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顾涵芝电话的时候，苏婵心情还不错，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不少：“涵芝，怎么了？用合纵负责人的身份参加这种宴会跟用实习生的身份参加宴会的感觉不一样吧。”
    “苏婵，我想借着合纵的名头做一件事。”顾涵芝顿了顿，接着说：“可能会影响合纵对外关系。”
    “什么事？”苏婵好奇。
    “合纵”高层中最稳重的人就是顾涵芝了，平日里，林苏苏和苏婵或许会用“合纵”的名头放飞自我，但是顾涵芝从来没任性过。
    顾涵芝忽然想任性一把，苏婵还是很好奇的。
    “我想去怼那个前上司。”
    “打脸？我喜欢！”苏婵还没答案呢，世界意志先激动起来：“怼起来，打脸，我要看打脸！”
    “你怎么知道顾涵芝要打脸的？”苏婵无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世界意志感兴趣的东西，已经不仅仅是世界意志亲闺女和亲儿子了。
    “顾涵芝跟前上司，除了打脸还能有别的结果？我觉得，你再反应不过来，我就得怀疑你的智商了，你怕不是拍戏拍傻了，这点都想不到。”
    “涵芝不是已经放下了？”苏婵不解。
    “肯定有刺激源啊，我去看看情况。”世界意志很兴奋。
    “涵芝，要我帮忙么？我在活动现场。”
    “你不是不来了么？”
    “没办法，嫁了个想让我到场的老公。”苏婵解释，顺带着塞了顾涵芝一嘴狗粮。
    顾涵芝无语，跟苏婵报告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之后，就挂了电话，苏婵在会场绕了一圈，碰到墨大小姐和墨大小姐的纨绔姐妹团，正好全打包过去看热闹了。
    王蒙端着红酒杯，跟在“久旺”的张总身边，套近乎意图明显。他有点烦，因为张总话少，而且目的明确，根本不给他套近乎的机会。
    而且，这个时候，那该死的实习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资料都在实习生的手上，王蒙根本没办法跟张总谈合作的干货。
    正当王蒙没办法的时候，实习生终于带着资料回来了。王蒙一把抢过实习生手中的资料，递到张总面前：“这是我们……”
    “抱歉，打扰一下。”王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轻柔的声音打断。
    本来就很烦躁的王蒙，瞬间更烦躁了，别让他知道打断他说话的人是谁，不然没完！
    “张总，我是合纵娱乐的顾涵芝。”打断王蒙的正是顾涵芝，顾涵芝穿着高定礼服裙，手里端着红酒，气质温婉，让人下意识产生好感。
    张总本来也挺烦突然打断别人说话的人，但是看到顾涵芝之后，烦躁就已经消失了。一方面，顾涵芝的扮相太容易获得好感，另一方面，这次张总主要冲着合纵来的。
    “久旺”是做影视的，跟国内大部分的制片公司都有合作，除了刚刚崛起的“合纵”。以久旺的地位，是完全不必参加这种联络活动的，但是这次听说“合纵”会参与，张总才过来的。
    “这是我的名片。”顾涵芝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顾涵芝的名片合纵成立的时候就印好了，但是这么长时间下来，整个华城能让顾涵芝抵上名片的人很少。
    “原来，您就是顾总。”张总看了一眼名片上的职位，朝顾涵芝伸手：“没想到，合纵的顾总这么年轻漂亮。”
    全华城都知道，合纵的负责人姓顾，深居简出，没参与过任何应酬。因此，顾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很少有人知道。
    现在看到顾涵芝，张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金融圈里，女总裁本来就少，年轻又漂亮的女总裁更少，更别说，年轻漂亮还有能力的女总裁简直屈指可数。
    合纵的顾总有能力这个事实，完全不需要质疑。一个短短一年就崛起到现在这个程度的合纵，就能证明一切。
    “冒昧打扰张总。”顾涵芝语气温柔，又递出一叠资料：“这次打扰张总，主要为了《星河记》的播放平台招标的事情，合纵决定采用竞标模式，如果久旺感兴趣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招标。”
    正事做完，顾涵芝眸子一转，对上王蒙的目光。
    从顾涵芝出现开始，王蒙就觉得自己活在梦里，还是噩梦。顾涵芝不是已经被金融圈封杀了么！不是早应该滚出华城了么？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顶着合纵的名头。
    合纵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对上顾涵芝的目光，王蒙瞬间冷汗直冒。
    他以前敢正大光明地欺负顾涵芝，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知道顾涵芝没有话语权，没办法反抗。但是现在，顾涵芝的地位好像比他高了很多。
    不能让顾涵芝有说话的机会。
    王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顾涵芝？你不是因为泄露商业机密被封杀了么？”王蒙忽然开口：“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敢用你。”
    场面一瞬间凝滞了。
    本来还面带微笑的张总，瞬间收起脸上的表情，看向顾涵芝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跟一个有泄露商业机密前科的人合作，是需要慎重考虑的。
    顾涵芝愣了。
    苏婵当初找到顾涵芝的时候，问了她好几次为什么会被封杀，顾涵芝都没说，也说不出口。她怎么能告诉跟自己相处四年的苏婵，她被封杀的理由，是泄露商业机密。
    明明她没有泄露过商业机密。
    但是，没有证据证明在自己的清白，还有证据实锤自己的行为。那是顾涵芝第一次直面社会的黑暗面，就一次，就把那个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自己毁了。
    明明应该反驳，但是说不出声，明明应该拿证据，却什么也拿不出来。
    那一瞬间，顾涵芝觉得，自己不是来拉那个实习生一把的，而是来送死的。她终究还是没从那件事情里走出来。
    “你说涵芝泄露商业机密？”正当顾涵芝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顾涵芝一回头，正好看到带着人走过来的苏婵。
    苏婵穿着亮红色的礼服，被一群女孩子簇拥在中间，目光凉凉地落在王蒙的身上：“你说说看，她是怎么泄露商业机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