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从八楼一路走到四楼,遇到了不少‘熟人’:皮皮鬼、浑身是银色血迹的血人巴罗,看起来他们似乎正在玩躲猫猫游戏。
但这都没有打断爱德华的节奏,他依旧不急不缓地朝着楼下走去,他想去找海格了解下关于霍格沃茨城堡周围的事情,比如是否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点。
在四楼走廊时,爱德华停下了脚步,他听到走廊深处的一间房间里传来阵阵尖叫声。
他抽了抽鼻子,闻到一个有些骚的味道。
“狼狗……压抑不住的骚味……”
这里当然值得不是莱姆斯·卢平身上的味道,爱德华指的自然是他那灵魂的味道。
被狼人咬伤之后,尽管可以用银粉和白鲜混合后涂抹在伤口上使其愈合,但作为代价,以后只能以狼人的身份活下去。大部分受害者宁求一死也不愿成为一个狼人。
当然,还有许多方法可以治疗被狼人咬伤的伤口,但毫无疑问,这些治疗方法只能让伤口愈合,却无法消除咬伤带来的影响。
狼人无法选择是否要变形,也会在变形后忘记自己的身份,甚至会找准机会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尽管如此,他们在变回人形后仍然能回忆起自己在整个变形过程中经历的一切。
这是一种可怕且不可逆的诅咒,从身体到灵魂,无一不受到这个世界的唾弃。
目前魔法界都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狼化症的方法。不过,狼化症造成的一些负面影响可以通过服用狼毒药剂来缓解,它能让狼人在变身时保留作为人类时的理智,从而让他们不再担心自己会在满月时给他人或自身造成伤害。
但这恰恰引出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钱财。
制作药水的原料价格高昂,而狼人大多都非常贫困,因此既无法自己负担熬制魔药的成本,也不能在不暴露狼人身份的情况下获得药水。
而在狼毒药剂诞世之前,爱德华一直使用一道颇为隐秘的魔咒——当然,在某些部落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在魔法界绝对算是个密咒——恢复人形咒。
这是爱德华大概在六个世纪前的法国黑森林中偶然学到了这个魔咒,来自一个非常‘强大’的赏金巫师——他的强大只针对狼人,从魔咒到魔法装备,全都是针对狼人这一特殊群体的——他的战斗力甚至不如一个实习傲罗。
可这丝毫不影响他是黑森林中最出名的赏金巫师,他总是能在月圆之夜第二天的早晨提着两个狼人头颅踏出森林。
爱德华就是从他手中学会了这道魔咒,这是他完全自创的魔咒,对狼人有着非常明显的效果,可以强制让狼人恢复成人形。
狼人总是在变身前后变得极度虚弱,这给了巫师极为大的优势,可以尽量降低自己斩杀狼人的风险。
但爱德华时至今日也没有机会使用这道咒语……
毕竟都是一戳就死,谁会在意他们的死法呢?
很快的时间,爱德华已经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
这里曾经应该是一见教员休息室,但显然已经放弃很久了,因为里面放慢了不成套的旧椅子。而此刻,这里显然占满了学生,他们都踮着脚努力朝前望着。
爱德华的闯入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因为在休息室门口守卫的巫师正是斯内普教授。
当爱德华推开门的时候,他正坐在一张低矮的扶手椅上,正眼睛发亮地望着房间另一头的动静。
“伦坡先生。”斯内普正想开口呵斥偷偷打开门的学生,却正好看见推门进来的爱德华,他急忙从扶手椅上站起来,“我还以为会是……”
“会是不听话的学生?”爱德华轻声问,同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太紧张。
“我只是听到这里有些动静,好奇过来看看。”爱德华朝前走,哄挤在一起的学生只感觉好像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推开,等他们回头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守规矩的时候,却正好看见缓步上前的爱德华。
不知道多少的‘英国国粹’都被憋回来肚子里。
此刻,一个圆脸的小巫师正站在卢平面前,他显然紧张得不得了。
卢平教授也注意到了爱德华,他朝着爱德华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正在上课,恐怕没办法太关注他。
爱德华自觉地找了个旁边的位置,没有和学生们挤在一起,也没有选择站在旧衣柜旁边。
“好,纳威,”卢平教授又说了一遍,“第一件事:你说,世界上你最怕什么?”
纳威的嘴唇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没听见,对不起,纳威。”卢平教授快乐地说。
纳威急切地向四面看,好像是在求谁帮助他,然后声音低得跟耳语似地说:“斯内普教授。”
爱德华随手变出来一把椅子,坐在旁边,对于旧衣柜内的存在他倒是没什么好奇的,只是一只博格特罢了,并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只是它们确实不好找,毕竟总是多藏在黑暗之中——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到黑暗中去看看有什么玩意儿藏匿在其中。
卢平的课程并没有什么新意,无非是利用了博格特的特性,顺带传授学生们一手没什么大用的咒语:滑稽滑稽。
与其说这是道咒语,还不如说自我催眠。
但卢平讲课还算有趣,起码爱德华还能听下去。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彻底让爱德华绷不住了。
纳威最恐惧的斯内普教授从衣柜中走来出来,双目炯炯地注视着纳威。
“滑——滑稽滑稽!”纳威尖声惊叫道,尽管他一直不停地往后退,甚至险些被自己的袍子绊倒,但他还是念出了咒语。
一阵噪音,像是挥动鞭子的声音。斯内普绊了一下,他身穿一件长长的、绣着花边的衣服,带着高帽,帽顶上还有一个被虫蛀的老雕标本,手里晃荡着一个巨大的猩红色手袋。
全班轰然大笑,这令博格特稍微停顿了一下,不知所措。
休息室门口的斯内普站起了身子,脸色像是地下厨房几百年没清洗过的锅底一样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