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锜点点头,随即解释道:
“不错,金国起兵十五万,向宁江州发起了攻击,并连克三州,还打着南下灭宋的口号。
圣上得知消息后,已经派兵去驰援了。”
“那这让小爷潜入金国内部又是咋回事?”
蔡攸满脸的不情愿,打仗就打呗,这让自己深入敌后是几个意思。
“侯爷有所不知,现任金国皇帝完颜亶得了疯病,脾气时好时坏,终日嗜酒无度不说,还残忍嗜杀,这起兵攻宋的命令就是这完颜亶发疯是下达的。”
蔡攸听明白了,什么疯病,说白了就是精神病,那这和自己入金又有啥关系。
“不是你能不能捡重点说,圣上让小爷入金到底干嘛啊?这圣旨上面也没说。”
刘锜呵呵抚须一笑:
“侯爷莫急,这圣旨上是没写,因为这是绝密,只能口头传述。
圣上的意思是让你入金杀了那金国皇帝完颜亶,他不是害了疯病么!那就趁机杀了他。
如今金国派系林立,野心之人不少,只要杀了他,那金国国内将会大乱,到时那十五万大军也会不攻自破。”
“原来如此,圣上啥时候变的这么有主意了?”
这小子微微有些吃惊,以徽宗的狗德行,应该不会想出这行刺金国皇帝的主意。
“侯爷聪明,这主意的确不是圣上出的,而是李纲大人给圣上出的主意。
他说金国早晚都是祸害,那还不如趁此机会给其重创,让金国日后无力在同大宋作战,还要每年给咱们赔款纳贡。”
蔡攸听后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李纲这老东西眼光倒是独到,看的也很是长远,只不过却有些想当然了。
让金国给大宋赔款纳贡,这的确是有些难。
还有,这李大炮当真不放好屁,凭啥让自己去金国干那危险的勾当,他自己咋不去呢!
蔡攸心里顿感不爽,这狗老头坏的流油,明显是故意坏自己。
殊不知,潜入金国内部就犹如潜入了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不去!让他自己去,小爷惜命,小爷怕死!小爷就是不去!”
这小子的倔劲儿又上来了,自己可是堂堂冠军侯,难道还得亲自去干这深入虎穴龙潭的危险事?
“侯爷!这可是圣上的旨意,您还是别意气用事了。”
刘锜苦笑一声,早就听说冠军侯蔡攸做事我行我素,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小爷知道,但小爷就是气不过,李纲这个老王八犊子,竟挑这些脏活累活给小爷。
不!这分明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计。”
听着蔡攸破口大骂,刘锜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侯爷,李大人可说了,这个任务还非得是侯爷您去不可。
这项任务危险性极高,放眼满朝,也只有侯爷您能去得。
侯爷您胆识过人,有勇有谋,相信这次任务对您来说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圣上和李大人可都发话了,一但侯爷完成任务回来后,那就重重有赏。”
蔡攸翻了个白眼,好话谁都会说,不就是想把自己给忽悠过去么!
但为了能削弱金国实力,日后好能一举灭了大金,蔡攸勉强同意了。
自己就是挨累的命,永远都得不到歇息,这小子长叹一声,满脸苦色。
“圣上让我什么时候走?这圣旨上也没说啊!”
“前来传旨的大内公公说,当然是越快越好。”
蔡攸苦比的点点头,决定在这雁门关内住上一晚,明早就启程北上。
当晚,他将军队交给刘锜,决定只带卢风,陈霸,和十几个小弟前去。
阿依娜得知他要入金,铁了心的要跟他一起去,这姑娘就是不走,说蔡攸在哪她就在哪。
蔡攸苦劝无果,只好是勉为其难的带上了她。
第二日一早,十几骑快马并一辆马车驶离了雁门关,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一行人扮作草原而来的商人,马背两旁,挂满了草原的土特产,还有珍稀的野兽皮毛。
蔡攸等人也已经易容了一番,他从一个不到二十的俊公子瞬间变成了一个中年人。
考虑到阿依娜的容貌入金后必会惹出事端,蔡攸也给她化了妆。
美丽的草原明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
坐在马车上,看着自己的杰作,蔡攸忍不住笑出声来。
“媳妇,你也太丑了点。”
面前的妇女简直就跟无盐嫫母一般,让人看一眼就会惊呼此乃何物。
“哼!你还笑!都怪你把我化的这么丑。”
阿依娜虽是不满,但也知道这次入金的凶险,既然选择了陪伴蔡攸左右,那一切就得听他的。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看你了,小爷出去透透气。”
“混蛋!”
刚起身,便被阿依娜一把给拉了回来。
“好你个华安,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被丑女亲是何等滋味。”
说着,便低头印了下去。
蔡攸眼睛瞪的老大,惊呼不要啊……
……
一行人花了六天时间,过西京大同府,穿奉圣州,临仪坤州,在经过上京临潢府时,蔡攸便准备在此歇歇脚。
坐了好几天的马车,阿依娜也是乏的很,便掀开车帘走出来准备活动活动身子。
这时,一个小女孩看见了她的长相,顿时便被吓的哇哇大哭,哭声惊动了周围的人。
当人们看到阿依娜的面容时,也都被吓的不轻。
“这姑娘长的还真是……别具特色。”
听着周围的议论,阿依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都要怪蔡攸,谁让他把自己化的这么丑的。
而罪魁祸首就站在她旁边捂着肚子大笑着,阿依娜立刻便投去杀人般的目光,这混蛋!当真可恶!
在临潢府内的客栈中住了一宿,洗了个热水澡,多日而来的疲惫之感顿时也消散了不少。
睡了一个好觉,次日一行人又踏上了北上的征途。
又是几日风餐露宿,一行人终于是到了金国都城会宁府。
看着眼前的金都,众人暗暗咂舌,这也太寒酸了点,跟东京汴梁城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应该说是毫无可比性。
蔡攸知道金国穷,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穷,这哪是都城啊!那城垛子跟大宋边境上的军司一边高。
乍一看,像是一座大型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