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聿北说,“他家长不会同意的,去也是白去,你这么不死心,我也不能拦着你去努力争取。”
想到黎朔那个人,乔聿北就知道没戏。
“没试试怎么知道不同意啊,万一同意了呢?再说,这么好的苗子,万一我们没签到,别家抛出橄榄枝,这养肥了以后可是我们的一大对手啊。”
这句话似乎让乔聿北有所触动,沉默片刻说,“一会儿我找他谈谈再说。”
熊sir松了口气,“就是嘛,人才嘛,放低姿态是对的。”
“你等会儿。”见熊sir要走,乔聿北叫住他。
“怎么了?”
熊sir折返回来。
乔聿北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昨天签约的订金,早上打过来的了,这里面五十万,暂时只能给你调用这么多,剩下的还有别的用处。”
说着拿出一张借条,推过去,“签个字,算你借公司的。”
熊sir蒙了,“这……什么意思?”
乔聿北抬眼扫了他一眼,“先拿去给人看病。”
熊sir一愣,“你,你怎么知道的?张影说的?”
乔聿北不置可否,他说,“我不希望你因为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影响到工作,又或者因为钱的问题落人把柄。”
熊sir很快明白过来,齐白找过他的事情,乔聿北应该是知道了。
“您是怕我因为点钱,出卖大家吗?”
乔聿北扫了他一眼,“我是怕你退出公司卖身赚钱,虽然你也不怎么样,但是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来合适的合伙人。”乔聿北虽然涉不深,但并不蠢。
齐白想挖熊建业,不会正好挑他前女友急需用钱的时候来,多半是想给他下套,而且,他有听说win那边新招募了一个教练,来头不小,更不可能这时候花这么多钱,挖一个这么多年都没打进决赛圈的老教练。挖他是假,想借此离间他们合伙人的关系是真。 齐白那种心思缜密的人,找熊建业怎么会让别人看到,这件事稍微一想就满是猫腻。
熊sir表情抽搐了一下。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沈月歌找他,说让他平时对乔聿北多担待,这小子,好事是办了,但是这嘴真不是一般的气人,他要是再年轻个十岁,遇到这种嘴欠的,说不定还要跟他干一架。
“行了,别端着一张要做牛做马的脸,赶紧签字,拿去治病。”
熊sir……
“要不了这么多,我前几天,把老家那套房子卖了,凑了四十多万。”
“做完手术不得调养吗?”乔聿北横了他一眼,“你就准备手术费钱?还是你想着做个好人好事不留名?”乔聿北眯眸子,“别跟我说你救人家,心里没有别的想法。”
谈感情的事,熊sir这个年近三十的壮汉,难得窘迫来。
“想法是有,但是我现在一无所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混出名堂,她父母不愿意她跟我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私下里找过我好多次,我也……不想让她跟着我受苦。”
“所以是你提的分手?”
熊sir点头,“什么都给不了她,不能再耽误着她。”
“那你现在多管什么闲事?人死了,钱打水漂,人活着,欠你这么多钱,注定要纠缠不清,你这不是给人添堵?”
熊sir……
有这样劝人的?
一句比一句不听,关键他还没法反驳。
“她生病这事儿根本就没告诉我,还是她父母找的我,说要借钱做手术,我才知道,我怎么可能不帮,哪怕还有一线希望,”熊sir抹了把脸,“她跟我在一五年,跟我住过地下室,吃过白水煮面,最难的时候,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花,别的女孩儿这个年纪,衣服包包,打扮的光鲜亮丽,她跟着我,买一管口红都要算算手里钱够不够下个月生活费,就一管不到二百块钱的口红,要不是遇上我,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子,人生美满,我现在都觉得她得这个病就是跟我当年住地下室那种环境给遭的。”
乔聿北神色缓了缓,“所以,这样的好女人,你舍得把她交给别人吗?”
熊sir怔了一下,苦笑一声,“当然不舍得,我他妈分手后把她的朋友圈都快翻烂了,看见她去相亲被人羞辱年纪大,我恨不得冲过去把那混蛋嘴给撕破!可我怂啊,我甚至连她的短信都不敢回,我想她回来,也怕她回来,这个上最无奈的事就是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遇到了想照顾一生的人。”
他狼狈的抹了把眼角,“嗐,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懂。”
“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觉得比我懂得多,”乔聿北嗤之以鼻,“要是我认定的人,拼了这条命也要跟她在一,一无所有又怎样?我敢为她用这双手创造一切!什么都有了,身边的人不是她,那我要些东西还有什么意思?”
熊sir被乔聿北这番言论惊呆了,他觉得乔聿北的想法太过天真,就算他十几二十几岁的时候,对待感情也没有像乔聿北这样孤注一掷,乔聿北的感情炽烈又无畏。
你说他单纯,但是他的眼神异常坚定,你说他愚蠢,他所有的行动都在证明,他说的用双手给她创造一切不是说说而已。
熊sir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道,“你还年轻,也许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呢?”
乔聿北射出来的眼神简直能扎死他,“没有人比她更好。”
熊sir想抽自己,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乔聿北,这家伙提到沈月歌浑身的寒毛都能进入戒备状态,就跟被抢了骨头的狗一样!他简直有病,跟乔聿北这种属性是狗,一辈子只认准一个主人的家伙讨论个屁!
乔聿北还嫌扎他扎得不够深,补充道,“花了这么多钱,追不回来,你就是个蠢货,别找那么多理由。”
熊sir……
要不是钱没他多,人没他狠,他真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