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已至此,朱相如再也推辞不掉,只好将玉接过,说道:“二妹盛情,愚兄谢了。”说着将美玉郑而重之地放入怀中。接着又道:“无功不受禄,二妹既送我这块宝玉,大哥应该有所回赠才是,可惜我身无长物。”陈荻秋道:“大哥无须回赠我任何东西,刚才大哥答应过我一件事,只要大哥记得就行了。”朱相如道:“好,二妹你有何事请直言,大哥无不依从。”
陈荻秋道:“小妹刚才说过,这世间还有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玉,我希望有朝一日大哥如果遇到持有另一块美玉的人,无论他如何不是,还请手下留情,放他一马。”朱相如一头雾水,说道:“这人是谁,为何要我放她一马?”陈荻秋摇了摇头道:“大哥,你只要答允我就行了。”朱相如点了点头。陈荻秋喜上眉梢,说道:“这我便心安了。”朱相如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知道答案,比如陈荻秋身世来历,比如她向自己为之求情之人是谁等等,刚要询问。陈荻秋道:“天快亮了,我还有事,现在便要离开。大哥想要知道的东西,慢慢自然会知。”
说着,撮手到嘴边吹了两声口哨,先前的几名仆从快步奔上山来,携了古筝、琴架,护着陈荻秋匆匆下山而去,将朱相如一个人留在亭中。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免费领!
朱相如见她一行来去如风,留下谜一般的踪迹,让人琢磨不透。又掏出怀中美玉,细细赏玩,不明白陈荻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思索半晌,始终不得要领,重又将玉放入怀中。眼见天色发白,隐隐可闻雄鸡四啼,这才下山。
回到平西王府,天色已然大亮,到所住房间一推开门,被吓了一大跳,原来璇规和秦桑若都在房中。秦桑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在厅中,气鼓鼓地望着他,璇规坐茶桌边的凳子上,一言不发。
朱相如笑道:“你俩怎么了,一大早便到我的房中,有事吗?”秦桑若道:“回来了,大教主,夜半三更和人幽会,很开心吧?”朱相如道:“你们都知道了,那还省得我多费口舌解释。”秦桑若突然学着陈荻秋的腔调道:“大哥,其实…其实我很喜欢你,这你应该感觉得到。”白了朱相如一眼,见到朱相如一脸窘态。又道:“孤男寡女,喝酒弹琴,在亭外亭,说不尽的柔情蜜意,…。”朱相如听她越说越环像话,突然厉声喝道:“够了,桑若,不要再说了。”
他出声喝阻,将秦桑若和璇规都吓了一跳,璇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秦桑若道:“桑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人家是大教主,想和谁在起,想干什么,这天下有谁敢阻拦,你偏偏自不量力,走了!”说着拉着秦桑若便要出房。
朱相如叹了一口气,用柔和的声调说道:“师妹、桑若刚才是我有点激动,可我和陈荻秋是结拜兄妹,我们俩人之间清清白白,天日可表,我朱相如顶天立地,难道会干为江湖中人唾弃之事。再说,她约我出去,要是有事求我,她专程邀我上亭外亭,请问我如何拒绝?”二女听她一番解释,心情稍为舒畅。秦桑若撅着嘴道:“你和她一唱一和,她还送了定情信物给你,这你怎么解释?”朱相如气道:“原来你们一直偷偷地跟踪我们,偷听我们的说话。你们太过份了。”璇规道:“谁叫你们在后廊上说话时那么不小心,将桑若妹妹惊醒了。桑若妹妹看你们两人深夜外出,于是便叫了我偷偷跟在后面,看你们俩要干什么?”女人之间,为了喜欢的男人争风吃醋本属寻常,二女如此做,原本没错,朱相如也不便责备。
秦桑若道:“我们距你们不远,以你的武功定会发觉,不料你被那女人的色相迷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又怪得了谁?”朱相如耳根一阵发热,回想昨晚的情境,自己的确是有点意乱情迷。璇规又道:“我们藏在离亭子不远的树林中,看到一会儿有三个人从山下端了酒菜上山,过不多时,又看到那三人抬了古琴凳子到亭中,原来那女人为你抚琴。”秦桑若接口道:“那女子虽然来路不明,心地歹毒,不过弹琴唱歌确有过人之处。相如大哥,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我们慢慢走近凉亭,相距不过数丈,你俩居然丝毫不觉,这是为什么?”朱相如听得面红耳赤,深悔自己定力不够,差点酿成大错。璇规又道:“那女人拿了一块什么东西给你,又和你窃窃私语多时,究竟你们有什么秘密非要在深夜到山上亭子中说不可?”
朱相如一脸无奈,知道这事情若不剖清说明,二女定然不会罢休,当即从怀中拿出那块美玉,又将陈荻秋和自己说的言语向二女说了。秦桑若接过那块玉,看了看,然后递给璇规。璇规将玉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说道:“这可是极品和阗美玉,能有这种玉的人,决非寻常人家。这陈荻秋到底是何来头?”秦桑若道:“那女人邪里邪气,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相如大哥,你现在答应了她的请求,等于受了她的控制,你当真要履行诺言吗?”
朱相如沉默半晌,道:“我也想知道她的来历,可我刚要问,她便急急走了。大丈夫处世,当一言九鼎,我既然答应了她,今后如果遇见持有相同之玉的人,定当履行承诺,饶他一次。”秦桑若道:“如果那人是杀你父母的大仇人,你也会饶他吗?”朱相如矍然一惊,说道:“会有那么巧吗?”璇规道:“陈荻秋言谈气质不俗,不是一般江湖女子,桑若说得不无可能,届时师兄你该当如何?”
朱相如眉头深锁,说道:“我的确没想到这一层,坠入了她的榖中!”秦桑若道:“她诓骗你,你又何必守信。”正说着,这时有教众前来请三人到正厅用早膳。三人住口不说,随着那教众同到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