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
贺清迟因着常年的高强度工作而患有神经衰弱,睡眠很浅。这次与沉宁共卧一铺,竟是难得睡的这般沉。
她蒙眬的睁开眼,想拿起放在床柜的手机看看现在是何时间,却觉得腰好像被绳子勒住一般动弹不得。
胸口也被压住了。
贺清迟低头一看,沉宁像个八爪鱼一样的箍着她的腰和后背,整个脑袋都埋在自己锁骨前。
比较震惊的是自己的手竟然还扣在了沉宁的后腰上,两个人明显呈现出一个环抱的姿势
她们不能是以这个姿态睡了这么久吧。
沉宁似乎仍在睡梦中,让贺清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动作。
好像动一下都会破坏她的美梦。
可这么保持着,贺清迟又觉得不舒服。沉宁呼吸时的气息不断的喷在自己的锁骨上,身上的清香萦绕在自己周围,只让她没来由的觉得心口燥热。yùzんáǐщù.ℙ⒲(yuzhaiwu.pw)
一定是被这家伙抱的太紧了才觉得热。
贺清迟的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矛盾中。
沉宁倒是在这时候醒了。
“唔”她一副迷迷茫茫的样子,手还四处乱摸了几下。
好像不太对劲,怎么这么软,嗯还很香。
沉宁又糊里糊涂的往下摸了摸,顺着在腰上摸到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瞬间惊醒了。
她抬头看去,与正在瞧着自己胡乱动作的贺清迟对视了。
美目流转,情色的暧昧泛滥。
“贺清迟你个流氓,手放哪呢!”沉宁几乎是马上坐起来,把贺清迟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扒拉掉。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竟然不小心压在了贺清迟胸上,吓得她连忙把手收回来。
浪漫的氛围瞬间垮掉。
贺清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心软的让沉宁继续睡下去,先发制人的把手抽出来,也不至于又被认为是色鬼。
二人都觉得自己倒霉,毕竟刚刚的姿势,现在已经没法探讨到底是谁的主动而造成的。
她俩同时主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沉宁,这是个误会”贺清迟也坐起身看着沉宁,还算冷静的开口,“我一睡醒就看到嗯这样了。”
误会。
不说还好,一说,沉宁反倒想起那天在林家宴会前的一幕。
“误会?好,贺清迟,你不说我还忘了。”沉宁的神色正经了些,“请你把上次闯到卧室看我换衣服的事解释一下。”
她其实内心隐隐有着一种期待,如果贺清迟承认是真的想看自己身体,说不定她还能高兴些,
至少证明自己在贺清迟眼里还是有点魅力的。
贺清迟沉默了。
她在想自己到底是被当成变态好,还是被当成小孩子好。
小孩子自然比变态好。
“沉宁,这件事我确实该和你解释清楚。”贺清迟平静的开口,“那天我的确是要敲门的,可是刚好看见门把手上有个团团贴的圆头企鹅贴纸,我比较喜欢,就去摸了一下。正好你那时开门,就把我带进去了。”
贺清迟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但放在当前语境下,传到沉宁耳朵里可就变了味儿。
合着自己这前凸后翘的靓女还没有一只圆头企鹅有诱惑力?
好嘛,被肥企鹅比下去了,沉宁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一下子飞走了。
“哦?那你怎么解释刚才的事?贺清迟!”她压住心头的小火苗,“你都醒了,干嘛不把放在我腰上的手拿走?”
你能不能,你能不能说一句是你是你
是你也贪恋我的温暖呢。
“我只是怕把你吵醒。”贺清迟如实回答。
她说的合情合理,表情也漠然,沉宁没法辩驳。
但确实是生了非常失落的心思。
自己虽然没事就在内心鞭挞贺清迟,可说到底也是生了想和她亲近的心思,结果这人竟真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只有自己。
够了,沉宁,别丢人了,你还没发现吗,你做的什么都在被贺清迟拒绝。
偏激的念头如同烈火燃了野草,在脑海中蔓延开来。
“好,知道了。”沉宁看向贺清迟的目光里终是带了疏离,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下了床,然后推开门走了。
留贺清迟一个人在床上。
沉宁很难过。
贺清迟不是没感受到她听完自己解释后的情绪。
明明很多事情都促使着她二人的关系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就算做不成相爱的恋人,也至少能做相守的朋友。
为什么就又搞砸了呢。
贺清迟想起十年前,那个堆满东西的破旧仓库里,少女与少女的相遇。
虽说都被彼此看到了最不想让人窥破的脆弱一面,却也因此结缘度过了短暂的静谧时光。
如果没有知道沉鹤将沉宁卖给陈安婪的事,现在一切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沉宁会成为陈安婪的玩物,富家Alpha向来淫乱,或许她在被玩够之后又会被交易给其他的Alpha,失却正常的生活。
贺清迟会被催婚催到胡乱娶人,然后被那位不幸嫁给自己的Omega捅出她是个性功能障碍的Alpha的事,彻底失去继承贺氏集团的资格,成为家族耻辱,沦为他人笑柄。
都是会沉沦在痛苦中的人,只因年少时的相知而在阴差阳错中成就露水情缘。
是在互相救赎的。
贺清迟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床铺也出了门。
楼下林济岚和白虹几人正拉着沉宁絮絮叨叨,这群人见贺清迟下来,热忱的招呼她加入她们。
贺清迟应下,众人便拉着她开始畅所欲言,气氛极是欢腾。
吃过晚饭后,贺清迟和沉宁与家人道别,她们看上去极为相爱,只惹得林济岚又扯着她们多说了几句。
这样的亲密状态一直延续到二人坐上回家的车上之后。
空气中染了骤降的冰雪。
一路上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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