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
是他身上那古怪的妖气。
左玄眼前一亮。
这股妖气……一定来自于那河岸对面的山君!
看来,这山君山老虎……
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神秘诡异得多。
左玄今夜了解到的信息甚多,但越是深入,他就越是觉得自己被拖入了泥潭,让这本就前途无定的除妖之行,横生更多波折。
次日。
早已过了辰时,与云城隔江相望的雾隐山依旧被一股烟尘笼罩着。
满山翠绿掩在浓雾里一片死寂。
而岸边的白城却又热闹非凡。
只因,那新建的织女仙庙落成了。
赵碟仙摆下流水宴,又请了戏班子,铜鼓螺号也是满街吹,全城的“善男信女”们,纷纷来捧场了。
十分的热闹。
书生早早就把刘霞和左玄拉出来,赶到了这场地占了个前排位置候着。
倒不是他有多稀罕这个热闹,而是……
赵家的家主,赵碟仙也会来!
前几日,书生因那家中变故,不得不离家出走。
而他之所以能够“预料”到这场变故,则全都是他的父亲,赵碟仙偷偷告知的。
这几天,书生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生怕自己被赵家的人抓住,如今父亲赵碟仙时隔多日,再度露面,定然是已经摆平了家中的变故。
不然,父亲为何肯露面?
在书生眼中,赵碟仙就是他的主心骨!
那么……他们二人便能够父子相认了。
“等会儿,你先把这黑纱蒙在脸上,休要让人认出你的容貌。”
小巷内,左玄将黑纱和一套麻衣递给书生。
书生顿时满脸的问号,刚想开口。
“少给我废话,让你穿就穿,你暂时还不能于你父亲相认。”
“赵家大院的事……还没完!”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书生听闻,一颗火热的心脏,顿时犹如被冷水泼洒一般,冰冰凉。
“记住,多看少说,或者干脆别说话!”
左玄将黑纱和麻衣甩在书生的身上,现场盯着他把衣服换完。
二人返回席上。
刘霞打了个呵欠,正漫不经心左顾右盼。
她也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若不是左玄提前告知这流水宴上,可能会出现“重要线索”,刘霞甚至都不会来。
左玄二人坐下后,刘霞先是看着书生那“时髦”的打扮愣了一下,随即便被场中的节目吸引住视线。
“大家快看,是舞蹈表演!”书生指着台上出现的几个丽人,激动的声音响起:“千户大人,刘小姐,快看!”
这书生也是个活脱脱的“性情中人”,用现代话说就是lsb,他曾在别个宴会上看到过台上的美人们跳舞,没想到今日在云城中也能再次一睹芳容,真乃是……
新庙前搭了个大台子,唱戏的杂耍的都走过了一遭,终于轮到了这帮美人们登场献舞。
美人们身披红裙,头戴薄纱,精致的容颜和笑脸若隐若现,婀娜的身姿迎合着舞曲翩翩起舞,惹得台下众狼们尖叫连连。
别说,跳得还真有内味儿……
至少比左玄前世在p站上看的扭来扭去,的劣质舞蹈强太多了。
不过……左玄的心中,已然是索然无味。
“哼!”
“我呸。”
这时,却见刘霞一脸阴沉,冷声道:“你看看她们哪妩媚样,不过是取悦男人的手段罢了!”
书生闻声,心里顿时就有点难受了,他鼓起勇气,涨红着脸道:
“才不是嘞,此乃我泱泱大国的底蕴所在,是艺术!”
“去你的鸟艺术。”刘霞一脚踹了过去,狠声道:“别恶心我了。”
书生也似乎来了脾气:“得得得,您要是觉得低俗,您就上台为我们演示一番什么叫高雅!”
刘霞的双目顿时就咪了起来:
“小子,你在激我?”
“我就激你了!”
“好胆!”
“如何?”
“你不怕我……”
“我堂堂七尺男儿,怕你作甚!”
哗啦啦!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刘霞气的是怒目圆睁,左玄本以为她是认了怂,没想成……
她却解下腰间侍刀,大步流星朝台上走去。
这下儿,不仅是书生傻了眼,就连左玄都愣住了。
这厮……还真的上去了?
她会跳舞?
这时,一群丽人的舞蹈也接近尾声,在众看官的欢呼鼓掌中下了台。
不一会儿,十二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冲上台去,每一个都抬上一面大鼓。
尔后,上台并不是杂技员,而是……
刘霞!
她往那台上一站,脸上只是略施粉黛,但却有十二分颜色,眉眼间妩媚动人,五官精美好似浑然天成,偏偏却一身劲装打扮,显出英姿飒爽,腰背挺得笔直,背着双手,坦然受了台下几千人的注视。
十二个大汉们面面相觑,台下众看官也是满脸懵逼。
这美人……到底是谁?
大汉们看着场中的气氛,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只好开始齐齐擂动大鼓。
刘霞扬起额头,竟将双臂一展,台下顿时传出惊呼声。
原来,她的手中竟然握着两柄寒光冷冽的长剑,剑柄上没有剑穗,只是一个铁环用长长绸缎系住。
此乃刘霞从流水宴道具组“借”来的。
只见她衣袂翩飞间,剑气闪烁,分光分化,配合着鼓点声,竟让她以柔软之身,舞出昂扬之姿。
书生看的哑口无声,神色竟然有些迷离,左玄却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儿,只瞧见台上美人身段婀娜,姿态优美,除此之外,大抵就是看她舞剑的动作和招法,习惯性的寻找破绽,心中暗暗摇头,估摸着若是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施展这三流剑术,他空手就能接下白刃。
只因,这剑舞,只能算是舞,而算不得武!
是刘霞幼年随一位舞姬习得的。
渐渐,台上的鼓点越发密集,越发快速。
刘霞的动作也愈来愈快。
忽然!
他居然松开了剑柄,用绸缎牵引住长剑舞动起来。
一时间,台上尽是剑锋与她的身形翩飞的影子。
后边的人被眼前的一幕幕吸引,不由自主向前靠去。
前排的却被那剑光所慑,不由得向后退去。
两厢撞在了一起,倒是把中间的人们给挤得嗷嗷直叫,苦不堪言。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