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倒在柜子上,嗑了满头血的李媚画居然还有些意识,挣扎着睁开眼,虚弱地摇头:“没有……我没有……延郎……媚画只喜欢你……”
“不,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你想效仿安太后,是不是?不然,你当初就不会进宫!”
“而且是抢了你姐姐的名额进宫。”衡明世在一边补充:“太后看不上你,李媚画,最后她会答应允你顶替你姐姐进宫,只是因为……你俩的事情,被她撞破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和你有来往,这才把你拘进了宫里,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闻言,李媚画瞪大双眼,显然不敢置信,“不……不可能……”
衡明世:“你想要权势,她想要拆散你们,你们的目的都达到了,真是皆大欢喜,对吧?”
“你!你胡说!”李媚画虚弱地反驳,“太后允许我为延郎生下昭儿,延郎,昭儿真的是你的孩子,你要相信我!”
衡明世:“她会允许,一是因为你是贵妃,生下的孩子会算在朕的头上,成为皇子,有机会继承皇位,二来是因为……安怀延在逛花楼时吃了勐药,一晚下来,伤了根本,如果不出意外,那将会是他唯一的后嗣了。”
安怀延勐地看向衡明世:“你跟踪我!不!难不成就是你下的药!衡明世!”
衡明世:“呀!这可真是冤枉朕了,跟踪确实有,但下药却没有,不过,朕的影卫看到了下药的人。”衡明世边说边看向了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的李媚画:“翠花姐姐,你说那个人是谁呢?”
安怀延循着衡明世的视线看向李媚画,李媚画连连摇头,但她的伤口还在流血,失血太多,她现在十分虚弱。
衡明世:“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该清理的人都清理干净了,对不对呀,翠花姐姐?”
“我……我……”李媚画感觉自己真的撑不住了,努力朝安怀延伸出手:“延郎,救我,快救我,我好难受啊……”
衡明世:“朕要说的都说完了,你们慢慢聊,劝你们别想着逃跑,毕竟,刀剑无眼。”说罢,衡明世走了出去,并贴心的给他们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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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未归,这偌大皇宫,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衡明世所带的军队已经冲进皇宫,将还没来得及跑的宫人全都抓到了一处,听候衡明世发落。
当然,被抓的人里,并不包括早前就和衡明世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嫔妃,她们的宫殿被衡明世命令禁止不可打扰,所以在四处都是士兵们吵嚷呵斥的皇宫里,那几处宫殿反而成了净土。
衡明世依次和丽妃她们打了招唿之后,就有早就安排好的马车出现在她们的宫殿门前,不一会儿,侍奉丽妃的宫女们就背着包袱,扶着丽妃,上了马车,从偏门离开了皇宫,安安静静,好像从不曾来过。
同样的事情也在其他的嫔妃的身上上演。
最后到了慈安宫。
可惜,慈安宫殿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声息。
“太后已去,皇上节哀。”一道声音在衡明世身后响起,衡明世顿了顿,缓缓回头,对上了那双清冷的眸子。
“国师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时过境迁,美人国师还是美人,但衡明世却已经找不到过去的那种喜爱之感,对于这种美,唯有欣赏。
原剧情里的国师明明死遁出皇宫,然后跑去投诚封启,为封启提供了诸多帮助,衡明世也一直在等着冷梵清的出现,可是,直到他都打进皇城,进入皇宫,冷梵清却连个影都没有。
“皇上以前不是这样的称唿我的。”冷梵清微不可见的叹息一声:“你到底还是知道了。”
衡明世:“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朕是在装傻的?”
冷梵清:“不比安后早多少,皇上的演得极好,像极了她。”
衡明世:“……你是指那个凝妃?”
冷梵清:“她才是皇上的生母。”
衡明世:“你喜欢她?”
冷梵清:“岁月长远,相思早已淡忘,只不过是还记得那份思慕所带来的喜悦,细细品味。”
冷梵清摇摇头:“先不谈我,皇上此番归来,可是已经考虑清楚?家国社稷,儿女情长,穿上这一身金龙袍,就注定要面对比常人要多的烦恼。”
衡明世认真点头:“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皇上长大了。”冷梵清嘴角微勾:“既然皇上已经考虑清楚,那么,我也就不需要在这里了。”
冷梵清边说着,边当着衡明世的面,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藏在皮下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是那神情却依旧熟悉。
“皇上,冷梵清已死,此后,垣国再无冷梵清。”
衡明世表情未变,只是看着男人的双眼:“你要离开了吗?”
男人:“是。”
衡明世:“朕有样东西送你,就寄放在皇城向西五公里的一处驿站里,那里有朕的人看守,你只需要拿出这个,他们就会让你进去,你可以选择取或者不取。”衡明世从袖兜里拿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抛向了男人,男人伸手接过,拱手道:“多谢皇上。”
目送男人远去,衡明世依旧驻足在原地,盯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出神。
直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将衡明世投在地上的影子完全覆盖,衡明世才笑道:“好大的酸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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