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武城这里虽然受到重击,但是飞鹤盟的整体实力仍在。我们之前一直忍让,并不是顾忌清武城,而是慑于飞鹤盟的压力。”
这是忌惮“飞鹤盟”,认为保持眼下状态,勿轻举妄动一派的观点。
“飞鹤盟并没有太大的损伤,但是鞭长莫及,且不可能倾全力来和我们相斗。和我们妖族发生冲突,有利益争斗的对象是‘清武城’,他们现今群龙无首,实力重挫。我们前去争夺地盘,那是人之常情。两军对垒,总不可能让一方进攻,另一方不准动罢?如果此时再不动,他们委派的新城主到来,固守好目前的地盘,那我们更加艰难。难得老天派了万林这样的人物前来相助,错失机会可就不知道何时才会再遇到了。”
这是另一派的观点,主动出击,趁‘清武城’空虚,把自己的利益争取回来。
“小片区域的地盘争斗,不引发成大矛盾,应该是没事的。现今“飞鹤盟”焦头烂额,想来也不会大部份力量放到我们身上。”
妖族面对“飞鹤盟”,一向都是息事宁人的态度,已经怂成习惯。
尽管眼前自己拥有着极大的优势,但仍是慎细慎微,怕步子跨得太大,一下若来“飞鹤盟”的震怒。
而在数百里之外,清武城城主被杀的事传播的范围越来越广。
不仅牙行、市场,连那些花街柳巷、妓院画舫,都在纷纷谈论。
“南陲大陆不是偏僻穷酸之地吗,那里的修炼者这么厉害,竟能杀得了一城之主。”
“听说那万林是南陲大陆的天绝之才,杀了好多的高手,还娶了中土大陆好几位的仙子为妻子。”
“岂止娶好几位仙子,听说连紫光仙庭的第一仙子海棠雨,都派人向他提亲呢?”
“你吹牛吧,海棠雨乃是修炼界的第一美人,她会看得上一个南陲的修炼者?”
“怎么看不上?我有个远房堂叔是紫光仙庭的外门弟子,我的消息可是他亲口说的,岂还有错?”
“真有这事?”对面的男人听他说得煞有其事,不由半信半疑。
在一处高大巍峨的酒楼上,汇集着天地南北的客商,酒足饭饱,趁着歇息,天南地北的胡吹。
东面的角落,易了容并掩藏气息的摘星手也在吃着饭,心中佩服。
没想到离别之后,万林手段通天,竟然灭掉谢正志。
初始时,他还以为是谣言。一路上,连续听到不少关于此桩事情的谈论,他才确定,事情是真的,并不是胡编白造。
更没想到万林一夜之间,声名雀起,震动半个中土大陆。
“我离万林的距离是越来越远。”
想着三人一起前来中土大陆,自己终日躲藏,没人认识,万林短短间却是打出名堂。成为数十年,在中土大陆最有名气的南陲修炼者。
在南边的角落,坐着一围戴着面纱客人。
听着旁边的天南地北的高谈阔论,尤其是涉及“紫光仙庭”时,各自的不自然。
“听说这个叫万林的,极其年轻,而且相貌堂堂。紫光仙庭的仙子看上他,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我真是羡慕不堪。‘紫光仙庭’的女弟子,个个都美得不可方物,修为更加一等一!要是这样的女子能看得上我,那我可真是短几年命都愿意。”
“你们几个少些说话,‘紫光仙庭’乃是中土修炼的上古宗门,高贵无比。一旦被她们听到你们这些亵渎之语,定取你们性命。”
“你也说她们高贵无比,怎么会来这里世俗的酒楼?”
“就是。她们也就是对于我们这些凡人高贵而已。比如那个第一仙子海棠雨,见人家万林如日中天,就忙不迭地去倒贴。要是真的高贵,岂会如此急不可耐?我看,那个南陲修炼者未必看得上她。到时‘紫光仙庭’,可就丢脸,成为修炼界的笑柄。”
“啪!”
一记耳光的脆响,说话的那个胖男人被扇得飞出去。
笨重的身体一下子把隔邻的桌椅压塌,碗盏飞溅。
座位上的人赶紧站起来,四下相望。
没人看清是谁出的手,那男人就这样凌空被扇飞。
“口出妄语,是会招来血光之灾的。”一把中年妇女的声音淡淡道。
声音,是从那一桌的蒙面客人传来。
所以目光都不约而同投向那边。
那一桌共有五人,两男三女,皆蒙着面纱。
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进来楼的自然是吃饭。
谁吃饭,会蒙着面纱?那不是非常麻烦吗?
再一看那桌面上,只有一些清茶,以及一些点心。
却又不再觉得突兀了。
这些食物放到嘴里,面纱并不影响。
摘星手也诧异地打量这一幕。
他不敢发放神识感应,怕对方察觉自己。
“这五人应该是‘紫光仙庭’的人,所以才对那几位满口胡言不满。”
在中土大陆,摘星手就听闻“紫光仙庭”的厉害,知道他们是中土大陆古老而顶尖的宗门。宗内的高手和天才数不胜数,‘入圣境’一大堆。
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这几位口无遮拦的商人,可真是倒霉,竟然让紫光仙庭的人逮个正着。”
他们所说的什么第一仙子看上万林,前去提亲,自是子虚乌有。
紫光仙庭是什么身份,万林虽然也算天才,并打出名声,但人家才不放在眼内。
那一桌的商人也像摘星人猜到对方的身份,面露惊恐之色。
“几……几位仙子,刚才是我们酒后胡言,是无心之失,请饶命!”有个穿着紫锦长袍的回神过来,跪在地上,一面扇着嘴巴,一面求饶。
其它同伴见状,也是学他,跪下来求饶。
被扇飞的胖商人,面颊肿得老高,也骨碌地一个翻身,跪在地上。
“我错了!仙子饶命!”
咚咚咚!
叩得地板震天响,额头血渍渗出来。
“小人自知罪恶深重,但上有老,下有小,求仙子宽宏大量,饶我一回!”
偌大的厅内一阵安静,没有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挟菜吃饭。
只有咚咚咚的叩头声和自扇耳光的声音。
“谷玉,算了。”正中一把女声道。
“是。”那左面的中年女声道:“还不快滚。”
“是,是!我们这就滚!”
当即如获大赦,几人飞地往楼下溜走。
隔邻的几张桌子也不敢呆下来,纷纷结账走人。
原本客满的大厅,空空落落,只剩三四张桌。
“这些愚民无事可做,整天扯舌子,竟敢扯到我们仙庭上来,实在吃了豹子胆。师妹,你实在太心软了。要按我说,刚才应该好好点教训他们,让这些人知道污蔑我们仙庭,是要受到惩罚的。日后才无人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