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毫无所觉两男强大的视线,招呼着将熟透了的乳猪架下。
“好香啊!看来我果然来得是时候!”闻香而来的越华然不客气的举起一把片刀,霍霍向猪来。
屠刀在半空中被大哥大旸哥劫了去,连乳猪的边都没挨着:“一边呆着!刚刚死哪去了,一点没贡献就想吃现成的,先喝了这灌酒先。”
越华然哀怨的接过一罐啤酒,啪的开了咕噜咕噜一口灌下,还没等喘过气来,另一灌已递到了跟前:“兄弟们,人到齐了,咱们敞开了酒庆祝一下,今儿算是咱这拓展基地悄然开业了,为祝咱事业蒸蒸日上,干杯——!”
齐齐的开罐声,咕噜咕噜的灌酒声,啪的四处开花的扔罐声,果然是处了十几年的兄弟,连行为动作都如此相近,相比默契的五男,两女显然还没在状态中。
“二位弟妹,没搞明白吧?这拓展基地算是我们哥五个合伙的第一份投资,从考察、批地到建设,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旸哥果然是大哥,始终照顾着小弟们的家眷,耐心的解答着女孩心中的疑问。
“那旸哥,什么是拓展啊?我看着怎么有些军营的感觉?”筱瑜顺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莽汉有些意外这女孩的敏锐,黑灯瞎火的这么打量就能猜出一分来,当初考察可是自己亲为的,他自然最有发言权:“简单的说就是以体验,经验分享为教学形式的一种户外活动,严格的说它是一种培训方式,将大部分课程放在户外,精心设置了系列新颖、刺激的情景,让学员主动地去体会,去解决问题,在参与、体验的过程中,心理受到挑战,思想得到启发,然后通过学员共同讨论总结,进行经验分享,感悟出种种具有丰富现代人文精神和管理内涵的道理。在特定的环境中去思考、去发现、去醒悟,对自己、对同事、对团队重新认识、重新定位。这是二战后由英国一种叫做OUTWARDBOUND的管理培训衍生出来的,目前在国外非常流行,我去了英国、德国、美国和加拿大几个国家考察,选定的拓展项目也是相对经典的游戏。”
“既然要挑战心理,自然不能太享受,所以吃住是按照军营的标准进行的,这里的管理制度也是遵循军事化管理,而我们的教练都是些退伍的特种兵,再经过严格培训上岗的。目前完工的只是一期工程,有攀岩、高空索道、毕业墙等,这些完全可以完成所有经典拓展项目,里面还有五间大教室,每个教室可以容纳300500人上课,除了可以进行拓展训练外,还能将部分场地租出去给企业做其他培训。二期我们打算在山顶空地上建一个蹦极塔和农家乐,大鄣山这一带风景是不错的,我们包的这座山头地理位置优越,远可看山、进可看水,很有旅游前景。”
“这山是包的?不是买的?”原谅张灵是个投资白痴,她可不像筱瑜买过小岛和宅院,自然对行情一无所知。
穆迟轻笑将女孩揽进怀里:“傻瓜,单承包这山50年就花了我们一半的投资款,哪有那个实力买下?其实干这行不过图个先机,目前不管是拓展还是蹦极,国内都还没有出现,我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旦我们做成功了,后头有一窝蜂的人跟着效仿,越到后期生意越难做,这又不是我们的专职,精力有限,投进太多的资金不划算!”
越华然已提了片刀,用片鸭子的手法将乳猪分尸了,用牙签撮起一块送入嘴里,一副享受人间美味的欠扁样,待发表了一番食神感言后道:“其实也不是没实力买下,只是动作太大了怕引起家族注意,我们这群人虽说是各自家族放逐的对象,但也不是安全无虞,在我们势力不够强大前,整出太大动静了会受到各方干扰的,这个项目明面上的投资人是一个香港富商。”五人当中只有冯少的实力看上去最弱,没有任何家族支撑,越华然是越家旁支,父亲退役前不过是个六级士官,但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他不上进,打着越家的名目也能一生无忧,张耀旸和张灵虽为本家,却来自不同的家族,张灵家族便是张伟庭张家留在大陆的支族,在动乱中伤了根基从一流世家中滑落,而张耀旸家的主要势力在沪市,只是父亲一路从陵市下面小乡镇的乡长扶摇直上成为陵市市长,从而在陵市有了一席之地,上头还有个与己政见不合的一把手。集五人之力未必能抗衡将自己视为眼中钉的各势力,只有低调做人才是王道。
张灵出身世家,虽然自己出身时家族已然败落,但起码的危机感知能力还是有的,听了华子的一番话有些害怕了,心痛男人的钱会打了水漂:“那你们前期投入了多少?”
穆迟感受到了女孩的战兢,扶手安慰着:“不多,一期每人20万,即便拓展在国内不受欢迎,我们在农家乐种的果树,明后两年也能有些收入的,本钱迟早能回来。”
“我看了一下这附近的植被,以草皮为主,其余的应该是山上原本的树木吧?”筱瑜观察了周边的环境有了些想法,需要等着投资人的认同。
倒是冯少乐了,不愧是刺绣的,对于细节的发掘和把握不亚于侦察兵:“嗯,老婆有何见解?”
筱瑜没好气的拍开冯少的调侃:“我的建议是在小路走道两边种些桂花树,别小看了这树,除了观赏价值外,花开后敲了制成桂花干,你们不是打算开农家乐吗?用作茶或者制成桂花糕都不错的,再不济也能卖了做香料!”
“哦?你能做这桂花糕吗?”张耀旸感兴趣了。
“这个我可以保证,她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最大厨艺受益人冯少举手表决心。
“那弟妹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张耀旸顺梯子便爬。
“刚刚穆迟有说到农家乐那块有种果树,想必你们有打算做观光农业,那这样的话,种果树之余种些有要用价值的花吧,即能观赏又有经济效益。比如说玫瑰花、薰衣草,菊花等等,就拿玫瑰来说,观赏价值不不必细说了,民间就有用玫瑰花蕾加红糖熬膏的秘方,服用后可以起到补血养气,滋养容颜的作用,我想是个女孩子都不会拒绝的。”
莽汉拍着大腿跳起来,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对啊,再说这薰衣草,我在法国普罗旺斯可是见过的,大片大片的紫色吸引了无数世界各地的游客,人都说法国人烂漫,咱绝对能照搬来,拍婚纱外景啥的绝对OK啊!”说着眼巴巴的看着旸哥,没法,就算要这么搬你也得看看能否有地方规划啊!
旸哥点了一只烟默默的抽着,深锁的眉头可以看出此时他的脑细胞高速运转着,半响,丢掉剩一半的烟头,用脚一踩,果断的道:“山腰那块原打算用作足球场的地改成薰衣草园,周边的绿化带改种玫瑰,别小看那绿化带,我看了图纸,差不多有23亩,其他所有花圃全部种上菊花、情人草、茉莉、月季和芍药,刚巧合作的园林公司有这些,和他们沟通换东西就好了,部分草皮打折还回去,这点面子还是卖我们的。”
这魄力倒是让筱瑜惊讶了,惴惴的看向冯少:我这话未免让你们改变太大了吧?接收到冯少目光中的安抚,心放松了不少。
火光中穆迟的镜面忽闪,看不出眼中的神色:“这样下来,我们还有多少资金缺口?”在商言商,这个项目虽然是旸哥牵头的,但毕竟自己有投入资金。
“拓展园的改动不大,只是添加部分桂花树和花,目前账面上还有几万块,应付这些绰绰有余,只是我觉得绿化带里的玫瑰应该提前种上,赶在情人节上市一批,也是不错的收入,另外弟妹,碧清茶庄是我母亲的产业,如果你有空,可否先弄些桂花糕、玫瑰茶什么的在茶庄试一下水?也算是给农家乐打个活广告,当然,其中的费用我们会提供。”
能帮上忙当然是好,刚刚还怕自己半懂不懂的胡乱说一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筱瑜欣然应下。
这章揭过,接下来便是欢快的医肚饿时间,众人欢快的分食了华子幸苦片好的乳猪,大感满足,莽汉捧着圆滚滚的肚皮感叹:“咱们的农家乐也应该有烤乳猪这道菜,供应不多,也就最多一天两只猪仔好了!”
“这主意正!只是一天两只,一个月就是60只,还不算大月多出来的那天,上哪找那么多猪仔?谁家不是指着自家的猪长大了杀来卖肉?”华子一边啃着卸下来的猪蹄,一边提出自己的疑问。
“还真有地方!”旸哥胸有成竹的回到:“你以为这猪是从哪来的?总有人要买小猪崽回家养成大猪吧?不见得人人家里有母猪啊!猪仔最多的地方就是良种场,这年头国营企业经营的都不好,下头各市县的良种场都面临了倒闭的危机,只要我们跟他们签订了收购合同,即挽救了企业又有了稳定的货源。”
还真敢想!这农家乐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这么肯定项目上了以后每天两只猪能顺利卖出?
旸哥似乎看出了筱瑜的心思,继续道:“二期项目先撇开蹦极塔,年底绝对能上,前面的山谷中刚开发了一个漂流项目,我们的地理位置成为她们游客的落脚点再好不过了,我们已签下了华泰、中美、中青等六家旅行社的合约,当然这是明年夏天的事,就目前来说,我们各自拉来的散单就能撑起农家乐的日常开销,所以这项目至赚不赔。光烤乳猪还是不够的,就着良种场的优势,我们可以开发烤全羊,甚至买来鸡苗放养在果树林中,做特色的走地鸡菜。”
“厨师有眉目了吗?打算做什么口味的?”关于吃,筱瑜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不是什么大厨,请的是几个烈士家属,我们打算做家常菜,只是特色招牌菜还没有定下来。小瑜儿可是又有了什么想法?”不论从政还是经商,他们都有入伍的经历,对部队有着不一样的情怀,所以,对军属一直有着颇多照顾。
这下筱瑜来精神了:“有空可以上我那,我倒是会些的,可以交流交流。”
“嫂子有心了,记得到时叫上我,听说竹哥的叫化鸡可是得你真传,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我呢?”华子跳起来第一个报名,话刚落音便被冯少塞了另一个猪蹄进嘴:“吃你的吧,猪蹄都塞不住你这吃货的嘴!”惹得众人大笑。
晚上的庆祝会就在这欢乐的气氛下进行着,吃饱了的筱瑜坐在制高点看着山下的风景,静宜的山谷泯然在茫茫夜色中,天上一轮弯月朦胧的挂在半空中,整块天如同黑色的幕布,而闪烁的星辰则是舞台上的主角,在朦月的衬托下眨巴着自己的眼睛。一阵风吹过,拂起长发,还有萦绕在四周的萤火虫也凑起了热闹,嬉戏般勾弄着筱瑜的童心,只是这没有工具的抓弄可比扑蝶来得难度大多了,好容易抓到一只便迫不及待的回去炫耀一番,回头便撞进了熟悉的胸膛中。可惜了冯少没什么烂漫细胞,白瞎了筱瑜幸苦所得的那只萤火虫,被铁掌放飞了出去。
铁掌环绕纤腰,怨念的筱姑娘被圈禁在这一方天地中,冯少的下巴抵在头顶:“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差个几厘米就翻下去了,那玩意值得你这么冒险?”
窝心的话让筱姑娘的怨念消散了,急忙讨好的说道:“我错了,你罚我吧,干什么都愿意!”
“真的?”腹黑的某君将筱姑娘转过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比真金还真!小姑娘眨巴着大眼表决心。
“很好!明天去我家见我妈!”掷地有声的话语让筱瑜作难了,这才来几天,她都应付得有些疲惫了……可那不容质凿的语气实在很难反抗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