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韩棋的报价单，李史密斯在思考了许久之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这个游戏设计师韩棋，他的游戏我有所了解，确实是非常有意思，有想法。”
    “虽然我不是专业的游戏人士，但据我相关的朋友评价。”
    “这位游戏设计师，如果未来发展顺利的话，是可以打造出百亿级游戏的。”
    “他的报价，20亿的现金，分三期付款。”
    “然后为我们制作一款pnpd探员题材的游戏，游戏将会为我们宣传。”
    “并且游戏产生的所有收益，都将归我们pnpd所有。”
    “或者用更通俗的说法：我们pnpd聘请韩棋来做一款游戏。”
    “而聘请韩棋的报酬，就是让他以20亿的优惠价格，购买空中堡垒浮空车。”
    让自己的堂弟李宏浩，也看了报价单。
    李史密斯问道：“怎样？你觉得韩棋的这一份报价，有诚意吗？”
    李宏浩想了想说道：“感觉诚意不是太足，或者说，这韩棋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20亿的固定报价，这的确勉勉强强，能让空中堡垒的成本回本。”
    “但从设计到完工，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心血，打造出这样的尖端产品。”
    “总不能只图回本吧？”
    “想要赚钱，就得看韩棋给我们的游戏，能产生多少收入。”
    “据我了解，《帝国时代》的首周收益超过了3亿，后续还能持续数周的销量高峰。”
    “算上游戏销售收入，倒是基本能符合盈利需求。”
    “关键这游戏的具体销量，还得看市场啊！”
    “不是说《帝国时代》成功了，他的pnpd探员题材的游戏，就一定能成功。”
    “游戏收入全部归我们？这是空头支票！”
    “或许这空头支票的兑现可能不低，但总归是空头支票……”
    “用20亿的现金，加上一款游戏收入这一空头支票，就想拿下空中堡垒？”
    “而且，这款探员题材游戏的开发费用，预计35亿，还要我们pnpd来承担？”
    “这……我保持克制的说：这份很难让我觉得赚。”
    “哥，你觉得呢？”
    李史密斯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重点说道：“你分析的很对。”
    “从报价来看，这并不算丰厚的报价，20亿现金，加上一款游戏的收益。”
    “如果按照帝国时代的标准来看，40亿的总价怕是就顶天了吧？”
    “40亿卖掉空中堡垒，只能说是一个最低可接受价格。”
    “更何况，这40亿之中的20亿，还只是所谓的‘空头支票’。”
    “如果我同意这份报价，在董事会那边，我大概率会受到一些质疑。”
    “但年轻人，你忽略了一点。”
    “或许年轻的你，没有概念。”
    “而我们这老一代的人，很重视一样东西。”
    “我估计，韩棋也是凭着知道我们重视的东西，所以才敢于用空头支票，来作为付款的手段。”
    “这份东西，在这个年代很不值钱。”
    “说出去，也很容易被人嗤笑。”
    “但实际上，这份东西，正是我们pnpd安身立命的根本。”
    “我们的内在，可以失去这样东西。”
    “但我们的表面，必须坚持这样东西。”
    站起身，打开窗户，指着外面楼下聚集的抗议人群。
    “而在朱雀城，这样东西我们正在渐渐失去，已经让市民们不满了。”
    “如果这种不满的声音持续下去，我们可能会被取代——要知道，可不止一家安保集团，在盯着朱雀城这块肥肉。”
    作为pnpd的总经理，李宏浩才30岁出头。
    而外表看起来，比李宏浩大不了几岁的李史密斯，实际年龄已经超过60岁。
    这堂兄弟两人，有着一道代沟。
    所以他口中，很重要的东西。
    刚当总经理一年不到的李宏浩，压根没这个概念。
    好奇的李宏浩问道：“大哥，这样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韩棋敢于拿来当报价？”
    李史密斯看向外面的人群，答道：“那样东西，就是探员的荣誉，也是民众的信任。”
    “pnpd，是一家盈利为目的的公司。”
    “但我们的特殊性质又让我们，不能完全抛却旧时代探员们的传统。”
    李宏浩恍然大悟的说道：“的确是这样，我们每年招募新探员的时候，也都会给他们讲那些虚无缥缈的探员荣耀。”
    “如果探员都没有正义感，不讲究荣誉，都只是打卡上班的话。”
    “那我们的服务质量，怕是很难提高。”
    李史密斯继续说道：“理想中的pnpd，应该是一家充满光荣，新人们心生向往，市民们满意的公司。”
    “而现在，pnpd正在渐渐的失去这些。”
    “这很危险。”
    “如果pnpd不再充满荣耀，那么新招募的探员，也很难成为优秀的探员，服务的质量也必然会下降。”
    “服务质量下降。”
    “市民们的不满就会提升。”
    “他们会像现在这样抗议。”
    “质疑纳税人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而我们的竞争对手公司，就会伙同他们一派的政客，对我们发难！”
    “要知道，距离下一期合同的续约期。”
    “也已经不远了”
    “如果继续放任，外面如此之多的抗议。”
    “继续让pnpd失去荣誉。”
    “那虽然其他公司更烂，但也很难说，市民和政客会不会打算换一家。”
    “而相反。”
    “如果我们pnpd，能拥有一支充满荣誉，有旧时代气息的探员团队”
    “那么，我们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招募更多有梦想，有志气的年轻探员。”
    “也能凭着手头的探员资源，稳稳的拿下朱雀城的续约合同。”
    “甚至，还能扩展到其他的超级城市！”
    李宏浩问道：“大哥，你说韩棋的报价，有可能帮我们找回一些失落的荣耀。”
    “但凭着一款探员题材的游戏，就真的能做到吗？”
    “我承认，近来pnpd招募到的探员们，其荣耀感是在下降的。”
    “市民们的不满，也在与日俱增。”
    “但我不清楚，一款游戏，就能做到扭转情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