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486年1月17日,北境首都,凛冬城。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不仅仅是因为时月临近年庆,更是因为今天是北境王带领他的狼军凯旋的日子。
在过去的一年中,北境王带领着他的狼军通过多年来修筑的甲铁城通道掠进四国,先后征服了米兰,东瀛,南海群岛,甚至有传闻说凰炎国也在他的秘密战略中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伤亡。
这位北境王,在过去的一年中,向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五个国家发起了宣战。
而如今,他将带领着自己的狼骑,从遥远的西方战场,也就是最后的被征服地,伊修加德返航凯旋。
“快看,那是北境的狼骑兵!我们的战士,我们的孩子回来了!”有人看到城墙外边界竖起的湛蓝狼旗,兴奋的大吼道。
“吾王无上至尊!吾王无上至尊!”
群情激愤,共呼王名。
“人类真的是一种很劣弊的动物,当灾难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他们总会感到痛苦和悲伤,但是当灾难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时,他们却完全缺乏感触。”头戴白瓷乌鸦面具的男子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北境天寒,这样的茶馆很多,这比起凰炎国让他觉得舒服很多。
在他面前的周望景也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看向眼前的‘医生’。
“疫医先生,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和你相坐一桌,喝茶谈天。”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一个人类谈及我的理想···我其实从来不曾向他人提及我的理想,因为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并不能理解。”scp049轻声说,这位异常先生表现出的是如同人类学者一般的儒雅温和。
“您那普济世人的理想恐怕也确实不会有多少人能够理解。”
“这世上有智慧的人并不多,这也是一种病。”
“在您的眼中,智慧不及您都是病?”
“不,智慧上的缺陷是结果,而我所说的病,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疫医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所说的病,我所说的不被理解,是指大家这里都有一把锁,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真正的自由。”
“什么意思?”
听到周望景的疑惑,疫医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在自己脑海中,会不会时常听到某种声音?”疫医对周望景问道。
“我做梦的时候会听到许多的声音,有时候我妈还会叫我回家吃饭。”
“不是那种。”疫医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你知道吗?从我出生的那天起,我就开始听到一种声音,他就响彻在我的脑海里,却又不吵闹,最终就好像一个印记一样刻在了那里,潜移默化的指引着我的前路。”
“你是想说,就是因为那样的声音,才让你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疯狂疫医吗?”周望景轻笑道:“在警署里,这话可不足以让先生你脱罪。”
“每个人都能听到这声音。”
没有理会周望景的白侃,scp049正色道,语气变得严肃。
“我研究了很多人,很多异常,我解剖他们,操控他们最后我发现了一点,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会听到类似的声音,或早或迟发生而已,而这声音将引导他们的行为,日常,乃至于整个人生线。”疫医如此说道:“没有一个人是自由的,我们都活在某种枷锁之下,按照那根系在我们脖子上的绳索前行,像是牲畜一样。”
听到这里的周望景沉默了。
他想起了亚恩曾经说过的话,也想起了scp053和scp682,在吞噬他们后的记忆之中,都找到了一些佐证scp049所说的病的证据。
这些存在,他们都曾经听到过某种声音。
这声音让他们成为了大术士亚恩,让scp053见到scp682成就了他们彼此。
但是···自己又听到过什么声音了?为什么自己什么相关的印象都没有呢?又到底是什么声音对自己的人生做出了指导,让自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了。
正当周望景自顾自沉思的时候,忽然间scp049开口说话了,说出的内容让周望景一愣。
“但是最近几年,我发现我渐渐的听不到这些声音了。”他如此说道。
“听不到这些声音?”
“是的,我曾在各种生物的身体中,大脑中发掘出这种声音的记录,但是最近几年,我在基金会也好,出逃基金会也好,用动物牲畜也好,又甚至用人体来做实验也好···我都无法再找到类似的声音,就算有,也是非常的微弱,是在许多年前就开始在他们大脑中留下的残迹。”scp049轻声说:“我有理由怀疑,那些操纵着我们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就在七年前我第一次找不到这种声音之后。”
“七年前吗?”周望景轻轻的重复这个让人觉得可疑的时间节点。“所以你来到北境,是试图在这里找到那声音吗?”
“是的,我听说过这里有一个名叫深红王之子的组织,他们信仰的神明未知,但是却能给他们下达类似的指令,我想去看看,和我一直以来所追寻研究的到底有没有关系。”疫医轻声说:“我有直觉,在这里我能找到一直困扰着我的答案,能够找到我所追寻的目标。”
“疫医也会相信直觉吗?”
“人的心理也是科学的一种,我用一切科学来解释生命,甚至我自己。”疫医轻声说,这次他难得的带了一些笑音。“我知道你来这里要带我回去,但是我也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疫医说着抬起头,白瓷面具后的眼睛看着远处城门外行进的车马部队,北境的王旗高挂,甚至进入城门。
“你会在这里老实的等我吧?”周望景轻声说。
“也许不会,但是你要找到我不是应该很简单吗?人类中的半神。”疫医微微颔首。“让我在这里看一看,人类中的顶尖的战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