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情深不浅! 作者:歌月
众人脸色各异,当然除去夏然之外,其余几人不是惊慌的就是惊愕的。
我的然然?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
夏然浑身一颤,丝毫没有什么感动,只觉得讨厌!
陆枫城,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套近乎么?她可不稀罕!
她本能的伸手想要推开陆枫城,不过他像是有先见之明,早就预料到她会不配合,力道更是加大了一些,夏然挣扎不了,碍于顾家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也不好作,只能忍着。
见她面色格外的僵硬,陆枫城反倒是轻松地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拂过她的长,动作轻柔,仿佛此刻在他怀里的女人是他的珍宝,话却是对着其余三人说的,“把我的宝贝弄生气了,不给我一个十足的理由,怎么说得过去?”
顾明凯更是有些尴尬局促起来。
其实早两年的时候,他就知道陆枫城这个男人很不简单,这个男人长的出色不说,在商场上的手段雷厉风行,很多人都是闻风丧胆。别说是顾泽深了,就算是自己经商那么多年,也未必会他的对手。这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笑里藏刀,这几年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之前他的ng集团虽是和顾氏有不少的合作,但是近一年来,他已经很明显的觉察到,有一股势力在暗中下套子,想要让顾氏走进一条死胡同。
他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谁,但是隐隐也察觉到,估计是和陆枫城有关系。
此刻他就这么站在夏然的身边,全然一副宠溺又袒护的样子,顾明凯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尴尬的不紧紧是顾明凯,还有顾泽深。
陈洛梓站在一旁,倒是乖乖闭了嘴,大概也知道陆枫城这人不好惹。
顾盛秋不是第一次见陆枫城,她心底有点害怕这个看上去冷漠又疏远的男人,却同样嫉妒这样优秀的人中之龙却会对夏然倾心。
这种嫉妒的念头疯狂的在她心尖滋长,恐惧早就已经被这些怨毒的念头给取代,所有的人都沉默着,她咬了咬唇,第一个开口——
“陆枫城,你真的以为这个夏然是什么好女人吗?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她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她心肠歹毒,你小心有一天死在她的手上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盛秋话音刚落,一旁的顾泽深就已经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压低嗓音喝斥她,“盛秋,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们顾家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顾盛秋这会儿就像是入了魔一样,大脑完全被嫉妒愤恨操控着,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恨不得夏然不得好死,她狠狠的甩开了顾泽深的手,大声说:“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你们干嘛一个一个都护着她?泽深哥,这事情你就是最好的证人不是吗?你为什么躲躲闪闪什么都不肯说?当年就是夏然把我推下山坡的,那天晚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你就站在我的身边,你看得一清二楚,是夏然她把我推下了下去,她恨不得我去死,最后害得我在医院躺了大半年,她也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代价,那就是被爸赶出了家门……”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生生打断了顾盛秋后面的话,顾明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顾盛秋厉喝,“给我闭嘴!”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这一次,连夏然都有些意外。
因为这个耳光是顾明凯甩出去的,还是甩在了顾盛秋的脸上。
顾盛秋伸手捂着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颊,眸子深处写满了不敢置信——
顾明凯竟然……打她?他竟然打她?
他现在为了一个夏然,竟然打她?
就涌了上来,顾盛秋在顾家一直都是公主一样,这些年因为夏然的不存在,更她觉得自己是唯一那个被父母宠爱的孩子,她平常虽也刁蛮任性了一些,但是一般情况下,顾明凯都会纵容着,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动手打自己。
“顾明凯,你疯了!你竟然打盛秋!”陈洛梓第一个跳起来,一把将女儿拉扯进自己的怀里,一脸愤怒的瞪着丈夫,“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顾明凯颤抖着身侧的手,只看着眼前的一对母女,一个委屈,一个愤怒……
他却是没有力气再去看一眼夏然。
还是顾泽深稍微清醒一点,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连忙上前拉了拉陈洛梓,轻声道:“去车上吧,这里人多,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了,明天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陈洛梓也不是年轻气盛的顾盛秋,这个时候被顾泽深一提醒,她自然就想到了,万一真的被记者写了去,到时候她的身份也必定会被人肉出来,那么到时候她反倒是理亏的那一个了。
这个脸,她可丢不起!
这么一想,她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拉着还在掉眼泪的顾盛秋就直接朝着餐厅门口走去。
顾泽深今天晚上也有些失态,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他的一声情难自禁的“夏然”开始的,现在搞成如此不可收拾的局面,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临走之前只在夏然身边站了站,低低说了句,“对不起,夏然。”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顾明凯,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分明是想说什么。
夏然一直都在回想着刚刚他扇顾盛秋那个耳光的瞬间,最初有的震惊到了这一刻却丝毫没有痛快淋漓的感觉。
曾经她在这个所谓“父亲”的身上承受过的伤痛哪里是一个耳光可以弥补的?
“凝凝……”
“抱歉,顾先生,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夏然比较好一点。”
顾明凯好不容易提起勇气张嘴,一开口就已经被夏然冷冷打断,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语气亦是冰冷的,“你怎么还不走呢?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虽是高等场所,不过也不代表这些人不喜欢八卦。顾先生,你都一把年纪了,这个时候再被人搞得流言满天飞到底也是不太好。”
顾明凯一张老脸抖了抖,这个女儿从来都是这么好强,牙尖嘴利也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有时候他也在好奇,温絮那样温婉的一个女人,而自己也不是得势不饶人的人,可是他们的女儿却是如此的尖锐。
也许……这一切也都是自己的责任,当年他对夏然的伤害实在是太大,导致她现在一有动静就宁可拿着浑身的刺去刺伤别人,也不愿意让自己受伤。
“夏然,今天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盛秋她……”
“顾先生,我一点都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是值得我放在心上的。”夏然还是那种冷冷的强调,有些厌烦的截断了顾明凯的话,云淡风轻地说:“事实上,十几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经历过比这些更可怕一千倍的事情,这算什么?顾先生你说对吧?以后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女儿,省的一出来丢人现眼,不是被别人打,就是被你打,你这么一个耳光扇下去,回去可要好好哄哄她了,否则的话,她要是抛下你这个父亲就走了的话,到时候可别搞得没人给你送终。”
她丢下这些听似恶毒的话,一把推开了一旁一直都在悠哉“观战”的陆枫城,大步朝着餐厅门口走去。
一个耳光,和当年赶着她们母女出顾家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她做不到以德报怨,就是因为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才会这样的怨恨,为什么,明明母亲才是他的原配,他却可以选择小三和小三的女儿,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把她们赶出家门,今天扇一个耳光以为她就会感动么?
不,一点都不会!
车子就停在餐厅门口,夏然刚一上车,伸手捂着脸颊,她狠狠的咬着唇,扬起脸将眼眶里的泪水给逼了回去。副驾驶的车门就突然被人拉开,有人弯腰坐了进来。
夏然心头一颤抖,连忙伸手抹了一把脸颊,眼眶还有些泛红,却是死死的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她有些烦躁,“陆少爷,我不欢迎你坐我的车,请你马上下车!”
陆枫城蹙着剑眉,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另一只手也顺势就扣住了她的后颈,狭小的车厢内,空气瞬间变得稀薄,他嗓音低沉,“夏然,你就是这样,有委屈就一定更要自己忍着是不是?你的嘴是用来做什么的?就是用来牙尖嘴利的去刺伤别人,也让自己受伤么?”
夏然越的恼火起来,“你放开我,我的事情用得着你管吗?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我下车!”
“我管不着?那谁管的着?那个蓝眼睛的杂交品种他就管的着?夏然,你永远都是这个脾气,你就不能改一改!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为什么就不解释?”陆枫城现在真是有一种冲动,想要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是在想什么,为什么脾气就是这么倔强,所以承受这么多莫须有的罪名,就是因为她不肯解释半句。
“我知道一年前秦秦的事情,是我误会了你,可是当时你为什么不解释?要时隔一年才让我知道,原来你当年并没有推她下去,夏然,那时候我就问你,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却一句话都不肯说。”
套愕她家。夏然微一怔忪,关于秦秦的事情,她有些意外,不过只是几秒,她就已经冷笑起来,“陆枫城,你现在是打算和我道歉么?”
陆枫城眸光沉沉地看着她,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过,可是现在,他愿意说那三个字。
“是,对不起。”
只是他说了,不代表她还会愿意听。
夏然不过高傲的扬着下巴,硬邦邦地说:“真是难得,原来那样不可一世的陆少爷竟然也会说对不起三个字。不过很可惜,我夏然已经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了。拿开你的手,不要让我更讨厌你!”
委屈和脆弱都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一个人只要卸下了那一层保护膜,那么再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随之崩溃。
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欺骗,什么叫做步步为营,什么叫做残忍,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她就要再一次感动么?
不,她再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不值得自己感动的人而动心思……
她曾经试着对他敞开过的心扉,早就已经被他用力捏碎,她的心门就不会再敞开第二次!
“夏然——”
“陆枫城,我叫你放手,你给我放手——”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陆枫城封住了她的唇,阻止了那些叫他心烦意乱的话。
时隔一年之久,他的吻还是一如既往霸道,却是滚烫的像是烙印一般。夏然只觉得心里酸胀不堪,眼睛里涌起了湿意,随着睫毛的颤动,那忍了又忍的泪水终于还是凶猛的落了下来。
明明只是泪水,掉落在陆枫城的手上,他却感觉如同是被沸腾的油溅到了一样,心头什么气都没有了,也不愿意再去想当年的事情,只觉得一颗心七零八落,那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那时候以为你……我什么都没有去调查就认为那就是你做的,是我的错,夏然,你别哭。”
原来他也会道歉,原来他也会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夏然心头却是越的酸涩起来,明明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再哭,可是眼泪却是掉的越来越汹,抽泣变成了哽咽,连单薄的肩膀都跟着剧烈的抖动起来。那张苍白的脸上,全都是蜿蜒的泪痕。
陆枫城从来没有这样的手足无措过,只能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搂着她,不停的安抚着她的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这一天是他这十几年来,话说的最多的一天,可是他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然终于止住了眼泪,用手背重重地抹了抹眼睛,她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红的就像是核桃,睫毛上还有晶莹的泪珠,鼻头也是红红的,看上去显得那样可怜。
是楚楚可人。
陆枫城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一面,心头一动,不管之前心中是有多少的怨恨,好像到了这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
其实一年前他就已经渐渐迷失在她的世界里,最初的目的似乎早就已经偏离了轨道,到了如今,他仿佛是更确定了。
他要的,从来都是只是夏然而已。
而且他现在还有一种想法,也许,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深信的那件事情,当年也未必会是夏然做的。
顾家的人一个一个都那么奇奇怪怪的,中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走吧。”夏然忽然出声,声音还有些闷闷的,不过那份对他的冷漠倒是一如既往,“陆少爷,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出现在我面前,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我知道你在怪我当初不能够相信你。”陆枫城有些无奈,他从来没有觉得和一个女人沟通会显得如此吃力,她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真是让他手足无措,却偏偏又放不开,他的声音低哑紧窒,“我走可以,不过我不会放开你。夏然,你是我的女人,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你都别指望从我身边溜走。”
“谁是你的女人!你不要脸!”夏然本想凶巴巴的吼出来,可是刚刚哭的太厉害,一点气势都没有,结果一开口,倒是像是在撒娇似的。
陆枫城一听她这声音,心头的压抑倒是消弭了一大半,他挑起唇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夏然,你现在这样子,你确定不是在勾/引我么?”
“你——”夏然脑袋嗡一声,面色瞬间涨红,幸亏刚刚哭过,才没有让她的脸看上去太过明显,她恼羞成怒地低吼,“你不走是吧?那好,车子给你,我走!”
她说完就伸手去推开车门,陆枫城见她真的要下车了,连忙拉住了她。
堂堂陆少爷真是从来没有这样一退再退过,却又好像是甘之如饴,“好,我走。不过别不接我电话,我明天再来找你好不好?”
“你给我滚下车!”偏偏夏然就是不买账,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推着他就让他下车。
陆枫城从车场被人赶下来,人还没有站稳,夏然的车子就箭一样飞了出去。
他看着那红色的小汽车在前面的转角处一个漂移转弯,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该死的女人,开车还是这么不要命!
“少爷。”身后有人上来,恭敬的垂首。
陆枫城收起脸上的多余情绪,侧了侧身,“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手下将手机恭恭敬敬的交给了他,然后汇报,“语音的来源已经找到了,和少爷之前您预料的一样。至于当年顾家的事情,目前还在调查。”
陆枫城锋利的眸光隔着镜片直直的看着那个手机,嘴角下沉,“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不管是有多难调查,都要给我查出来!”
“是!”
******今日更6000,陆少这是走妻管严路线的节奏么******
汽车开进铁艺雕花大门,陈洛梓坐在后车座,看见那箭镞一般的栏杆尖,手指有些神经质的攥住了斜襟上如意样式的盘扣。别墅白皑皑的墙就像是一截僵死的蚕,还泛着蓝色的阴影。
她想起刚刚夏然那冷冷的笑,就像是牙齿一样,咬住了她的血管,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而顾明凯打顾盛秋那一个耳光,更像是一记站了盐水的鞭子,抽在她的身上——
夏然,夏然……
十几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她静静的转过脸去,只见顾明凯一直都看着车窗外,神色恍惚的样子,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盛秋,我想和你谈一谈。”下车之前,顾泽深站在了顾盛秋的面前,拦住了她。
陈洛梓心烦意乱,顾明凯一脸沉默,顾泽深在顾家的地位不低,陈洛梓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顾盛秋虽是一肚子的委屈,不过顾泽深叫住了她,她也没有拒绝。
看着顾明凯和陈洛梓上了楼,顾盛秋这才一屁股坐在了沙上,她刚刚哭过,眼眶还红红的,脸上还有五个明显的手指印,整个人格外落魄狼狈。
“什么事?”还是她先开的口。
顾泽深站在沙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盛秋,他语气并不是很好,开门见山就说:“盛秋,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以后见到夏然就绕道走吧,就算你真的忍不住想和她说什么,也绝对不许再提十几年前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提?”顾盛秋红着眼睛,仰着脖子看着顾泽深,整张脸扭曲的有些狰狞,“你心疼了?不舍得了?既然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年你干什么去了?顾泽深,别在我面前装圣人,我要是个鬼,你也算的得是个人!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个冷艳高贵的夏然,你觉得你配得上她么?”
顾泽深面色陡然一白,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他看着眼前的顾盛秋,眼眸之中有着来不及掩盖地厌恶,而这样的厌恶却是深深的刺痛了顾盛秋,她猛的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了顾泽深,咄咄逼人——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你不就是觉得过意不去吗?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你当年干什么去了?你当初不就是怕自己地位不保才和我站在一起的么?现在后悔你来得及么?我告诉你,顾泽深,夏然绝对不会看上你这样的人,你以为你现在就要坐上顾氏总裁的位置了,她就会对你刮目相看么?真是可笑,你可别忘记了,当年陷害她的人,你也是其中之一,你真当自己是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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