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本来就想将阳炎灵石交给我们,但对我们这种岛外陌生人又很不放心,于是就想着在我们面前故弄玄虚,顺带着观察我们俩的具体情况,再决定是否将阳炎灵石交给我们,对不对?”
陆离捏着镇魂锥,盯着御帘雾子:“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说得好听点是自作聪明,说得难听点是自以为是。”
安可坐在旁边,很想告诉陆离自作聪明和自以为是这两个词是近义词,但她愣是没说出口,因为她总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吐槽了的话,等会儿陆离会把这两个词的词性词义拉出来讲个几千字反驳她...
而另一边的御帘雾子不说话,灵体却哭得梨花带泪。
刚才她和陆离只是寥寥几句对话,差点被忽悠得连内裤底色都说出来。
这就让这位‘御帘神社最天才的巫女’从心理上就有些接受不了。
明明她的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按照应该有的剧情来讲,陆离和安可不应该把她捧在手心上哄,然后她再提出一大堆条件,等到陆离与安可答应后,再‘勉为其难’地说出阳炎灵石的下落吗?
这与她自己想象中的剧情相差太大,她一时半会儿是真的无法接受。
“喂,你说得有点过了啊。”安可在旁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对方只是个女孩子啊,虽然你平时对我这种柔弱的女生就有些过分,但我大人有大量一直没计较...况且欺负傻子有意思吗?”
听见安可这句话,御帘雾子哭得更加厉害了,颇有撕心裂肺之感。
“哎?她这又是怎么了?”安可在旁边满脸迷糊。
陆离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安女侠,只能说天然呆的无形补刀最为致命。
如果语言能刺伤别人,怕是安女侠这一刀下去把御帘雾子的血都给放出来了。
“你安慰一下她吧,让她差不多就别哭了。”陆离拍拍安可的肩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哎?为什么是我?明明是你把她弄哭的。”安可忍不住开口。
“你不觉得女生和女生之间更有交流空间么?”陆离反问。
“按道理来讲确实...”安可语塞。
“那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哄女孩子开心的人吗?”
“呃...”安可盯着陆离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陆离手一拍,然后一摊:“那就麻烦你了。”
“嘶...你先等会儿...让我再捋一捋。”虽然觉得陆离说的很对,但安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好捋的?御帘雾子现在心理防线崩溃,你指不定能套出来一些情报信息。”
“...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把话说的那么重吧?”安可觉得以陆离性格说不定还真能干出这事儿。
“只是哭两声,装疯卖傻谁都会。”陆离斜了一眼安可:“指不定御帘雾子就一开始就想着让我们对她感恩戴德,接着说出一大堆条件来让我们完成,最后再将阳炎灵石的下落告诉我们。”
“不会吧。”安可对御帘雾子的第一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毕竟人都是颜值动物,只要一张脸长得好看,那第一印象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御帘雾子肤白貌美,乌黑长发,妥妥能称得上是美少女,不管谁看见了估计印象都不会太差。
但陆离这家伙就不一样了,对他来讲,男的女的,不管漂亮美丑其实都是一个样,他不会因为你长得漂亮就高看你一眼,从小都是如此——安可这种长得漂亮都被他各种使唤,当然,这种性格也导致他从小到大都没能祸害到其他女性,也算是好事一件。
言归正传,御帘雾子就这样被陆离交给安可来安慰。
也就是大约在陆离观察御帘神宫建筑结构将近十几分钟后,御帘雾子总算是在安可的沟通下平复了心情。
“你们应该是来寻找阳炎灵石的吧。”御帘雾子看向陆离与安可:“那是一种能够扼制怨灵行动并且净化它们的灵石。”
“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样...我想那确实是我们此行的目标。”安可提问道:“那它现如今在什么地方?”
“它被我父亲藏在了一个绝密的地点。”御帘雾子半透明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自豪之色:“外来者,如果我不告诉你们,那你们将永远无法找到它。”
没错,只要阳炎灵石的地点没有暴露,那她就一直掌握着主动权。
“不就是藏在幽室附近的隔间里吗?”突然,陆离插嘴道。
“哎...?”御帘雾子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陆离,刚才想好的满肚子话因为他这一句插嘴说不出来:“你怎么知道在阳炎灵石就在幽室内部隔间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刚才粗略目测了一下整个神宫的面积,发现我们探索过的区域明显与外墙面积对不上,这只能说明有隔墙隐藏房间,而在听见你所说的话后我就更加确定了。”
陆离接道:“你的父亲确实有些头脑,将镇魂锥、降灵术、御帘面具等物品放在最外层,这样一来就算谁不小心泄露了幽室的开门方式,也不用担心最核心的阳炎灵石会被发现...”
“这也算是人的一个心理盲区了,就像亚瑟王拔出石中剑,人们只会在意他拔出了什么剑,而不会在意石中剑的石头下会不会藏着其他东西。”陆离最后总结道。
实际上陆离与安可就确实没有深入探索幽室内部。
主要还是当时陆离并未想到是否还有其他隐藏道具,再加上夜晚时也不好对神宫面积进行目测计算,因此就遗漏了这一点。
听着陆离说到这里,御帘雾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用异样的目光地看了他一眼,就像是看着怪物一样。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问旁边的安可:“你们外来者都这么...都和他一样吗?”
她本来想用‘聪明’来形容陆离,但想了想这个词又不太准确,只能换个说法。
“...不...”安可看着陆离,艰难地眯起双眼:“我想...就他一个人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