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制造一个可以禁锢母神的梦境,神谕教会将整个城市的人作为梦境的主体,但哪怕只是维持肉体最基本的生存条件,整个阿贝图斯的人也需要消耗无法想象的能量。”艾波罗丝解释道。
“而这些能量全部来自于外界的汲取,其中一部分用来维持沉睡者的正常生存,另一部分用于巩固梦境,封印母神,但是在半年多以前,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们对整个城市的梦境进行了改造,似乎通过一种特殊方式,将沉睡者的精神单独抽离出来,这样哪怕他们的肉体死亡,却也可以永远维持梦境的稳定,这种方法消耗的能量大幅度减少。
“迄今为止,他们已经完成了对两个区域的改造。”
“两个。”这个数字让西格蒙想到之前曾经对抗过的两位古神。
“两个区域成功积累下的经验,让他们的计划得以彻底施行,现如今他们正对剩下的6个区域进行改造,一旦完成,诺斯费拉图将没有存在的意义,也意味着他们为母神打造的囚笼彻底告成。”
“我明白了。”西格蒙点点头,“你们没有尝试去阻止他们吗?”
“当然试过。”艾波罗丝叹了口气,“但所有复苏者的实力参差不齐,真正可以参与到这种程度战斗的只有几个人,不久前我们发动过一次袭击,但最后以伤亡过半而告终。”
“诺斯菲拉图的8个区域,其中有两个已经成为死区,那里的人全部死亡,精神被抽离,在剩下的6个区域里矗立着六座高塔,每一座都有一位古神镇守,而在中心区域负责封印母神的,则是教会神皇。”
“关于这位神皇,你都知道些什么?”西格蒙问道。
艾波罗丝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其他古神十分惧怕他,对他唯命是从,而这位神皇拥有操纵人心和梦境的能力。”
听到这里西格蒙心中微微一沉。
“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多久?”
“对应现实世界,不会超过10天。”
“我明白了,总之在10天之内,绝对不能让神谕教会完成对诺斯费拉图的彻底清洗,我们要想办法打断他们的计划。”西格蒙总结道。
“切断外部能量,摧毁内部高塔。”西格蒙看向艾波罗丝,“麻烦请维拉蒙特先生过来。”
艾波罗丝没再说些什么转身离开,空间里光线聚拢,很快熟悉的家具摆设以及路易斯的尸体都彻底消失。
西格蒙取出日记,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接着向下看去。
“我利用自己的能力,找到了其他游戏玩家存在的痕迹。”路易斯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我是第四个,你是第五个,这是我从目前搜集的所有信息里分析出来,我注意到,虽然我们拥有相同的记忆,可实际获取的能力差别却很大,在我们之前的第3位玩家,他应该活跃于诸国混乱的时期。”
“有很多证据都表明,这位玩家与堕落契约的开拓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具体的关于他的崛起经历我没办法探寻到,而他的死亡也莫名其妙,不过显然,他在活着的时候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并向上追溯,找到了自己的上一任。”
“也就是第二位玩家!”
“而他,同样也是第一帝国的开拓者。”
“第一帝国时期的皇帝?”西格蒙按耐住心中的惊讶,他没想到这场所谓的游戏竟然绵延了这么多年,第一帝国时期是月亮契约活跃的时期,那个强大的帝国曾牢牢掌握这个世界的权利。
但它的分崩离析是如此的突然,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有很多学者在探寻着第一帝国时期的秘密,但确切的资料少之又少,人们只知道,那是一个无比繁荣开明的时代,甚至有人认为,之后的很多年都没有国家的文明可以达到当时的程度。
如果路易斯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这个世界虽然幅员辽阔,但语言却是相对统一的,大体上都是从第一帝国时期演变而来,也就是说,在那个时期,整个世界有可能都是统一的。
书同文车同轨,这对于一个华夏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现在看,这一切的确很像是穿越者搞出来的事。
知晓了第二位玩家的身份,西格蒙对于自己的真实来历更加好奇,也愈发的想要知道第一位玩家的身份。
“时间过去了太久,更诡异的是,那个时期,因为世界规则的碰撞,那些旧时代的邪神古神也几乎没有出现,这就使得那一段时间的历史成为了断层,随着时间流逝而被淹没在历史之中。”
“作为埃兰的王子,我原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很不错了,但很显然,我们的这位先行者,他所开创的壮举远超我们的想象,建立一个覆盖整个世界的庞大帝国,操纵整个世界……”
“但他的死亡与帝国的覆灭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关于这一点,我只找到了无法辨别真伪的一个消息。”
“这位皇帝在死前留下过一句话,他说,杀死我的是驱车人。”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被人暗杀的?一个服务于皇家的车夫?”路易斯的字里行间里充满了疑惑,可看到这一句,西格蒙的身体却猛的僵在原地。
他想起晋升时梦魇马车在眼前划过看到的情形,那个坐在马车前握紧缰绳的身影,以及车窗里闪过的模糊面孔。
“西格蒙,发生了什么?”维拉蒙特的声音突然传来将西格蒙拉回现实,他将手中的日记合拢站起身,长出一口气,理清大脑里烦乱的思绪,然后将诺斯费拉图的状况向维拉蒙特复述了一遍。
说完这些,他又飞快的写下一封信,然后放入马车,送回到阿贝图斯,他希望同伴们可以在现实里配合他的行动,展开对教堂的清扫。
时间没有过去太久,当西格蒙在一个开阔的空间里再次召唤出梦魇马车的时候,车厢打开,他接收到的不是一封信,而是一个从车上走下的女人。
玛利亚。
玛利亚的皮肤苍白依旧,精神状态似乎好了很多,她走下马车,“我看到了信,你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