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勒普一脸苦相地喝下了几口碗里的水,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仿佛在忍受着非一般的痛苦。
“继续喝!”谢林严厉地命令道。
盖勒普又接着喝了几大口,在他把碗放下来时,他踉踉跄跄地往前扑倒在石头平台上,他的眼睛仍然闭着,他喘着粗气,整张脸都在抽搐,似乎他正在沉睡,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
“不许停!继续!”
“我不想……别逼我……”盖勒普喘着粗气说话了,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几乎已经完全走样,已经无法让人从声音中认出他了。
“莎尔芙,”谢林指挥若定,“你去把碗端起来,全都灌进他的嘴里去!”
“是!”莎尔芙对谢林的指令是无条件服从的,她立刻照做了。
莎尔芙冷着一张脸,把碗硬塞到盖勒普的嘴边,强硬粗暴地撑开他的嘴就往里直灌着,盖勒普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被灌入大量的毒药,一直到他终于忍受不住,失声尖叫,凄厉的声音在地穴里回荡不止。
“不,不,不……不……我不能……我不能,别逼我,我不想……”盖勒普哭泣着说,“请让它停止吧,我知道我做错了,哦,请让它停止吧,我再也、再也不会了……”
莎尔芙微微侧过头看了谢林一眼,见谢林毫无表示,她冷艳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继续面无表情地、忠实地贯彻着她的任务,她又把大量的毒药灌进了盖勒普的嘴里。
这一次,盖勒普疯了,他陷入了癫狂,他扑倒在地上,再一次大声惨叫,并用拳头捶打着地面。他哭喊着说:“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那个,不要那个,让我做
什么都行……真的……什么都行……”
这一次,连莎尔芙脸上都出现了细微的不忍之色。
谢林饶有意思地看着她的表情,轻声说道:“你知道吗?就是这个人,曾经在黑湖的湖底意图伙同好几人袭击我,想要把我改造成他们的傀儡,甚至不惜把我杀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杀死了我的一个朋友,还有很多无辜的人鱼……”
听完了这句话,莎尔芙脸上的不忍神色在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对她而言,任何意图伤害她的主人、她的挚爱的人,都是不可宽恕的,即使是再如何残忍变态的惩罚也不过分。
她的脸上就像罩上了一层寒冰,显得更加冷漠了,在谢林的角度看来却是更加动人了,此时的她终于有点蛇蝎美人的样子了。谢林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几个女友之中,没有一个女孩可以给他这种感觉,因为她们都是活在阳光底下的女孩子,她们代表着谢林善良而阳光的一面。
只有莎尔芙,她才是真正能够代表,谢林隐于黑暗中的另一面。那是一个谢林不愿意让任何人触及的角落。
想起邓布利多曾经说过,一个伟大的巫师并不代表他没有黑暗的一面,而是他拥有正视黑暗的勇气。话是说得华丽了,但他本人却偏偏选择了逃避,若不是因为他恐惧权力、逃避责任,魔法部何来今日的腐败、黑魔法防御课又何至于牺牲那么多位年轻有为的教授?
对于邓布利多的虚伪做派,谢林向来是嗤之以鼻。每个人都有黑暗的一面,关键在于如何去引导它,并挑选一些比较可以接受的方式去把它发泄出来。
说回莎尔芙这里。
她粗暴地抓住盖勒普的脖子向后一扯,让后者毫无血色的脸庞仰了起来,然后继续灌入毒药。盖勒普像个渴极了的孩子一样喝着,可是刚一喝完又惨叫起来,好像他的五脏六腑都着了火似的,可是莎尔芙依旧不停地在灌着毒药进他的嘴里。
在他好不容易喝到接近碗底的时候,他突然喊叫起来,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我想死!我想死!让它停止,让它停止吧,我想死!”
盖勒普身上的诅咒之力也开始发作了。他的脸上开始长出了狼毫,手臂上、小腿上、脖子上也是。
但是,与此同时,他的任务也完成了。大腕里的毒药被喝得干干净净,露出了一个猩红色的小瓶子。
莎尔芙举起魔杖,看向谢林问道:“让我用杀戮咒结束他的痛苦吧?”
谢林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了,我看他的样子,估计是因为失去了魔力的压制而被诅咒反噬了。他活不了多久的,我们别理他,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连动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林径自走到大碗边,把红瓶子的瓶盖拔开,瓶口处喷出了一道美丽的红霞,就像是一道红色的彩虹。一颗血珠缓缓地从瓶口升起。
谢林笑了笑,他猜到这是什么玩意儿了。
既然拉文克劳留下了“智慧之精”,赫奇帕奇留下了“生命之源”,这两者皆是魔法中最高端的力量。那么,显然地,斯莱特林不可能会让自己被两个女人比下去。
这颗血珠,想必就是——
“纯净之血”。
谢林伸出手对着那颗血珠招了招,血珠仿佛有灵性一般自主飘近了谢林,谢林的魔力之眼可以明确看到里面蕴藏了强大的能量,上面飘散着极为惊人的魔力波动。
还没等谢林想通要如何运用这个纯净之血,这颗血珠便突然红芒大放,化作一道红光射入的谢林的胸口。
得到“智慧之精”的时候,谢林体会到了精神力疯涨的滋味;得到“生命之源”的时候,谢林体会到了体内生机源源不绝的感受;而此刻得到了“纯净之血”——
谢林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魔力没有增长、精神力和灵魂强度没有变化、甚至躯体和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
谢林闭上眼睛,用精神力去内视自己体内的器官和组织,来来回回地仔细检索了好几遍,才在自己的心脏上方几厘米处,找到了一颗悬挂着的红色血珠。
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红色血珠都会释放出非常微小的红色能量进入心脏中,让那股能量融入自己的血液里。因为那股能量太过微小,谢林甚至看不出对自己的鲜血能产生什么样的作用。
虽然获得了的造化在短期内看不出有什么用途,谢林也没有显露出任何气馁之色,反正不管血液里有了什么变化,这总不会是件坏事吧?
就在此时,石头平台发出阵阵的隆隆声巨响,在一阵阵的摇晃中沉入了地底。
而在谢林两人的周围,也同时发出隆隆声,六块方尖形的巨大石碑缓缓从地面升起。
每一块石碑上都用红色的血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蛇形文字,虽然谢林和莎尔芙都看得懂蛇形文字,但是由于中世纪和现代语法和句型结构上的不同,看着这样的长篇大论依然让两人倍感吃力,耗费了不少时间。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谢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莎尔芙,”谢林轻声呼唤道。
“主人,什么事?”莎尔芙恭敬地回应道。
“我在霍格沃兹的公众视线内消失已经有不少时间了,虽然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会帮我掩饰一下,但我想,若是我再不出现恐怕会有其他后果,我可不想白胡子老头那么快就盯上我。”谢林算算时间,从昨夜凌晨在斯莱特林密室里进行布置,然后制造魔杖的仪式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到今天早上出发来爱尔兰,在从巫婆幽谷一路找到盆地,再从盆地找到这个地穴,可以说几乎大半天的时间都过去了。
谢林顿了一顿,说道:“这六个石碑的大体框架我已经有点眉目了,每一个石碑都对应着一个蛇语系的魔法,只有蛇语师才能够施展。但是,这并不是简单地念准发音、挥舞魔杖就可以做到的,还需要对蛇语系魔法有本质上的认识与了解,所以石碑上才会写上那么繁重冗长的理论……”
莎尔芙轻轻皱起秀丽的眉头,“蛇语系魔法的本质和其他巫师主流魔法有什么不同么?”
“巫师的魔法理论自中世纪以来就基本定型了,几乎全世界的所有巫师都已经同意,魔法就是如何利用体内的魔力去影响现实,而大家也都知道魔力是通过精神的操控从手上挥发出去的,所以在这一点的基础上,巫师发明了魔杖还有咒语,来辅助施法的稳定性,达到精确施法。”
这个部分莎尔芙早已了解,应该说,只要上完过1年级的巫师都懂得这个常识。
所谓的精确施法,就是不会在施展某个魔法时,出现意想不到的其他效果。比如在米兰达·戈沙克所著的《标准咒语,初级》中,就曾提过巴鲁费奥巫师因为施咒时不专心,他把‘f’说成了‘s’,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上站着一头野牛。后来弗利维教授在传授漂浮咒的时候还特地把这件事作为警示学生的例子,也造就了前世谢林看同人小说的一个大笑话——
前世的时候,许多同人作者都会以为只要漂浮咒念错就会变成“野牛幻化咒”,甚至有本知名同人还用了这个方法幻化出野牛恶心了德拉科一轮。其实啊,漂浮咒的完整咒语是wingardium leviosa,里面哪里来的‘f’呀?
“莎尔芙,只要你把你变身蛇形时的记忆仔细地回忆,你就会发现,动物世界其实也是有语言和沟通的存在的,比如蜜蜂就会通过飞行轨迹的方式来表达。同理,蛇类动物发出的不同声音,虽然在人类耳里听来都是嘶嘶声,但其实每一个发音都是代表着蛇类生物的一种思想、一种意思……”
“这是一种接近本能的存在,”谢林淡淡地说道:“所以,尽管你是一名蛇语师,但你很可能没有意识到,每一个蛇语的发音,其实都包含了蛇类生物对生命、对死亡、对世界的理解,也可以说是蛇类生物的世界观、哲理思想。只有透彻理解了蛇类生物的思维模式,才能够发挥出蛇语系魔法的完整威力。”
“我想,我们真的该动身回去了,石碑可以带走慢慢研究,”谢林取出了魔杖和手提箱,“这段时间里,你就和这些石碑一起待在手提箱空间,负责破解和钻研石碑上的魔法,我看得出来,每一个石碑都对应着一个蛇语系魔法,你就一直待到完全掌握六个魔法为止,可以吗?”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使命。(your wish is mynbspmand)”莎尔芙微微地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