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付拾一的这些话,所有人都又惊又怒。
徐坤更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是什么缺德的!专挑人家结婚的大喜日子下手!也不怕将来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微微扬眉:“不这种人应该诅咒他大喜的日子,办不了正事儿——”
随着付拾一拉长的尾音,徐坤一下子了悟,然后忍不住的就笑出声来:“这个好,这个好!”
李长博嘴角僵硬的抽了抽:……习惯习惯就好了,办案的时候付小娘子就不是一个小娘子……
他轻轻咳嗽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来:“其实我有一个疑问。”
众人齐刷刷歪头好奇:嗯?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能够专门挑这个时候下手?如果不是熟识的人,或者是附近的人,又怎会知道人家什么时候结婚?”李长博面带微笑的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付拾一仔仔细细地将这个问题琢磨了一下之后,忽然就有点醍醐灌顶:“这句话很有道理!”
厉海面无表情提出可能:“媒人?官府?”
这一句话,直接就将旁边看热闹的车县令吓得剧烈咳嗽起来。
然而车县令根本顾不得咳嗽,赶忙辩解:“我们可不敢做这样的事儿。再说了,一般也没有成婚之前就来报备的,多数还是要成婚之后才来。”
的确在成婚之后,女方的户籍资料要迁到男方那边去,所以要在本地现牙进行报备登记。
但这个一般都是在成婚之后,拿着婚书去。
所以车县令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厉海提出两个最可疑的可能,这下就只剩下了一个。
这下不等李长博发话,徐坤就赶紧给车县令使眼色:“快叫人去查一查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媒婆。”
这个事情也不难,一问便知。
所以没要了一刻钟,车县令的人就过来回话了,还真是同一个媒人。
而且三次都是同一个媒人。
说起来三次其实都离得不远。
每一次基本上就隔一两个村子那种。
只是并不是同一个县。
听了这话之后,顿时徐坤就让人去把媒婆叫来。
吩咐完这些之后,徐坤还不忘懊恼一句:“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上去呢?”
他说的信誓旦旦:“一定是媒婆,只有媒婆才最清楚各家是什么时候办婚礼。她也最清楚各家陪在和平里有多少!”
“她如果找两个人一起做这个事情,那再简单不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长博却摇了摇头说了句:“未必见得就是媒婆。能做媒婆的家里也不会如此差钱。更不敢砸了自己的招牌。”
这一番话又引得众人深思。
关键是这些话还挺有道理的。
只不过这样一来,顿时就让徐坤糊涂了,他纳闷地看着李长博莫名委屈:“那李县令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
付拾一小声提醒他:“这些话是厉海说的,可不是李县令说的。”
徐坤顿时看向了厉海。
厉海面无表情地回视他。
最后,徐坤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只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又重新陷入了僵局,本来好像刚刚打开了一点点思路……
付拾一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就轻声说道:“我觉得刚才的思路并没有错,他们一定有什么办法知道这个事情。不然怎么会如此巧?”
李长博轻声的说了句:“要么是熟人作案,要么就是有特殊渠道打听。”
“先把那两张画像给他们看看。”李长博看了一眼王二祥,这么吩咐了一句。
王二祥赶紧就掏出了。那两个通缉的人像,然后去找人辨认。
这家人家境不错,朋友也不少,所以昨天来的宾客其实还真是挺多的。
有好多彼此之间根本就不认识。
所以如果有人想钻这个空子也是能钻的。
付拾一想了想之后。则是去找新娘子和新郎官聊一聊。
新娘子的眼睛已经哭成了一个桃子。
不,一对桃子。
新娘子的年纪已经有些大了,估计至少有二十一二岁。
新郎官的年纪同样也是有二十三四了。
搁在这个年头,也算晚婚。
付拾一第一句就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们难道不知道最近出了两次新婚杀人案吗?”
离得这么近,没有道理不知道的。
新郎官点了点头,只说知道。
付拾一就更加奇怪了:“那你们还选这个时候?”
新郎官吱吱呜呜的说了句:“等不及了。”
付拾一:???性命攸关的事情,居然因为等不及了就敢冒险?!结婚这么重要的吗?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新娘子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呜呜呜的哭出了声。
新郎官连忙去哄她:“东西没了就没了,反正人没事就行。大不了以后咱们省点花,我想办法多去挣点钱。你别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忘了你——”
说到后半截的时候,新郎官的话戛然而止,又偷偷的看了一眼付拾一,随后就说起别的,把刚才话岔开了。
本来他不特地看这一眼,付拾一也没觉得有什么,这下反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付拾一多看了两眼,新娘子发现新娘子已经变了动作,悄悄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而且还真的就不哭了。
她猛然醒悟过来,为什么新郎官要说等不及了:……那是等不及了。毕竟再有几个月就瞒不住了。
所以这个话付拾一也就识趣地没有追问,只是咳嗽一声,问两人昨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是感觉到什么,甚至是做了什么梦没有?
新郎官摇了摇头。
新娘子倒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不确定的开了口:“我好像做了个挺奇怪的梦,我梦见两个男人在吵架。”
“吵架?”付拾一微微扬起眉:“那你还记得他们吵什么吗?”
虽然迷药可以让人昏睡过去,但是有的时候如果只是身体被麻痹了,潜意识还活跃,是有可能把自己听到的一些东西当成是做梦的。
新娘子低头仔细想,半晌之后还真想起来一些东西:“好像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