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按照伏地魔的要求帮他回收灵魂,伏地魔将她全权交给卢修斯来负责,自己则狂热地准备着对救世主的攻击。
不过伏地魔肯定找错了人,卢修斯这个墙头草正在各种渠道寻找洗白的方法,甚至也放弃了对她的监视。
艾米靠着地牢窗户透过来的光亮来计算时间,她看到每天的光亮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暗,黑压压的氛围铺天盖地。她猜测大战顶多就会在几天后。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体力,避免动作以减少锁链带来的伤害,她不想在和塞得见面的时候太过吓人。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尝试用项链探查一下塞得是否还活着,如果不是,她需要赶紧召回他的灵魂。
在某天晚上,卢修斯在黑暗中悄悄前来,动手解开她的约束,用魔药修复她的伤口时,她知道大战已经即将开始,他已经马不停蹄为自己安排后路。
所以在第二天,她毫不留情地清空了项链里的灵魂。
她躺在地上听着远处传来的振动,惊天动地地战斗声一遍遍传来,她孤独地等待着这一切结束。那些地牢门口的那些食死徒们早就擅离职守,躲避战乱去了。真不知道伏地魔从哪找到一群贪生怕死的手下。
整个地牢只有她费力敲着地板数着秒数的声音,她恢复的力气还不足以支持自己从这里安全爬出去。
大概在动静平息的半小时后,她开始听到了回荡的呼唤声。
巨大的欣喜淹没了她,她吃力地抬起头想要回应,可是她因为破碎而越发肿胀的下巴实在发不出大的声音。
她听到地牢的门被推开,对面魔杖发出的亮光中一个身影向她靠近。Ⅵρyzщ.⒞òм(vipyzw.com)
接着她终于晕了过去。
艾米醒来后已经是一个月后,虽然喝了卢修斯的魔药,但是她的身体依旧处于极度虚弱中,快一个月的监禁造成了严重的营养不良和身体伤害,她于是在圣戈芒又继续住院治疗。
她知道了当时救自己的并不是塞德里克,而是凤凰社的傲罗,他们在搜寻幸存者时发现自己,把自己当伏地魔的受害者给救了出来。
而被复活的塞德里克则一直被密密麻麻的束腹带绑在了圣戈芒的病床上。
“他醒来的时候,迪戈里夫妇已经被食死徒杀死,他开始不停说一些灵魂,救人,艾米,起死回生的胡话,为了避免他吵到其他人,我们只能使用了魔咒。”
“他疯了”,另一个护士向艾米补充到。
她看向病床上那个已经削瘦不堪,正惊喜又疯狂地看着自己,不动扭住身躯的男孩,似乎已经找不到曾经那个塞德里克的影子。
她以女友的身份带塞得回到了家,因为塞得需要圣戈芒持续的魔药抑制,他们只能一起住进了迪戈里庄园。
正如艾米所推测的,当塞得复活,他忘记了他们曾在一起的那些平静地日子,但是那段地牢的记忆却被深深印刻在塞得灵魂深处。他身上带着的爱意冲破了诅咒带回了肉体,当他复活时他心中充满了对艾米的各种情绪。
可是强大的恐惧与绝望同样深沉地种植于灵魂,她能看到塞得眼里的情绪在反复崩溃中,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重复着,那些刻入灵魂的痛苦一直萦绕着他,像恶鬼一样准备时刻把他拖进地狱。
她成功了,同样也失败了。
她开始全心全意照顾起爱人,她希望把迪戈里庄园回复原样,她准备修剪院里已经枯萎的花枝。可是她没有办法开始动手,只要自己离开,塞得会持续不断地尖叫,然后抱着脑袋紧紧蜷缩在墙角。
她开始发现塞得身上出现了各种刀疤火痕,他开始了自残。
她骗过了诅咒,但是同时诅咒狠狠回敬了她,她自大地造成了这一切。
她放弃所有,日夜陪伴这个神经将永远处于高度绷紧的男孩,他们白天在床上吃饭,晚上在床上做爱,半夜在床上抱紧彼此。
一个月后她的肚子开始变大并出现孕吐。
“这是我们的孩子”,她听到塞得摸着她的肚子温柔地说着。
他又仿佛恢复到以前的日子,变得平静而柔和,他去对角巷购买了一大堆书籍来学习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艾米并不觉得这是塞得的孩子,按照时间,她肚子里的生物绝大可能是卢修斯的。而她也并不想要孩子,她并不想继续米勒家的血脉。但是每次谈到这个塞得就开始暴怒,他会打碎周围的一切,最后跪在她腿边祈求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的”,他哭着说。
她知道她不会是个好妈妈,于是她从楼梯上摔下去,鲜血再次源源不断从阴道流出来,染红了阶梯。
看着塞得空洞的脸,她知道她们最终也将和米勒家的其它人一样一起毁灭。
跟着有一天,塞得消失了,等她找到他时,他带着一身的伤口站在门口。
“我抓住了卢修斯,我抓住他了”,她听到塞得摇晃着脑袋,啃着指甲晃动着眼珠不安的说着。
“我抓住了他,然后我把他关进了地牢。”,男孩的声音高昂起伏着,像个想要得到肯定的孩子,“他贿赂了审判官,他逃脱了惩罚,他伤害了你,所以我抓到他了。”
艾米只能轻轻摸着他的脑袋,不停夸着他真棒。
塞德里克每天都会出去,接着抓到更多逃跑的食死徒,然后把他们关进曾经那个地牢,他开始用各种方法折磨这群人。
男孩撑开男人的眼皮,用卢修斯的魔咒捅进了他的左眼睛,然后又把魔杖扒出来捅进了卢修斯的右眼球,晶体破裂的水液喷在塞得扭曲癫狂的脸上。她看到被用魔咒封住喉舌的卢修斯在镣铐下无声尖叫着,痛苦爬满他的脸庞。
而她只是站在一旁呆呆看着。
塞得在地牢里日复一日的拷打着这群曾追随伏地魔的巫师。
他一直沉迷于这项游戏,直到最后魔法界贴满了他们的通缉令,整个地牢被傲罗包围。
听着门外的劝降声,她抱着男人亲吻着彼此。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吗,艾米?”
“是的,塞得,我们以灵魂起过誓。”
她看到男孩笑了,又露出了一如多年前温柔的笑容,她又亲了一下那个笑容,然后举起魔杖,一道亮光包围她们。
那个夜晚,魂灵项链终于杀死了最后一个米勒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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