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给人当备胎的。】
收到这条消息,程妤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她可真想一榔头敲开他的脑壳,看看他一天天都在瞎想些什么。
上回说不想被绿茶吊着,这回说不想当备胎。
他把她当什么了?
他要是一直这么疑神疑鬼,那他们干脆连炮友都别当了,彻底断个一干二净。
在他没出现之前,她过得多舒坦,不用想着儿女私情,只顾好好工作,拿着一笔不菲的工资,去逍遥自在。
程妤在输入框里输入:【我没养备胎的癖好,如果我害你整天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我觉得】
她还没输入完,席若棠拿了套薄荷绿的小西装过来,“宝贝,去试试吗?我觉得这套很适合你~”
“嗯?”程妤抬起头来,扫了眼衣服。
的确是她喜欢的款式。
她下意识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接过席若棠手中的衣服,去试衣间试衣服。
后来,骆延也没再给她发过消息。
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忘了这回事。
假期匆匆结束。
因为10月8日是周五,程妤需要去看早自习,所以10月7日晚,吃过晚饭后,她驱车回到学校。
她去了趟办公室,等学生上交手机,然后锁进柜子里保管。
第二节晚自习上到一半,她把刚整理好的课件存入U盘,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出了办公室。
她特地从高一22班的教室外走过,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到值班老师坐在讲台边,用电脑办公,而学生们都在埋头看书做作业,安安静静地上晚自习。
程妤收回视线,埋伏在学生的视线盲区,观察了会儿,发现有几个学生在交头接耳、看课外书。更过分的是,竟然有学生低头猫腰,缩到桌斗里玩手机!
她神色凛然,二话不说进了教室,在一众学生的注目礼中,直奔那学生,手一摊,要求对方把手机交出来。
那学生扭扭捏捏,不太情愿地把手机关机,交到她手里。
程妤收了手机,跟值班老师点头示意了下,便揣着手机离开了。
等她回到宿舍时,已是夜间九点半。
她洗了个澡,端着杯温水,坐在沙发上。
电脑一开,电视剧一播,开始享受一个人的休闲时刻。
沉闷的轰隆声乍响,程妤一愣,细听之下,恍然发现外头竟下起雨来。
她按下空格键暂停播放,忙起身去关窗。
可为时已晚,窗外的雨滴已经飘进屋里,淋湿了一小片地板。
她扯了条抹布把地板上的水渍擦干,起身时,听到有人在敲她的房门。
莫名的,她直觉那人是骆延。
打开门,果不其然,骆延直挺挺地站在门外。
他淋了雨,头发和衣服都湿哒哒地贴着肌肤,连睫毛都挂着细密的水珠。
他垂眼看她,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唇色有些发青。
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像一只蹲守在雨中的、毛茸茸的大狗。
程妤愕然,傻愣愣地问他:“你要不……擦擦?”
骆延瞥了眼她抓在手里的抹布,脸色更差了,嘴角直接垮下来。
他抬眼对上她的视线,那双卧蚕明显的桃花眼,似含着一泓清泉,水汪汪的。
程妤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轻咳一声,道:“我去给你拿条新毛巾。”
骆延拉住她的手腕,“不用了,我回去洗澡。”
他的手微凉,在她手腕上留下湿漉漉的触感。
程妤迟钝地留意到,他右手拎着一个牛皮纸袋,纸袋表面留有被雨水洇湿的痕迹,但湿得不算厉害。
他把纸袋提到她面前,说:“你先吃着,等下我再过来。”
程妤眼珠子一转,秒懂,“凤爪?”
“嗯,还有别的……”他摊开她的手掌,把纸袋交到她手上。
程妤有一瞬失神。
上回,她说他妈妈做的无骨凤爪很好吃,他便说下次再给她带。
这种话,大多是客套的说辞,
没想到,他还真就记着了。
骆延转身回了隔壁的房间,程妤站在门口,待心里不住发酵的酸胀感有所缓解,才动了下,手握在门把上,想把房门合上。
门“咔哒”一下就关上了。
她想了想,又把门打开,虚掩着。
她把纸袋放在茶几上,简单收拾了下茶几上的东西后,拆开纸袋,把里面的一次性餐盒拿出来。
她没急着吃,而是翻箱倒柜,找出两条上次经期不适时买的红糖姜茶,用热水冲泡,搅拌过后,端出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腾腾热气飘出杯口,她盯着那团水雾,眼神失焦。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骆延走进屋里,嘀咕着:“怎么连门都不关?”
程妤眨了眨眼,意识回笼,说:“过来把姜茶喝了。”
骆延朝她走去。
他换了身干爽的睡衣,一头短发擦至半干,一绺绺横七竖八地支棱着。
程妤一看,险些笑出声来。
骆延不明所以地在她身旁坐下,她伸长胳膊,抚顺他的头发。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眸黑亮。
程妤动作一顿,讪然缩回手,端起杯子,送到他嘴边,“喝吧。”
骆延睨了眼,头一低,唇瓣贴上了杯沿。
程妤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微微倾斜杯子。
红褐色的液体缓缓流进他的口中,他就着她的手,喝了小半杯,就不想喝了。
程妤的脸臊得通红。
她把杯子往他面前一搁,将发丝绾到耳后,边打开餐盒,边故作轻快地说:“你冒雨回学校,不会就是为了给我投食吧?”
他应了声:“嗯。”
程妤一僵,心里的酸胀感如死灰复燃,叫她鼻头也有点酸。
程妤:“你就知道我今天会回学校?”
骆延:“我猜你会回校。”
程妤把餐盒打开,拆了两副一次性筷子,递给他一双。
随后,她继续播放电视剧,试图借此缓和两人的尴尬氛围。
骆延没怎么动筷,主要是程妤在吃。
吃了近一半,她随口道:“这次的味道,跟上次的不太一样。”
“嗯。”
她撩起眼皮瞧他,“你做的?”
骆延赧然,红了面颊,“我妈教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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