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魅无端的身份,告别得正式。
城主依依不舍:“你这孩子,就是太让人省心,公主城不要,公主府也不想,知道你舍不得劳民伤财,都跟你说了,”他把脸转向魅无端:“都说了不用你出力,更不用你出钱,公主府一切开支归到城主府。你就是不好意思。”
对着魅无端说了一句戳心窝的话:“一看就是苦日子过过来的好孩子。”
魅无端:...我x你——
感受到自家这边单方面的一触即发,云不飘一边拽住人一边干笑:“叔你太客气,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太看重。”
城主不再说话,微微一笑,对着魅无端,眉梢那么一挑。
魅无端:“我——”
云不飘一把捂住他的嘴:“叔,我们先走了,不用送了。”
别着脖子拖着人,硬把他拖出幽冥路才放手。
魅无端脸红脖子粗:“你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
云不飘甩甩胳膊,凉凉:“咱就是没钱,用的着遮掩吗?无端殿那屋架子人看得真真的。”
魅无端一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为什么当初要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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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怨她:“咱家的隐私,怎么带外人去看?”
云不飘面无表情:“幽境谁没看过?没听他们说,别家小崽子组团开嘲也没见你怎么着。怎么?他们对我友好还是冥府的人对我友好?谁外谁内啊?再说了,我没想捯饬捯饬吗?人家幽冥主没让,迫不及待就去了,不待我带路的。”
更埋怨他:“你没跟我说善种这么重要啊,幽冥主、冥主,全招来了。”
魅无端:“我也没想到呀,不行,我得打听打听。”
匆匆跑了。
云不飘摇摇头,自家人太少,什么都要宫主亲自去跑腿,没场面。
橙七没出来迎接她,这不对,分明两人就在楼里,一上一下,咳,各自的房间里躺着呢。
云不飘拎起裙子蹭蹭蹭跑进一楼,暗妖躺在床上,不靠气息都认不出是他。
上次裹得好歹是个人形,这次,连人形都不是了,又长又圆的绷带球,从缝隙里漏出的不知名黑色物质染得脏兮兮。
什么东西?
暗妖专属版的豪华疗伤药,用沼泽烂泥调制而成,不仅有养伤内效,还有美白的外效哦。
“好臭。”云不飘捏了鼻子。
暗妖在大茧里默默听着,这次伤得太重,只有意识清醒,他想告诉她,有效的就是那臭的东西,不要因为它臭就忽视它强大的疗效。
他没法说,跟云不飘还做不到心灵沟通。
没错,神识也伤得放不出去了。
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君无俦,太难搞,这人阴毒的手段层出不穷,死了还如蛆附骨的那种难缠。不然他们用这么长时间将他斩杀干净呢。
云不飘拎着裙子这里走走那里摸摸,不大功夫,小小的房间里开满鲜花,从地板,从墙壁,从天花板,软软硬硬的枝条铺满密密麻麻的一层,不同颜色的大小花朵悄默声的钻出来,叭叭打开,吐出心中酝酿的芬芳,满室盈香。
云不飘嗖嗖嗖揪了很多玫瑰花,唰唰唰别在绷带缝上,小心的拍一拍。
“暗妖,你好好养伤,我会让你香香哒。”
那么厚的茧子壳都抵挡不住的花香,有浓有淡,有甜有腻,有高有低,全在他的鼻腔里冲撞、爆炸、混合,咕噜噜灌进胸膛、肚腹,暗妖...想死。
或许每一种都好闻,或许几种加在一起也还行,或许宽阔而有风的大草原上长着也能接受,但,这么一间转身都艰难的小屋子里,一草原的鲜花拥挤...请你收回去。
可惜云不飘听不到他的心声,将他养伤的茧子装饰的像花球,折下一支红玫瑰,脚步轻快的上楼去了。
暗妖:你快回来——
橙七的情形没比暗妖好多少,云不飘看到的是半屋的香芒橙将门板抵得死死,看不到的是下头埋着的橙七伤得皮肉具毁,只剩一具血呼啦的人形。
她蹲在窗台上抓着窗扇,小声呼叫:“橙七~橙七~”
没有回应,橙七陷入深度昏迷,上次,他背回了暗妖,这次,他俩一块被魅无端三个抬回来的。
君无俦正经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当然身先士卒,魅无端等人只是来帮忙的,不能让他们首当其冲,至于卿未衍,嗯,死了才好,可惜,卿未衍实力太高还好好的呢。
云不飘呼叫半天没回应,只得将红玫瑰别在窗口,心事重重下了楼,拐去卿未衍房间。
一看卿未衍全须全尾脸还是那个白,不由心生邪气。
“他们都命垂一线,为什么你好好的?”
卿未衍冷淡:“因为我修炼刻苦。”
云不飘冲口而出:“你刻苦你还有时间谈恋爱。”
卿未衍看她一眼:“天资太好,人太优秀,没法子。”
“...”不要脸。
“我的太阳和月亮呢?”
卿未衍:“你不问问君无俦?”
“我问他做什么?我又没答应他的求婚。”云不飘奇怪看着他。
卿未衍:...高估了你。
“有。你拿不了,给你师傅了。”
云不飘才稍微好了脸色,吭哧半天:“你——没受伤吧?”
卿未衍眼睛一亮:“倾城问我?”
云不飘瞪他一眼,抱怨:“真是的,他就好好站这呢,能受什么伤。”
卿未衍立即弯腰捂胸口:“我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一本正经的模样。
云不飘瞪大眼指着他:“你你你——你无赖,你还是不是卿未衍?”
当然是!
他慢慢想过来了,凭什么他就风雨独自扛笑对一切质疑和冷漠,媳妇都要跑了,偶尔撒个娇又怎么了?怎么了?
云不飘:“他肯定被夺舍了,不定就是被那个不要脸的君无俦夺舍了,走,咱们去请大夫。”
往前跑了。
哼,狗男人,才不给你让墨倾城心疼的机会。
跑得这么快——卿未衍直起身,眼神黑亮,看来这招可行。
跑到前头,茶楼还是那个茶楼,只是少了人气,只有孟偿一人在。
他看到云不飘,仍是懒懒趴在柜台上只是掀了掀眼皮,打了个哈欠。
“你回来了。”
这无聊的人生,好漫长。
没有功力围杀君无俦,他只能留下来看门。
目光往楼里一扫,没精打采道:“喏,茶楼关门了,问芳他们舍不得,换了个地方重开茶楼,还是用的末来茶楼的名,当分店了。如今都没人往这边来了,就旁边阵法师还在耗。唉,那些老头子,非得把剩余不多的寿元消耗在这里,多想不开。”
他抬起手腕按按了眼角,又一个哈欠:“对了,那两个天师回来了,我把兔子精交给他们了,他们才知道兔子精没死,很羞愧,要把钱退给咱。我没要,全当路费了。”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下次什么时候走?下次带上我吧,这家还有什么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