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底下好乘凉,人能躲太阳,树可躲不了。一年四季里,容姺最烦的就是夏天。
太阳照着地上起的波浪折磨眼睛,没完没了的蝉鸣折磨耳朵,容易烂臭的吃食,即折磨鼻子,又折磨舌头。她恨不得日日呆在书房里,抱着冰块喝绿豆汤,不踏出榕荫轩一步。
就连桃溪的百姓,似乎也摸清楚了这位仙姑的习性,把庙会定在了七月一,就为了在盛夏中间,把她从山里叫回人间来。
但是今年从陆均荷来到桃溪开始,事情就一样一样没有停过。
光是她和卿月身上的咒语,就花了容姺大半年的时间。好容易等到了和尚帮忙,松烟又领出了一帮子盗墓的贼人,要查清楚前因后果,再一件件归还赃物。而这帮没文化的混混,到底背后有谁在指点,她算了几卦也没找到头绪。
前日陆均荷往军家领到了玉佩,和卿月一起被自玄彻底净化,事情总算了结一批了,容姺终于觉得自己能喘口气。
现在,她只想泡在桃溪冰凉的水里,优哉游哉地打发完夏日炎炎。起码在她生日之前,天天都必须是悠闲日子。
「卿月——」她忽地从水里钻出来,游到岸边的石头上,呼唤阴凉处的少年。
大树底下歇息的狐狸,此刻正在闭目养神——他不擅水,来这只为了陪伴容姺,没想到那位居然如此贪恋溪水美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ǒцzℍ@ιωц.ńё⒯(rouzhaiwu.net)
卿月怕晒,躲在树荫底下也不肯摘掉凉帽,全身裹着宽松的褐色袍子。听到她的呼唤,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转身从一边的冰碗里捡了两粒葡萄,塞进嘴里。
「本座叫你呢。」两句话之前,容姺已经走到了卿月身边。
「主子吃葡萄吗?」他两指夹着一粒晶莹的果实,往容姺嘴里送去,「刚从冰里凿出来的,和摘的一样。」
「这法术可不是给你贪嘴用的。」容姺张口吞进葡萄,顺带尝了尝他的手指,「改改这野妖精的习性吧。」
卿月抽回手指,吃掉她沾上的津液,又捡起一粒葡萄塞进自己嘴里。任容姺躺在自己的大腿上,打了个响指,把漆碗给变没了——只是冰块和葡萄并没有消失,一下砸到了他们身上。
「哎呀,」容姺拍掉头发上的碎冰,「你怎么这样。」
「主子说话未免偏颇,」卿月手指按着一块碎冰,在她脸上滑来滑去,「卿月明明是怕您嫌热,特地让您凉快一下。」
「也不是没教过你造凉风的办法,」容姺解开湿漉漉的外套,直接向狐狸袒露胸前的春光,「你倒是练习过几次?」
身子撩拨上了,她的手也没停着。将凉帽摘掉后,就钻进了卿月的外袍里,探寻底下冰凉的身体。说卿月如玉,也不全是夸他皮肉细腻饱满。炎炎夏日他自清凉无汗,头发都烫卷了,底下的皮肤还比溪水更让她惬意。
「怎么会怕晒呢?」容姺在他肚脐附近轻轻掐了一把,「月儿是雪人吗?」
被调戏的狐狸弯下腰来,脸上写着「我就知道」四个字,吻上容姺的唇。
卿月的唇瓣也是冷的,口腔里却暖极了。与她痴缠的舌头如同火蛇,热气钻进她的喉咙里,一路往下探,一会儿肚子也发烫了起来。
「你别想哄本座回家,」容姺恋恋不舍地放开狐狸,「日头还长,我怕热。」
被她推开的卿月耸耸肩,勾起她胸前落的葡萄粒,用指甲掐成两瓣。香甜的葡萄汁液顺着乳峰往下淌,被狐狸挑逗的手势抹在她身上。随后才亲口含上了乳尖上的果肉,吮吸着温甜的果汁。
「玩够了再一起泡水多好,」卿月沉了蹭容姺的鼻子,「主子怎么就想回去了呢?」
话音未落,他便被怀里的女人一把拉下。两人顺着草坪滚到溪水边平滑的石板上。卿月的衣衫也尽数褪去,只留下前夜带上的项圈。
容姺趴在卿月身上,低头咬狐狸的脖子。野林地上有不少树枝小石,她倒是无事,卿月脸上身上却擦到了些细微的伤痕。
「哎,」她舔着卿月胸口处的一道划伤,渗出的血珠甜如甘露,「这可比葡萄甜多了。」
卿月搂上她的腰,「主子也赏我一口吧。」
石板上能感到溪水的寒意,却没了树荫遮挡,燥热难捱,群山的景色在烈日下融化,也和水中倒影一样摇摇晃晃。容姺双手作结,在两人头上建了一座葡萄架,巴掌大的叶子密密麻麻,在卿月身上落下一片斑斓的光影。
「可惜时侯不到,没结出果子。」容姺摘下一枚叶片,用锯齿的尖尖逗弄卿月的鼻子。
「阿嚏——」
卿月轻轻打了个喷嚏,将容姺从自己身上推开。拿起她刚给的叶片,捧在手里,啪地一下变成了刚才那只漆木碗。接着是乒呤乓啷的冰块碰撞声——再还给她时,已经是满满一碗的紫红葡萄。
「召来的咒语背得挺熟,」容姺从碗里挑了颗大的,送到卿月嘴边,「怎么送回的法术就那么蜡萨。」
狐狸跪在她身边,含着葡萄舔了舔她的手背,「学那些干嘛,在大树底下,卿月该练的东西只有一样。」
这话她倒是受用,牵着卿月与自己并肩躺下,侧身将腿搭在他腰间,缓慢地抚慰半硬的阳物。太阳照在葡萄架上,香气扑鼻,连她的动作都懒散了许多,吊着狐狸不肯让他爽够。
不过卿月也习惯了,转而伸手探入容姺腿间,灵活卖力地伺候那朵隐秘之花。水声渐起,呼吸渐重,最后还是容姺先去了,叫了一声,转身依偎在狐狸的怀里。
「本座输了。」她含上卿月的乳首,在齿舌之间把玩着。
卿月意犹未尽,轻轻蹭着容姺的腿,故作幽怨的语气,「您何时想赢过。」
被戳穿的女人发出猫咪一样呼噜的声音,起身从碗里捡了一枚葡萄。嚼碎了吞下,借着残留的果汁,赏了他一个清甜的吻。
她刚去一遭,心情大好,松开狐狸的舌头,便将漆碗递给卿月。
「喂我。」
然后倚在另一边的葡萄架子上,张开双腿,欢迎卿月尽情观光探寻。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卿月叼起一枚葡萄,像只狐狸一样爬到她身边,却不是要送进她嘴里——狐狸停在了她双腿之间,舌头轻轻一推,将葡萄送进了正润滑着的阴道。
「你——」
冰凉的果实与甬道内的燥热相撞,那边花蕊又被卿月的舌头掀起了一阵阵欢潮。小腹不自觉地收紧,那枚圆便一路往深处滚去,又让她原本的火焰烧得愈加旺盛。
狐狸又玩了一个心机,伸手在她肚皮上写了一个符咒。肚里的葡萄忽然变成了冷冰冰的铁球,愈往里去愈发出叮咚的响声——原来是被他化出了一颗勉铃。
这时,狐狸才将她放开,坐到她身边,侧过头吻她的锁骨。
「涯人起的名字也恁俗,」卿月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手指还在她腿间堵着,「怎么能把葡萄叫做菜头。」
「菜地上头长的,这样叫不可以吗?」容姺顺着他的话讲,在卿月耳边落下亲吻,「涯话里有趣的词多了去了。」
容姺捏着他的手腕,将狐狸爪子抓出放在他胸前,「食指叫做鸡公手指,小拇指叫蚂蚁手指。你猜无名指叫什么?」
「这都没个规律,」卿月伸出另一只小爪子,往容姺胸前挠着,「鸡公吃蚂蚁,这不会吃鸡公吧?」
「对了,」容姺点头,「这叫狐狸手指。」
卿月挑眉,显然是没信这张常骗人的嘴巴。
她与卿月靠得又近了些,睫毛划过狐狸的脸,弄得他有些发痒。
「都是真的。涯人的身子,多半都是有灵性的。你看鼻子总是老公公尝第一口饭的时候最需要,所以叫做鼻公。舌头这是井边洗衣服的老婆婆用得最勤,所以叫做舌嫲——」她顿了一下,「不过依我看,你的舌头,该叫舌郎才对。」
「怎么说?」卿月听得入迷。
「上一次床亲了两张女人的嘴,」她伸出舌头,含入狐狸的耳垂,「好一位多情的郎君。」
这话的意图也很明显,卿月心领神会,便退下身子,伸舌勾弄她腿间的花园。
那枚葡萄还在软腔深处,狐狸只尝到带甜的蜜水。容姺也能感觉到舌头与异物的距离,按着狐狸的头往里推,想让他与自己再亲密一些,把卿月的鼻子也摁上了阴蒂揉捻,让他差点没喘过气。
「唔……」
汹涌的情潮泛滥出了洪水,连带着勉铃也流了出来。雕着复杂花纹的铃铛落在卿月口里,被他里外清理干净,又叼着放在了容姺手掌里。
「好东西,」她仔细打量着这枚精巧的器物,「月儿的法术也有独到之处嘛。」
「卿月都说了,」他腿间硬挺已经快打到肚皮,轻轻蹭着他的腰窝,早就到了边缘,「在大树影子底下,我只用学好一件本事。」
那她自然是要好好品尝狐狸的看家本领——
葡萄架下缠绵的身体,比那攀上竹架的葡萄藤还要难解难分。一整碗的饱满葡萄,上下全部喂了个遍,连带着两人的身体都染上了酸甜的滋味。扑通一声滚到溪水里,又是一番好云雨。
终于等到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从岸上爬回葡萄架里,容姺倒是又忽然起了兴致,将卿月压在竹子做的柱子上,一阵狂风暴雨的亲吻。
「哎呀——」卿月被她磨怕了,一睁眼发现了前面的救命稻草,「主子,百灵来了——」
百灵?
容姺回头,自己喂了不少灵物的百灵,果真停在不远处的树梢上。
「过来。」容姺朝它吹了声口哨。
百灵轻轻落在她的手指上,叽叽喳喳地唱了好几句。百灵声音婉转动听,容姺的脸色却是越听越差,等一摆手送走了百灵,转过头看卿月时,已经是眉头紧皱的阴沉面色。
「出什么事情了?」卿月关切地问。
容姺摇摇头,「松烟刚倒在榕荫轩门口,元神受了重伤,连人形都维持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