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一声令下,竟然无人听从他的指挥,任由长孙无忌矗立于原地,而无人上前将其捉拿归案。
李牧尘大为震怒,对着左右身旁的羽林军斥责道:“你们也想跟着长孙老贼造反吗?!”
难怪长孙无忌如此蛮横,态度如此强硬,不知何时,李牧尘身边可用的军队早已经被他架空,而今他可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只听长孙无忌用鼻腔发出一声冷哼,道:“你身边的羽林军早已经归入老夫的麾下,如今的你,不过是一具空壳皇帝,想要捉拿老夫?你一个毛头小子还嫩了点儿。”
“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李牧尘冷笑道。
“哦?你竟然猜到了老夫心中所想?说来听听!!”
“你一定想说,追随先皇征讨天下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对吧?”
长孙无忌嗤笑道:“你小子倒也是清楚明白的很,不错,这就是老夫想说的话,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饭还要多,就凭你也想要跟我斗?门都没有。”
“门没有可以爬窗户啊,你个老家伙,你那里是来质疑先皇遗诏真假,分明就是前来逼宫?长孙无忌,你还真是越老胆子越大啊。”李牧尘说道。
“嘴长在你的身上,随你怎么说,遗诏真假也好,逼宫也罢,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让出这皇位,由晋王来继承!!”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长孙无忌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听他废话连篇,不如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架。李世民已经死了,旧朝之上,当属长孙无忌的资历最老,他说话也是比较蛮横了些。
“好一个长孙无忌!!”李牧尘指着他的鼻子,脸上多了几分无奈的神情,他说道:“你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这个皇位本就不属于你,由你来继承只会将大唐帝国带向末日;自古有贤者居住,晋王的品行,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优于你,凭什么由你来继承?”长孙无忌说道。
“先皇自有他的考虑,尔等做臣子的只需遵循先皇遗诏便可,孰人忤逆先皇之意,那就是造反,长孙无忌,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吗?”褚遂良站出来说道。
“少拿先皇来压我,老臣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鞠躬尽瘁,而今落得个贬黜的下场?谁又曾顾及我的感受?”
长孙无忌心中有着怨恨,居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却落得个如此悲惨的下场。
“这些年来,你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勾结外贼,一桩桩罪过足够抵消你的立下的功劳,先皇之所以将你流放之外,乃是念及长孙皇后的旧情,不然的话,你早已经是刽子手刀下的亡魂,岂会容你在此沸沸乱叫?”
唐王李世民是一个念旧之人,他膝下的老臣哪个身上可以说是干干净净的?论及罪过,当属长孙无忌居首位。
“哼,老夫不与尔等逞口舌之辩,如今皇城内外的羽林军早已经被我控制,今天,你是退位也得退,不退位也得退。”
长孙无忌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他提前一个月赶至长安,期间可没有闲着,不停地拉拢各方势力。
自李旋死后,羽林军群龙无首,长孙无忌看见了新的机会,便向唐王引荐了他的心腹,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场,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
朝中不少长孙无忌的旧部,他心中打定好了注意,只要他站了出来,就可颠覆这位新皇帝的政权,到时候,将傀儡晋王扶持登上帝位,那么自己已然可以将权力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到时候,李氏王朝的天下,将尽归长孙家族所有。不知何时,如此邪恶的想法,逐渐在长孙无忌的脑海中蔓延开来。
“各位大人们,如今先皇驾崩,新皇品行不端,难堪帝皇之大任;我等老臣们,追随先皇征讨天下,立下不世之功,而今先皇传位于李牧尘,等同于将帝国的大好江山葬送他的手中,难道大家都忘记了隋朝帝国是如何覆灭的吗?为了大唐帝国的长治久安,我等老一辈臣子们决不能够让皇位落入李牧尘之手?各位还等什么,让我们站出来一起推翻新皇,拥戴晋王登基!!”
长孙无忌已经做到了得到众大臣们的各方响应,凭借自己在朝中的威严,如此号召力还是有的,他自信如此,一定会得到众多旧部大臣们的支持。
他高举着手臂,呼声高喝,想要通过自己这番振聋发聩的言论,让那些旧部老臣一同站在自己的阵营当中。
然而,真正的事实却是……?
当他的话音落下,现场一片死寂,根本没有人站出来力挺长孙无忌,他就好像是寒风中傲立的梅花,显得尤为突兀。
见此状,长孙无忌瞬间尴尬了,因为根本没有人支持他,朝中的百官无一人站出来力挺,这无疑给了他一记重磅,打的他猝不及防。
长孙无忌用眼神左右扫过他们的身上,无一人站立出来,他们低着头,神色漠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长孙无忌怒道,“难道尔等都忘记了过去吗?一路走来,这江山帝国是如何打下来的?多少英勇的将士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可是,那些朝中老臣们依旧不言不语,对于长孙无忌的话视若无睹,不予理会。
一阵风吹过,长孙无忌就好像是矗立于冷风中的孤枝,浑身都觉得冷得慌,他做好了完全准备,只差得到众人响应这道东风?
奈何天公不作美,这道风始终刮不起来。
寂静尴尬的气氛就此沉寂了不到数秒钟,在这短短的须臾刹那,对于长孙无忌而言,仿若经历了一个世纪。
这个时候,有一位朝中老臣站出来说道:“长孙大人,是你错了。太子的所作所为,我等旧部老臣们皆看在眼中,绝非你口中所述那般不堪。”
“太子仁孝躬亲,品行贵重,对待我等老臣以礼代之,与隋炀帝绝不是一类之人。如今先皇已逝,太子继承,乃是顺天意、合民心,有此之人继承帝国大统,我等之人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是啊,杨大人说的对,太子继位本就是合乎礼法的事情,自太子监国以来,百姓安康乐业,生活风调雨顺,由他来传承帝国基业,可谓是再合适不过。”
此等言论,一经说出来,就好像大海泛起的浪涛,卷起滚滚的海水,铺天盖地而来。几乎所有的言论一边倒,全部倾向于李牧尘。
也正如他们所言,李牧尘自册封太子以来,不敢说事必躬亲,至少可称得上合格的太子。对于新官旧臣,从不在乎他们的身份如何,即便是晋王党羽之人,只要有助于朝廷社稷,那便广而用之。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李牧尘一观的做法。
久而久之,无论分立的多党派,在李牧尘的感染下,自觉地凝成一股绳,心甘情愿的为他办事。
长孙无忌被贬黜在外,对于朝廷缺乏新的认知,总以为还是以前的老模样,故而造就了今天的结局。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长孙无忌骂道,“既然你们不帮忙,那么老夫就亲自动手,处决了李牧尘!!”
李牧尘凛冽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说道:“长孙老贼,你当真以为掌控了羽林军就能够置我于死地?”
“你手中无兵,与那孤家寡人何异?杀死你简直易如反掌。”
“无知!!”
李牧尘不屑地骂了一句,而后厉声喝道:“不良人何在?还不速速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