问题他没法儿回答。
    毕竟不到那个特殊的时刻，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个话题是聊不下去了，叶飞就岔开了话题：“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被困在云家？”
    玉念棠沉默了一下，才说到：“你既然能到这里，那想必也去过城主府了吧？”
    叶飞点点头。
    玉念棠又问：“那玉芷丫头呢？”
    叶飞如实道：“她也在天城。”
    “她把玉城的事情告诉你了？”
    叶飞又点头。
    玉念棠又沉默了一下，才说到：“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老实告诉你，我这次回来，主要的目的是回来报仇的。
    不过想要报仇，就必须要去往玉城。
    只是我没想到如今的天城形势居然如此严峻，我更不能正大光明地现身了。”
    他说了半天等于没有说，叶飞还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会被困在云家。
    好在，玉念棠很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也不再卖关子。
    原来，他之前在一直都在第一城活动。
    本来以他的小心谨慎，是不会暴露身份的。
    谁料，正好有一个云家的长老去天城办事，发现了他的身影。
    最重要的是，那个云家的长老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天城的云家之人。
    玉念棠当即就慌了，在那俩人追逐他的时候他就和那俩人打了起来。
    最后，他拼尽全力，和那两人弄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本来事情到这里应该结束了，但谁料，那云家长老在昏迷之前居然命令手下封锁第一城，全力搜捕可疑之人。
    玉念棠没办法，只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大概是他命不该绝，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云家的采买队伍。
    那个采买队伍架着龙马车，而且，驾车的人和负责采买的人实力都不高。
    玉念棠就冒险爬上了龙马车，藏在了座椅下，打算等进到云府之后再找机会离开。
    谁知道这辆负责采买的车不是普通的采买车，而是专门负责蒹葭院的饮食的采买车。
    而蒹葭院中的防守异常严密，他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出去。
    别说是找机会出去了，便是找机会下车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