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货物运送来,青璃心里也就放心一半,等到了阳春三月,平阳天气也会暖和一些,她真怕那些烤鱼片和手撕鱿鱼会变质,找借口留在家里库房一部分,都被她放在了空间里。
这样也有不方便的时候,她在平阳还好说,能根据店铺售出情况补货,若是回到凤阳,就没办法掌控,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凤阳同样开一个铺子,两边的库存可以串换着售卖。
除了一些吃食,还有手工摆件,在铺子里专门设立一个柜台,有简单一些的,价钱便宜,还也有那种用贝壳拼来的,费时费力,价格自然要高上一些。
这些贝壳所做的物件,种类丰富,有裱画的边框,屏风边框,花盆底座,还有各种饰品,钗环,耳坠,项链,不是金银之物,戴上就图个新鲜。
青璃在现代的时候,很喜欢这种贝壳拼来的首饰匣,风铃,伤兵们做得件件过关,都是完美的工艺品,她去铺子里就立刻看上了好几样。
新铺子还是由富顺出任大掌柜,账房是凤阳的老人,伙计是原来陈府铺子留下来的,青璃观察一下,发现此人有些小精明又不失厚道,她让韩霜在铺子里跟着帮忙,到底是女子,行事细致一些。
开业那天,生意火爆,那些吃食卖得一般,反倒是摆件更受欢迎,不过青璃对这个不看好,这些大户人家买来玩,就是图个样式,以后新鲜劲过了,就扔到一边去了,只有吃食,卖得好了,是永久的生意。
平阳城百姓的消费能力还算可以,烤鱼片刚出来,一片就要二百,顶半个月的生活费用,但是这些人很多没有吃过海鱼,也咬牙省下一些,买点尝味道。
北地百姓还是很认可辣味的,没有辣嘴里就吃不来滋味,原味的只有小娃喜欢,闹着要买,做爹娘的狠狠心,铜板不够,也有三五个人合买的,到时候大家一分,以后别人提,也能说道几句。
这些烤鱼片在京都卖得很是便宜,在北地翻了好几番,香草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路途遥远,要刨除车马费用,这就是一笔银子,还要住店,吃饭,怎么也要用个几十两,光靠吃食积少成多,想赚大钱也不太容易,若是加上摆件,那肯定没问题。
青璃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赚多少银子,只要能保证收支平衡就好,因为路途太长,路上肯定是有损耗,夏日炎炎,保质期也会缩短一些,这些都是这个时代她解决不了的。
新铺子一开,总有跟风之人呢,自家的货架,在午时之前就销售一空,下午只得打烊。富顺对此并没有多乐观,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只能代表有一个好开头,日后如何,还不能确定,还是得看长期积累下来的口碑。
香草着急赶往京都报告情况,在三月初二的晚上就出发了,来去匆匆,没有时间观看塞外的景色,这会儿平阳城内比较潮湿,街道上都是泥水,天又寒,确实没有什么好景色。若是等到下次来,这边春暖花开,青璃答应到时候带她游玩一番。
走之前,自家的一些金银玉器被带到车上,青璃把从大秦打劫的一些比较常见的胭脂水粉,书画古玩等,送到京都销赃,那边人购买能力巨大,离平阳又远,不用担心出岔子,还能有回笼资金。
这次家里有车队,青璃想送人的东西就多了,她抓紧时间在空间里给氏准备了几套衣裳鞋袜,一匣子首饰。收到皇后娘娘阮冉冉的信,信上问候青璃在北地的生活,冉冉姐已经贵为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信没有一点架子,二人私下的称呼还是沿用她未曾出嫁之时的。
后宫没有想象那么空虚寂寞,冉冉姐的日子过的还算好,她在后宫里种了几颗果苗,等待秋天收获。平日里耶律楚阳忙于政务,她有时候也会出宫,回娘家看看,一般不会过夜。现在她身子贵重,宫人们都当祖宗侍奉着。
因为有之前小产一事,阮冉冉对肚子里的孩子很是看重,有一段日子抑郁,惊弓之鸟一般,有人走近,她就觉得对方是想要陷害于她,整晚睡不着。
耶律楚阳有一次晚上回来,见她睁着眼睛看着床帐等待天明,心酸的不行,他们在一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看好他这个透明人一般的皇子,只有她不停地安慰,一经受风雨,共同进退,为此失去第一个如珍宝的孩儿,她也差点再也不能有身孕,多亏了青璃施援手。
阮冉冉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人也迅速消瘦下去,加上心理压力大又无处倾诉,人也变得沉默,耶律楚阳发现之后,默默地陪伴,拒绝了朝官员提出的选妃,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她。
冉冉姐在信说,一切自有天意,孩儿也是,都是缘分,每次这样想,就慢慢从抑郁走出来,心境豁达。这次写信问询在她在北地过的如何,她时常招姐妹们进宫说话。
水零欢还是那样咋呼的性子,每次来信都要数落青璃,现在天风书院开课,她又在学礼仪,这次又换了先生,比之前宫里出来的那个嬷嬷还要严厉,人家刘花生成亲脱离苦海,水零欢自己还在挣扎,好在有赵羊羊陪着一受苦,二人有时间就去萃华楼逛逛,寻找新鲜物件,而赵羊羊还是着迷一般喜欢羊。
每次看到来信,青璃总会不自觉地发自内心地微笑,信上说的每个场景,都出现在脑海里,有时候做梦也会梦见,梦里在肆意地欢笑,那段最悠闲的岁月。
所以这次,家的车马有空余,青璃尽可能的搜罗北地的一些特色,摆件,挂饰,还有大秦风格的毛毯,纱帐等等,装了两辆马车,全是送给众人的礼物。
三月初三,是传说王母娘娘的生日,一大早,下人有婆子来请假,想去玉塔寺烧香,青璃立刻应允,她心里知道,今日不但是王母娘娘寿辰,也是京都开恩科之日。
莫子归个大早,实际上,他应该是一夜未睡,不过是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他穿戴整齐,眸子淡漠如水,一点没有学子将来参加科考的紧张情绪。
昨日晚上,麦冬和外海公主丽莎才到京都,尽管鬼罗刹早就收到了消息,他还是决定召见麦冬,和小妹已经有半年多未见,心里有些想念,他问麦冬回答,说着生活的点滴,小妹现在也成了捕快,还能帮人分析破案。莫子归淡淡地摇头,冷漠的眸子深处,夹杂着一丝温柔,麦冬一直低垂着头,能让主上有如此表情的,恐怕也只有自家小姐。
言谈之间,莫子归比较关心平阳战事,当然,这还要靠淳于谙,既然是未来妹夫,总有一点才能,光靠那张面瘫脸和护国将军府的背景,对自家来说,没有什么诱惑力,他是看到小妹喜欢,才忍住没有出手。
淳于谙是个人才,莫子归对这点给予肯定,不然当初两家定亲,他也会拼尽力气强烈反对,让他稍微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淳于谙太正直,而他更欣赏心狠手辣之人,例如宇鲲,只是作为未来妹婿,宇鲲显然不合格。
早膳时分,偏厅内,爷奶,二伯二伯娘,四婶早已经等候多时,众人一脸紧张之色,爷爷莫福来破天荒地没有拎着烟袋锅子,见到莫子归进门,一脸淡然,原本的安慰之言,卡在喉咙里。
自家就是庄户人家,莫福来在心里,也希望家里能出来一个光耀门楣,当初家里穷,没有供得小儿子考举人,这么多年他虽然心里不说,也不是没有遗憾的,好在孙子争气,轻松考上举人,今日又是个重要的日子,如果考上进士,家里又多出来一个官儿,莫家族里,已经很久没出来过官了。
“大小子啊,今日人多,咱得早点出门,别误了时辰。”
二伯娘也想着勉励几句,看莫子归淡定地喝粥,只得转移话题,听说耽误了时辰的考生不能入内,这也算是赶考的第一个试题,今日车多人多,还是要提早出发。
“你二伯娘说的是啊。”
莫子归要考进士,是全家这么年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奶奶李氏也是一夜未睡,辗转反侧,和老伴说个不停,回忆当年的苦日子,没想过有一天,家里的情况翻天覆地,子孙有大出息。
到底是长辈,莫子归停下筷子,对着爷奶点头,看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安,他破天荒地安慰了一句,“爷奶,二伯二伯娘,四婶,你们安心,我有把握。”
就这么一句话,淡淡的,没有吹嘘,却有安定人心的力量,众人的脸上神情缓和了一些,又开始担心莫子归的身体,恩科等同于会试,四书五经,策问,诗赋每场要考三天,原本按照大周的考试习俗,是黎明前进场,最后一天出考场,但是考虑到和早朝有冲突,特地改成辰时进场。
每个进场的学子都要被搜身,笔墨纸砚,在考场已经准备,吃食也会有专门的人分发,这就避免了有些人想要在吃食夹带,作弊抄袭的问题。
但是每人只有一方逼仄空间,恭桶都是在身后不远处,三天不能出来,有很多学子身体上受不住,晕了过去,提前被送出考场,错过考试,这是一大遗憾。
“子归啊,听说不准带吃食,四婶给你准备几片老参。”
四婶陈氏让丫鬟莲子送上荷包,这可是百年人参,青璃在皇家狩猎场一共得了两株,送给她一株,平日舍不得用,在生产的时候,为了补充元气,狠心切了几片。
“是啊,大小子,带上,万一觉得没力气就泡水喝。”
奶李氏看到参片,这才想来,一拍脑袋,“还有那个清凉的薄荷膏,我记得璃丫头留过几盒,找出来带着,万一觉得头疼,舀点抹在太阳穴。”
考场里阴暗,从早到晚一直点着油灯,眼睛也受不住,提前上交考卷等于放弃考试资格,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都要在里面呆够三天,这是其的一门而已。
莫子归淡然地喝了一碗粥,用了一些花卷和小菜,这才站身用清茶漱口,看着家人跟着他忙上忙下,只不过三天而已,用一天的时间答题,剩下两天闭目养神,不过在那种地方条件恶劣,四处不通风,还有一种恭桶里的尿骚味儿,这对于有洁癖的他难以忍受,那些分发的饭食,他是不会用的。
科考非常消耗体力,就是一向云淡风轻的大哥,从考场出来也是形容狼狈,人瘦了一圈,青璃听爹娘说过,所以频频走神,感觉一整天心不在焉,于嬷嬷麦芽说了什么,好几次她都没有听到。
这个时候麦冬已经到了京都,见到家里人,而香草也在回京的路上,以后建立自己的商队,南北走货,加大贸易往来,自己想要给京都送点礼物就方便多了。
送麦冬离开的时候,因为只有一辆马车,还有丽莎的行李,她减下去好多东西,京都有那么熟人,姐妹,她虽然在北地,心里可是惦记呢,但愿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生疏。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三月初六这一天,算算时日,大哥已经考完四书五经,等待下一门科考。青璃相信大哥的实力,绝对有资格参加殿试,至于排名,那就看新皇耶律楚阳的意思了。
天气开始暖和来,有些百姓们脱去厚厚的棉袄,换上薄款的小袄子,平阳城恢复以往的热闹,战争并没有给这个边陲大城带来什么影响,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街道上巡逻的士兵开始增多。
陈公子最后不得善终,百姓们明白真相之后非常心痛,现在几乎没有人提这个话题,人们很刻意地压制住情感,陈府也失去了往日的奢华,变得破败来,被官府贴上了封条。
季盼仍旧不知所踪,成为官府通缉要犯,各个闹市的公告栏上,都贴有她的画像,以前当凤阳知府千金的时候,一直很想有个好名声,仅仅被一些富户知晓,现在可算满足了季盼的愿望,震惊北地,只要她出现,估计北地的百姓们都能认出,官府特地从陈府钱财拿出五百两银子作为悬赏,财帛动人心,民间曾经有专门的小混混,组队寻找季盼,不过她就好比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
天气暖和,家里的生意也开始好转,青璃现在每天都要去铺子里转上一圈,看看营业额,二堂嫂生产,家里人让她回去,至少也要赶上满月酒。
就在青璃准备动身的前一天,知府衙门有官差来新宅找她,季悠想要见她一面。最近刑部下达了批,南边沐阳城被屠城之后百废待兴,需要人手,有被暂时定罪流放此地的,要加紧出发,其余至于刑罚,刑部的政策比较放松,有点像现代的劳动改造,若是干得好,可以提前得到自由。
季悠要在三月初八出发,二人的交情说不上顶好的,但是陈公子死后,解决了青璃的心腹大患,还省下一个麻烦,她手上没有沾染一点血腥,又得到陈府庞大祖产,可谓是坐收渔翁之利。
得知季悠流放,青璃准备了一些吃食,衣衫,打了个包袱皮,里面放了几张银票,陈府大宅没有变卖,里面还有一些比较值钱的摆件,她没有动,万一以后季悠想回来,总要生活。
官衙大牢里,季悠已经洗漱过,穿戴整齐,只是几天未见,她的鬓角已经有了白丝,她才十五岁吧,刚刚及笄,原本可以成为一个幸福的新嫁娘,谁之一切变得太快,此刻她是孤苦无依的孤女,女犯。
“青璃,你来了,你看我这身衣裳好看吗?其实习惯了绫罗绸缎,现在才发现,还是棉布衣衫最舒服。”
季悠穿了一件淡色碎花的薄袄子,脸色憔悴,见青璃来看她,勉强勾了嘴角,淡笑道,“我求你的事情,我的丫鬟……”
“不会忘,放心吧,现在她在卿和堂,等一会儿就把她接回府去。”
青璃打算问问季悠的丫鬟有什么打算,想留在府里当差也可以,或者想得个自由身,嫁个好人家,有季悠给的二百两银子做嫁妆,到夫家也不会被轻视。
即便是杀过人,季悠还是如此善良,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吧,她现在要被流放,丝毫不担心以后的日子,想的最多的是她的丫鬟,还有未来可能赶不上青璃成亲。
“你有什么打算吗?”
听官差说,这些被流放的人,一路上都靠徒步,从北地到沐阳,山高水长,有的苦头吃了,遇上风霜雨雪也不会停留下来整顿,更不用提有什么好吃食进补,而到沐阳之后,会被分派一些苦力活计。
“暂时没有打算,到沐阳再看吧。”
季悠神情落寞地摇摇头,青璃已经多次表示,如果她愿意的话,流放都可以免了,那天之事,目击者季盼已经跑了,赵知府和官差都属于自己人,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好,不一定非要去南边受苦。
一个弱女子,原来还曾经是知府嫡女,即便是季知府对待季悠不疼宠,但是物质上也没有亏待太多,娇花一般的年纪,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能忍受一路上的磋磨。
“青璃,我知道你是好心。”
对于青璃的帮助,季悠铭记于心,她实在不需要什么陈家的家产,已经和赵知府表明,全部捐献给城北大营的士兵,也算她这个戴罪之人,唯一能做的一点点贡献。
未来,她还有未来吗?自从看到娘亲落入冰潭的一幕,她心已死,现在如行尸走肉,靠的是仇恨的力量,她恨季盼,所以会好好的活下去,无论再苦再难,都要活着,等着看季盼遭到报应。
劝说无果,青璃也不再做无用功,她把为季悠准备的包裹送给她,又给了官差厚厚地打赏,希望一路上千万不要薄待了,季悠不是能吃苦的村妇,也不是男子,女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尽量不要淋雨,若是人平安到了沐阳,官差回来,还可以在她这里,领上一大笔赏银。
青璃记得,三月初八那天,送季悠离开的时候,平阳城下了一场雨夹雪,原本洁白的雪花,从空落到地下,又变成了水滴,天气变暖,原来的积雪已经融化,从知府衙门出来的道路上,有大量的积水,地面也脏脏的。
这次流放的一批人都不算重犯,众人被捆着胳膊,跟着官差们一走,前头的官差赶着一辆马车,上面放着一些粮食,锅碗瓢盆等物,以防止众人露宿山野没有吃食。
道路两旁,早已经等候一些平阳的百姓们,有流放人员的亲戚,也有特地来送行的。天阴沉沉的,雨雪交加,雪花透过车窗,飘落在青璃的手心,一股寒凉沁入心底。
大街上,隐隐传来哭泣声,有犯人的家人不住地拜托官差,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过犯了一点小错,在牢里,好歹能探监,这要是要去了沐阳,三年五载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送别的亲人们用布包装着衣物等,放到马车上,几名官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说什么,站在一旁,默许百姓们自发的送别仪式。
“丫头,你未来的路还长着,千万别想不开啊。”
青璃从马车上下来,送别季悠,已经有心善的百姓围拢过去,众人低声安慰,早发现了这个陈公子的真面目,总比守一辈子活寡强,姓陈的又是个大秦的探子,早晚有一天被发现,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现在虽说苦了点,好歹命是保住了,还能得一部分陈家的家财,只要挺过去,就一定会有好日子。
“是啊,你才及笄,还是个小丫头呢,等到沐阳几年,在当地找个婆家,好好过日子。”
有那大娘为季悠以后的出路打算,青璃点点头,没有时间愈合不了的伤痛,故去的人回不来,留下的人还要好好生活,她记得季悠娘在落下深潭一瞬间的眼神,不舍,疼爱,心酸,各种交织在一。
季悠娘最后还把陈公子的小娃一带到了冰潭,可能她不算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的正室夫人,但是绝对是一个称职的娘,对季悠的疼爱到了骨子里,用自己的命,来给女儿铺路。
“以后的路,你就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好好照顾自己。”
该说的话,二人昨日都已经说完,受气氛感染,临别时,总是多了伤感的情绪。
“青璃,你一定要幸福,我希望在南边听到你出嫁的消息,可是你成亲我注定不能来了。”
季悠忍住眼底的泪水,尽量露出一个微笑来,她拉着青璃的手,隐忍着,眸含着泪珠。真好,少将军不是陈公子那等人,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不但受城北大军和北地百姓敬仰,还能对青璃体贴细致,这种男子是值得托付一生的。青璃很幸运,有家人的疼爱,少将军的爱重,未来一切会平顺,季悠嫉妒不来,她是真的为青璃高兴。
“虽然你不能来,但是我希望你能收到我的信。”
和淳于谙成亲,那或许是几年后的事情吧,那个时候,或许季悠已经回来了,二人的双手交叠,沉默,心底都为彼此送上了一份最真的祝福。
流放的时辰快到了,赵知府也从衙门出来送行,交待官差们,一路上尽量让众人少受些苦,送给这些人一些药材。
天色阴暗,天空飘落的雪已经完全变成的雨滴,一些没有穿着蓑衣的百姓们,身上被淋湿,头发上滴滴答答落着水珠,可是众人谁都没有离开,目送了一行人走在泥泞的雨水里。
“青璃小姐,奴婢也该走了。”
马车上,季悠的丫鬟这才下来,她穿着一身青布小褂子,头上戴着一顶小帽,做男子的打扮。青璃在卿和堂接她回来之后,她就表示一定要和季悠在一,小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把她当下人,现在她就是小姐唯一的亲人。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青璃答应季悠,会安排季悠的丫鬟,不过这丫鬟对主子情深意重,有自己的打算,就算留住人也留不住心,不如就让她跟着,主仆二人也能有个照看。
“青璃小姐,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永远不会忘记,如果将来能有报答的机会……”
丫鬟抹了一把眼泪,话说了一半,又哽咽了,莫小姐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她还能有什么报答的机会,只能把恩情记在心里罢了。
“快走吧,不要离队伍太远。”
看着丫鬟的坚定的背影,青璃轻轻地叹息一声。季悠身边能有人照看,她也就放心了,以后的路,未来,谁又知晓会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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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来自2015的问候,终于是传统意义上的跨年,新一年美人们大吉大利,越来越美丽。
晚上码字,没有看上春晚,错失我的偶像冯巩老师的小品,回头看重播补上,大家抱抱,么么哒
现在外面鞭炮震天,终于有点过年的感觉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