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眼睛一亮道:“殿下,我听说朝中对我的职务也有了一些安排,一个可能是随着家父去代州,一个是去北面出任缘边都巡检使。照恁的意思,后续宋辽之间的战斗只要还是在北面了?”
赵元佐哈哈笑道:“山后有雁门关这座雄关在,只要是守住代州就不会有大问题;不过北面不一样,哪里一马平川,敌人的骑兵可以随便的纵横驰骋。要你是大辽国的决策者,你会怎么做?”
“那肯定是打河北了?”张奎大眼一蹬道。
杨延昭点了点头道:“多谢殿下殿下点醒,我知道怎么做了。延昭无以为敬,借花献佛,敬殿下一杯。”
“干!”赵元佐端起酒杯,看看其他人道:“都别看着了,大家一起干了!”
“好!”众人听了轰然允诺,然后一起举起了酒杯。
赵元侃连忙道:“众位,今天咱们之谈风月不论国事,那些事情应该是朝堂中的相公们操心的,与我无关。对了,刘娥今天来了没有,请刘姑娘来献舞一曲。”
“来了,来了,正等着官人们传唤。”外面有人答应一声,时间不长脚步声响,刘娥从外面款款而来。
“拜见各位官人。”刘娥很是客气,对着大家翩翩施礼。
“刘姑娘不要客气,我们正要见识一些你的绝世技艺,你可要好好的表现啊!”
“是!民女敢不遵命?”刘娥答应一声,玉手轻轻的一摇,就听蹦蹦的一声响。立刻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一曲舞罢,刘娥头上微微冒出了香汗,众人不住地拍手叫好。张奎是一个粗人,根本听不出一点的美感,倒是觉得这个噪声说不出的烦人。
这个家伙也不管是不是拂谁的面子,啪的一拍桌子,震得杯盘乱颤,哗啦啦直响。
刘娥吓得浑身一颤,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个官人,看他凶恶的样子,吓得噗通的一声就跪在地上。
别人还没有说什么,可是赵元侃已经很不高兴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我请人来表演,先不说演的怎么样?你这是怎么意思?给谁弄难看呢?
赵元侃哼了一声道:“刘姑娘,你先起来,我今天也要看看,谁敢把你怎么样?”
张耆在旁边站着,见到主子生气了,赶紧上前把刘娥扶了起来。
张奎虽然鲁莽可并不是傻,知道自己算是把这位殿下给得罪死了,头上也是冷汗涔涔。
高处俊也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难受,赶紧对着自己妹妹使了一个眼色。他和高婉灵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过高婉灵的母亲是燕国长公主,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这里只有她才能说得上话。
高婉灵心中明白,恶狠狠地瞪了张奎一眼道:“混账东西!喝了两杯酒就不知道自己的是谁了?表弟,这就是一个混人,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赵元佐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你们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三哥儿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你们求他作用不大,要让刘娥松口才行呢?”
想到这里赵元佐微微一笑道:“张奎,这次是你做的不对。看把刘姑娘吓得,什么也不要说了,去给她赔罪。”
张奎愣了一下,让他这个功勋之后,一位官人去给一个舞女行礼,他还有些拉不下面子。
赵元佐也不再多说,你自己的找死怨不得我,继续和杨延昭喝酒吃菜。高婉灵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将刘娥扶了起来道:“看看我这个妹妹,天仙一眼的人物,一件俗物,到了她的手中也能奏出如此动听的乐曲,以后可要多多的教教我。”
“婢女不敢。”刘娥知道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一般,说话还是很谦虚的的。
张奎这个时候如果再看不出什么?那就真的不用活着了,他赶紧抱拳拱手道:“刘姑娘,刚才某吃酒带醉,不小心吓到姑娘,还万往海涵。”
“不,不,是我大惊小怪与官人无关。”刘娥赶紧摆手。
高婉灵咯咯一笑道:“看看,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说开了一天的云彩不久散了吗?刚才听了妹妹一去击鼗舞,也勾起来姐姐的兴趣。去,取我的琴来,我和妹妹共同为大家助兴奏一曲如何?”
“好!”赵元佐率先鼓掌叫好,赵元侃一见脸上也终于阴转晴了,笑了起来道:“我与二位歌声相合。”
赵元侃手中拿着筷子,合着他们的节奏,击节而歌。赵元佐几个人不住地鼓掌叫好。
一曲歌罢,掌声雷动,赵元侃兴致很高对着赵元佐道:“大哥,上次你就走的早了,没有尽兴,今天大家高兴,又有表姐助兴,今天无论说什么也要唱一曲。”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既然三哥儿已经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辞就显得不尽人意的。其实这个鼓或者鼗,发出的声音都属于噪音,在音乐中是很不可取的。
当然刘姑娘能把一个噪音,奏出音乐的感觉也足见她的不凡。
咱们接着说击鼗啊!这个鼗或者鼓虽然是噪音,但是节奏感最强,也能激起人们胸中的热血,所以军队中一般都将鼓作为进攻的号令。
今天我就自己作一首词,这首词和以往的词不太一样,希望大家不要耻笑。”
众人一听眼镜就是一亮,殿下还会填词,我们倒是要洗耳恭听。
赵元佐砰砰砰拍了一下桌子,节奏激烈,让人精神振奋。
“表妹,刘姑娘,一会儿记着合着我的节奏来,咱们一起试试。”
二人连忙点了点头,同时示意赵元佐,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宋国要让四方来贺。”
赵元佐的声音有些沙哑而悲壮,跟赵元侃他们歌词婉转悠扬,有很大的区别,可是偏偏其中带着神奇的力量,唱的众人热血沸腾。
特别是杨延昭这样战场上厮杀过得,更是恨不得随声符合,跟着一起嘶吼。
等赵元佐再唱第二遍的时候,声调又高了一些,相合的高婉灵和刘娥摇了摇头,到了现在他们已经跟不上赵元佐的节奏了,叹了一口气,摇头放弃了。
“好!”张奎激动地不能自己,砰的一声下差点将桌子都拍碎了,这次连高处俊也很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好在赵元佐反复了两遍之后也就不在唱了,大家才终于缓了一口气,接着就是一阵震天价的叫好声。
单间里响起了震天的叫好声,高婉灵的感觉到自己手指都麻木了,刚才太用力了,差点将琴弦都要弹断了,让她很是心疼。
刘娥感觉自己的胳膊都断了,鼗毕竟不是战鼓,气势上要差了很多。她也是进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这一曲下来,已经是香汗淋漓。
刘娥看着赵元佐的眼睛像是放光一眼,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这些人明显是以他为主的。
而且其他几个人虽然掩饰的很好,但看她的眼神中多少都会有一些轻视。别管怎么说,她的身份始终和这些人存在巨大的差距;不过在赵元佐的眼中却没有这种表情,这让刘娥面对他的时候感觉很舒服。
刘娥的心突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脸上也有些绯红。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赵元佐的身上,而且刚刚舞蹈完毕,也有些累了,她赶紧拿出香罗帕,接着擦汗的动作掩盖住自己的失态。
赵元侃很是兴奋道:“大哥!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以后我找你借词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拒绝。”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我从西面走了一趟,偶尔心有所感,以后可不敢保证也能写出来。”
赵元佐知道自己的水平,真要是他们来一个命题作文,我可就真的傻眼了。
“大哥就是谦虚!我不管,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谁让你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呢?”赵元侃也不见外,打蛇顺着棍上,先给预定了下来。
赵元佐看看赵元侃,这个弟弟就是温室的花朵,性格有些佛系,让他维持一个国家还可以,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大宋的皇帝。要不大宋的岁币就从他的时代开始,也开启了用钱财换取和平的开端,以至于辽国,西夏,吐蕃都想从大宋身上咬下一口肉。
张奎大叫道:“这首词听着提气,殿,大哥,可不可以再教我们一遍,我学会了牢牢地记在心里,回去让他们唱给我停。”
高婉灵摆摆手道:“要唱词,你们随意,我不会跟你们相合了,太过激扬,不适合我们来伴奏。”
赵元佐微笑道:“自然不用你们,我们击节而歌就可以。”
众人听了纷纷叫好,有的拿着筷子敲着桌子,有的直接用手拍着桌子,大声的高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