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郦皇一愣,立即看向一旁的楚楚。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追了这么多年竟然追成功了,不容易!
而楚楚听到这话后,也是一阵恍惚。
十年了,她在梦里不知道见到过这样的场景多少次,以至于,她都有点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实。
虽然龙少钰已经答应她回来就向皇上赐婚,但是真正听到耳中,还是让她激动地心跳加速,眼泛水光。
那是自己这么多年,唯一的梦啊!
“楚楚。”忽然,东郦皇开了口,“现在宸王说你们两情相悦,你怎么说?你放心,你若是不同意,朕是不会随便乱点鸳鸯谱的。”
楚楚这才回过神,赶紧快速眨了眨眼,把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而后,撒娇又怨怼地看了东郦皇一眼,才跪在了地上。
因为东郦皇一向宠她,她也从来没掩盖过自己的心意,东郦皇怎么可能不知?
要知道,有那么多次,皇上想随随便便赐婚,都是被她挡掉的呢!
这个老家伙,就知道逗她!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郑重其事地开了口:“还请皇上成全。”
“哈哈哈!”东郦皇顿时大喜,“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这次出行,还有意外之喜!好,朕准了!那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婚事够了吧!行,那朕就赐你们……”
然而,东郦皇的话还没说完,却听龙少钰猛然开了口:“父皇,不用三个月那么久,三天就够了。”
这话一出,东郦皇惊得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确定这句话不是从楚楚嘴里说出来的。
然而这一下,他却脸色一变:“三天?为什么这么急,宸王,你是不是对楚楚……”
“皇上,是臣女急。”然而这次,不等皇上说完,楚楚立即开了口。
毕竟,她的心思全天下皆知,她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而龙少钰是未来的天子,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被别人有任何诟病。
龙少钰眸光一聚,立即深情地看向她。
但这样缠绵的眼神,作为拥有无数后妃的皇上怎么会看不懂?
当即责备地看了龙少钰一眼,而后,冷硬地开了口:“不行,三天太短了!”
龙少钰神色一变,刚想再请求,却听东郦皇又说道:“我东郦国的太子迎娶太子妃怎么能这么仓促?至少七天!”
这话一出,龙少钰顿时怔住。
一旁,桂公公赶紧提醒:“宸王殿下,皇上说您呢,还不赶快谢恩?”
龙少钰这才眸光一亮,立即恭敬开口:“多谢父皇!”
东郦皇嘴角微扬,终是淡淡道:“桂公公,拟旨吧。”
很快,桂公公就当着东郦皇的面,直接宣读了圣旨。
“宸王龙少钰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忠孝兼备,屡立奇功,特封为太子,赐万楚为太子妃,择七日后大婚。”
龙少钰和楚楚开心地对视一眼,立即对着皇上叩头谢恩。
“起来吧。”东郦皇抬了抬手,“太子大婚可不是小事,虽然时间只有七日,但你若是操办不好,丢了朕的脸,朕可绝不饶你。”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用十里红妆迎娶楚楚,给她最好的一切。”龙少钰郑重说完,才拉着楚楚一起站起了身。
楚楚满脸幸福,整个人都仿佛镀上了一层光。
一旁,云妙音的嘴角也高高扬起。
没想到,他们这次入宫,还亲眼见证了幸福。
正想着,却听龙少钰忽然说道:“妙音,表哥有个不情之请,我知道你们想尽快回去,但是,七日后就是我的大婚,我很希望你们可以留下来参加。”
云妙音一愣,接着,眸光亦是一深。
也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又只有几天的时间,她就这么走了,实在是说不过去。
而且,这一别,日后不知道哪年哪月才会相见。
所以,虽然她归心似箭,还是转头看向晏季道:“夫君,不然我们就留下来,参加完表哥的婚礼再回去,怎么样?”
晏季眉头一挑:“你是不是忘了七日后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云妙音皱皱眉,“昀儿的生辰还早,你的生辰也不在这个月啊?”
“你自己的呢?”晏季无奈地看着她叹了口气,“怎么总是把自己的生辰忘记?”
云妙音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七日后还真的是她的生日。
不过,生日这东西过一次就老一岁,她自然不在意。
然而,正想要解释,却听东郦皇忽然有些焦急地开了口:“生辰?妙音,你多少岁的生辰?”
云妙音有些意外他为何会这么激动,但还是立即回道:“回皇舅舅,二十岁。”
“二十岁。”东郦皇眸光一聚,接着,眉头紧紧皱起。
看到他这个样子,云妙音愈发不解:“怎么了,皇舅舅,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事没事。”东郦皇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那正好,你过生日,你表哥大婚,咱们一起庆祝。”
“是啊,妙音,我们到时候可以喜上加喜耶,真开心。”一旁,楚楚闻言,也不由跑过来欣喜地拉住云妙音的手。
云妙音对着她微微一笑,也就恰好错过了东郦皇紧皱的眉头。
“皇上。”一旁,桂公公小声提醒。
东郦皇这才回过神,赶紧恢复了神色,但脸色却比刚刚看上去差了好多。
桂公公见状,随即开口:“太子殿下,皇上这会儿该休息一下吃药了。”
龙少钰闻言,立即开口:“父皇,那您好生休养,儿臣就先告退了。”
东郦皇点了点头,便随即闭上眼,捏住眉心。
云妙音本来想询问一下皇上哪里不舒服,但想到有周礼之在皇宫,便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很快同大家一起离开了皇宫。
皇宫内,东郦皇表情悲伤且凝重。
一旁,桂公公不由开口:“皇上,要不要传周太医?”
然而,东郦皇却摇了摇头:“周太医再厉害,也不可能治得了天下所有的病,因为有些病,根本无药可医。”
桂公公闻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二十岁,还是花一般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