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
主峰的广场中央竖起了宽阔的比试高台。
此时广场周围已经围满了不少外门弟子。
这些弟子大多都是筑基以下,没法御剑飞行,用的是最为原始的方式,走路来的,所以早早就赶到了比赛场地。
随后,各峰峰主也带着嫡系精英弟子御剑前来。
“快看,今年仙女峰的云紫长老也来了!”
“我听说啊,这位长老只收长得好看的男徒弟。”
“啊,那我岂不是没戏了。”
“你可拉倒吧,就算长得好看你也没戏,你上台就是上去凑数的。”
“前面御剑最快的那位不是剑峰的姜玉长老吗,他都闭关多久了,这次竟然也来了宗门大比。”
“卧槽!姜玉长老被追上了!我没眼花吧,那是玄天峰的九卿长老?!”
“这般仙人之姿,除了九卿长老还有谁!我的天呐我死了我死了,我好激动!”一位弟子捂着胸口,看着谢九卿俊朗的面容,差点没昏厥过去。
高空之下的主峰广场,不少弟子此刻都抬头望向云际,心中生出本能的拜服与向往。
容煊戴了顶帷帽站在人群中,也望向高空。
谢九卿脚下踩着一柄寒气森森的飞剑。
衣袂飘飘,俊逸出尘,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落到了广场的观众席上。
淮梨踏空而下,跟在他身后。
别的峰少说也有几十号人来参加大比,很少见到像他们这种两人组合的队伍。
谢九卿的出现引起不小的骚动。
连带着淮梨也被不少弟子行了注目礼。
吓得她赶紧拿出二米八的气场。
这么多人对自己行注目礼,不能丢脸。
“哎哟哟,九卿长老也来了,这次就没有再收个徒弟的打算?”
一道婉转轻柔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是仙女峰的云紫长老,面上带着面纱,挡住了容颜,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
谢九卿清清冷冷的眸,暼了一眼云紫长老:“不收。”
“为何?”
谢九卿看了淮梨一眼,意味不明的道:“我这徒儿难管教,一个我都管不过来,再来一个只会影响我修炼速度。”
淮梨:“???”有句脏话想要问候他。
呵,修士报仇百年不晚。
云紫长老捂着嘴轻笑一声:“也是,你这么一说,也挺有道理的……毕竟你这徒弟可是出了名的能闹腾。”
淮梨神色淡然的很。
好像两人说的不是她一般。
丹峰的玉竹长老重重哼了一声,“依我看来,此等妖女就当速速逐出宗门!”
被祸祸得最惨的就是他的药田,淮梨吃了不少他亲手种下的千年灵药,他能不气吗!
此时,位于上座的宗主站了出来,“行了,你们几个,大比就要开始了,别让弟子们看了笑话。”
“是,宗主。”
比武广场上,宗主与众长老已全部列座。
首先进行的是修为测试。
观灵台上,放置了一块测灵珠,只要输入灵力,每个人的天资都会在测灵珠上得到最直观的呈现。
终于轮到容煊,他上前一步,抬手将灵力注入测灵珠中。
灵力飙升,测灵珠光芒大盛,周围传来一阵小小的惊叹,报修为的弟子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栖月峰,外门弟子容小煊,筑基大圆满。”
“稀奇,外门弟子还有这等天才?”
这么好的一个苗子,是怎么被他们错过的?
外门弟子是整个宗门的底层,属于在进入宗门时第一道筛选就被筛下,清一色都是四灵根五灵根这样没多少前途的存在。
甚至成功晋入内门的也不多,更多的还是在寿元将尽之前都没有突破筑基的边缘弟子。
有好奇的峰主顿时悄悄拿出试生石向容煊一照!
噗!
华华丽丽地吐血了!
“他!这位少年是货真价实的二十五岁啊啊啊啊!没有隐藏年龄!这天赋……变态啊啊啊!”
“不会吧!你确定不是你的试生石出了问题?”
“你老糊涂了!试生石怎么可能出问题!”
十几位长老的目光顿时灼热起来。
收徒嘛,当然都喜欢挑资质好年纪小的。
容煊站在队伍里,隔着人群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抬眸望去,对上淮梨的视线,少女嘴角勾了勾。
就这么一个浅淡的笑意,在容煊心口痒痒一掠。
像是平湖上哗啦一下投过一颗石子,顿时撩起了层层涟漪。
殊不知淮梨心里想的是,修为提升得还不错,没有白白浪费她的血。
很快,宗主宣布宗门大比开始。
广场的擂台上,弟子们打得不可开交。
一时间,法宝,法术,符篆光辉齐发,五颜六色,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大比有序的进行,现在是容煊在台上守擂等人挑战。
容煊的武器用的是剑,清隽少年持剑玉立,白衣如画,气质如仙,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果不其然,挑战容煊的起初都是漂亮女修。
容煊自然是好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们送下擂台。
少年挽了个剑花,好像不经意的回头望了淮梨一眼。
这一刻的他是多么道骨仙风风度翩翩翩然若仙,师姐一定会对他此番丰神俊朗的模样念念不忘。
谁知——淮梨压根没有在看他。
少女就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在打瞌睡。
容煊嘴角一抽,可真有她的。
很快,容煊就来不及思考其他的了。
有位同是筑基期的外门弟子上台挑战。
那名弟子没有坚持多久,不过几息便已分出胜负。
那名弟子跌坐在场台边缘,大口喘息。
容煊仍是上场时的样子,衣衫未乱,丝毫看不出有过打斗的痕迹。
“这容小煊太厉害了,才不过筑基之境,竟然已经悟出了剑意,如此惊世之才一定要收在我剑峰门下。”
“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不是剑法厉害的人都喜欢去剑峰的,谁不知道你们练剑的都是疯子,千年里有一半时间都在闭关。”
上首坐席的长老们一个比一个激动。
坐席间,掌门看向那道施施然走下场台的身影,眉间沟壑深了几分。
他总觉得少年的剑法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