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群之中的沈明，此时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里已经不再按照拍卖的规矩进行了。
    大家很快便会报出自己心里价位，少了很多试探。
    但是他不一样，他要听从耳机后面老大的安排。
    但是接到老大的指示，再出价，一旦被对方反超，再去请示的这段时间里，可能唐峥就已经叫停了出价，直接成交了。
    这样的情形已经出现了好几次。
    如今最后拍卖剩下的作品，只有五幅了，竞争可想而知的激烈。
    而位于后方的霍凯，此时也皱起了眉头。
    这种情形出现，确实是他没有料到的。
    如果是他或者是刘章在现场，这样的事情也很好解决，但是沈明毕竟这方面的经验少的太多，不能很好地应对。
    这就导致失去了很多的机会。
    很多次都和心仪的作品失之交臂。
    此时，霍凯正和刘章呆在距离画廊不足几十米的一间办公室里。
    一直看到这里，刘章忍不住说道：“老大，我看干脆让沈明自己处理吧，如果再等他请示，然后我们这边给出指示，黄花菜都凉了！”
    霍凯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你也看到了，每一幅画的成交价格除了最开始的几幅之外，其余的都在一亿上下，这个度很难把握。如果沈明直接喊一亿五，我想肯定会成交，但是只剩最后五幅了，不知道还会发生一些什么……”
    刘章直接说道：“老大，这个时候就别心疼钱了。这些投入，明天大概率都是可以挣回来的，而且就算赔了，我们不是还安排了后手吗？”
    霍凯缓缓说道：“你说那些华国瓷器和我们安排好的托？”
    刘章笑着点了点头。
    “哼！那是万不得已才能用的办法，如果被人真的我们炒作这样的事情，不说别的，就是十几亿华国人民的口水都能把我们淹死，你懂这个道理吧？”
    刘章当然明白，不过他还是满不在乎的神情说道：“放心吧，老大，这种事情，除了你我，和那个外国人之外，没人会知道。”
    “哼。”
    霍凯再次冷哼一声，不过却短暂的没有说话，随后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直接重新打开手机，对对面的沈明说道：“后面的五幅作品，你随便挑两幅，每一幅上限两亿，随你发挥。如果一幅也拿不出来，那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说罢，霍凯竟然不再关注对面拍卖会的情形，直接挂掉了视频通话。
    这边的沈明得到了指示，心里也算是有了底。
    这时，安雅熙也把倒数第五幅作品拿了出来。
    “出价吧，各位。”
    马上就要结束了，安雅熙也开始松了口气。
    “两亿！”
    这个数字一被喊出来，所以人瞬间一惊。
    之前的作品，都是在一亿上下成交的，虽然后面剩下的作品不多了，但是两亿这个价格，还是明显有些超乎他们意料的。
    喊价的正是证明。
    此时他正强装淡定的，接受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注视。
    唐峥的眼神也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过没有发现什么。
    后面的人似乎被这个价钱吓到了，没人在开价，唐峥也懒得等待，直接开口成交。
    就这样，这幅画就被沈明用最高的预算拿到了手上。
    就只剩四幅画了。
    倒数第四幅，沈明故技重施，再次喊价两亿，最后也是成功拿下。
    他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除了把霍凯安排给他的预算全部花完这点之外，还算完美。
    不过在拿到唐峥的画之后，他没有立即离开，反倒是站到一个角落，想看完这次的拍卖会。
    这样回去之后，他至少有可以汇报的东西。
    而且之前那样喊价，他也是有自己打算的。
    “这些土豪，一点也不知道物依稀为贵的道理，现在只剩下三幅画了，价值只能越来越高，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这两亿画的是一点不冤枉了。说不定老大还会夸我呢！”
    一般来说，沈明的猜测倒还是有点道理的。
    这就像一个典故一样，有人花一亿买了两张全世界仅存两张的邮票，然后成交之后，立马烧毁了其中一张。
    大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他拿起没有烧毁的那张邮票说道：“现在这张邮票是全世界仅存的唯一一张了……”
    物以稀为贵，只剩一张的邮票，价格比两张邮票都在时还要珍贵。
    但是沈明没有意识到的一点，那就是唐峥的作品并不是这次画展结束之后就没有了。
    这些买家也知道这一点。
    如果唐峥宣布就此封笔，不再作画，那么事情就会如同沈明预测的一样，最后几幅将卖出一个天价。
    但是事实最后和沈明预测的相悖了。
    最后三幅作品，最后的成交价格虽然显著比前面高很多，但是最贵的一幅，也才一亿八千万左右。
    也就是说，沈明白花了很多冤枉钱。
    他傻眼了。
    沈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霍凯身边的，他把两幅画放到霍凯眼前，说了在里面的遭遇。
    霍凯虽然脸色不悦，但是毕竟最后作品还是到手了。
    他直接挥手，让沈明离开了。
    随即他对着刘章说道：“把这两幅作品加到明天的拍卖品名单中去，起价，一千万。”
    刘章点点头，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而霍凯则来到窗边，看着外面此时离去的车流，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另一边，安雅熙和陆晴则盘点起来今天的收益。
    算到最后，陆晴直接笑开了花：“十五幅作品，算下来一幅作品的平均成交价在一亿三千万左右，这还得多谢那个直接开价两亿的土豪，把这个数字拉上去了不少。算起来，我们这次直接收益就有将近二十亿！算上之前的收获，我们手里的现金已经有快二十五亿了！”
    这次数字，也是唐峥有史以来最富有的一次。
    虽然这其中，还有不少陆晴这个合作伙伴的收益，但大部分的收益还是属于唐峥自己的。
    这时，唐峥在开心的同时，告诉了陆晴，自己明天打算在拍卖会上要做的事情。
    陆晴明白了唐峥的意思。
    唐峥是希望陆晴暂时不要分红，等这次拍卖结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