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月目含笑意的扫视一圈,最终,将手放在了夜斯的手上。如同白若琼的想法,她如今还是夜斯名义上的女朋友,不管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只要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没有终止,这场戏就得继续演下去。
见凤倾月选定,其他人也自觉的退开,除了夭寐非常不雅的瞪了夜斯一眼,其他人还是保持着自己得体的笑容,维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
“喂,夜斯,先说好,我不会跳。”两人踏入舞池之后,凤倾月才这么说了一句。她是真的不会跳这个世界的舞,只是刚才站在舞池外看了半天,也大概记住了一些基本舞步,加上她的超凡领悟力,她才敢接受夜斯的邀请。
“没关系,我会带着你的。”夜斯笑着将凤倾月的手引导到应该摆放的位置,然后带着她,一起在舞池里旋转起舞。
凤倾月的领悟力的确非一般人可比,刚开始她的脚步还略显凌乱,没多久,她就已经能自在的跟着音乐起舞,完全不像是一个不懂舞的新人。
蓝傲风在一旁看得清楚,他很确定,那女人最初是不会跳舞的,只是她的协调能力和反应能力极快,每次都能在踩上夜斯脚面的瞬间移开,一支舞下来,她就已经掌握了舞蹈的规则,这样的领悟力让人感到心惊。
凤倾月的变化,身为舞伴的夜斯感受最为清楚。一支舞,通常是由男士带舞,可是这个女人一旦熟悉了舞步,就已经在无声无息间带起了舞,让他只能被动的跟着她的动作旋转。
夜斯黑线了,垂眼瞧着连跳舞都不肯让步的女人,颇有些无奈的道:“你就非得这么强势吗?”就连舞蹈的主控权也得自己掌控?
“我喜欢将主次分得清楚一些。”
“……”尼玛,到底谁是主,谁是次?
一舞完毕,凤倾月刚回到座位坐下,又有无数只手伸了过来,其中自然包含白若辰。
凤倾月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将手交到他手中,而是直接那起他的手,走进了舞池。
“月儿,我……”刚到舞池中央,白若辰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释两人之间的误会。
“嘘!”凤倾月轻笑着做了一个手势,全然不知这样的她杀伤力有多大,“大叔,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早晚会查到的,只是我很好奇你的身份。夜家老夫人的亲弟弟,兰桂坊调酒师,还是这z国的第四支隐形势力?”
在看见白若辰的瞬间,凤倾月就突然明白了,夜明珠,双枪,图腾,紫龙,幕清幽,这一切的一切好像并没有什么实在的关联,可是在看见白若辰的刹那,凤倾月就好像突然找到了那条线,足矣将一切串连起来的主线。
兰桂坊白若辰无故的帮助,再是一颗赠送的夜明珠,疤痕的无故消失,一切都是以夜明珠为引,而夜明珠是由白若辰所赠送,好像以前所有想不明白的地方,突然就通了。
“呵呵,你果然猜到了。”白若辰苦笑了一声。有时候,她真的希望她笨一点,再笨一点,这样他也不会感到这么无所适从。
“罗华背后的人就是你吧?你才是那家医院的真正老板。”笃定的语气,凤倾月一边带着他跳舞,一边继续分析道:“越南的迷踪森林是你布置的,幕清幽也是你送到我身边的,就是不知道你和皇甫皓的关系是什么?合作伙伴,亦或是他也是你的人?”
“我和他只是偶然间认识的,我救了他一命,只是合作关系。”到了这一步,白若辰再也不敢隐瞒什么,依照这女人强势的个性,他再隐瞒下去,就真的会被她拒之门外了。
“你是知道我真正身份的吧?”问到这一句时,凤倾月已经停下了脚步,紧盯着白若辰道。
深邃的凤眸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白若辰就这么望着她,好像周遭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一般,眼中只剩下她一人。
“不错,我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幕清幽也是。”他等了整整三十年,等的就是她的到来。
“你知道多少?”
“不多,但足够了。你是凤栖国的女皇,来自一个女尊社会,那里你是绝对的主宰,那里是男人生孩子。”最后一句话,竟带上了一丝无奈。
“你还有什么身份?”深邃的凤眸闪过一丝凌厉,凤倾月浑身的气势也在无形间转变,如出鞘的宝剑隐含着一丝杀意。
“月儿。”白若辰痛苦的唤了一声,“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相信我,我是为了保护你,不然,刚开始我就和你相认了。”
“白若辰,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凤倾月讨厌自以为是的男人,不管是在哪方面,她都习惯了自己掌握一切,而不是按照别人安排好的路,平静无波的走下去。她凤倾月绝对不是任何人可以操控的傀儡,即使敌人再强大,她也会自己面对,而不是躲在男人身后,让男人来保护。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的尊严。
“白若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身份,还有你的目的。”
舞池外,夭寐疑惑的望着站在舞池中的两人,看似深情的对望,却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异常,联想到之前凤倾月和那个男人的对话,夭寐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向舞池中央走去。
谁知,他还没走近,凤倾月浑身猛然凝气杀意,那宛若实质般的杀气在整个大厅里蔓延,让他们四周的人也察觉到了什么,自觉的停下了舞步,远离他们十米之远。
“晓月。”夭寐还没来得及走近,白若琼就已经冲了上去,拉住凤倾月的小手,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伯母,我没事。”凤倾月回头笑了笑,外露的杀气骤然收回。她怎么忘了,这是白若琼的生日宴,尽管她对白若辰有再多的敌意,对于白若琼她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不想白若琼难做,凤倾月也就安慰了一下,“可能晚上吹了风,头有些疼,我去旁边休息一下就好。”
“好好,你也是的,怎么不添一件披肩呢?”白若琼说着,侧头对着夜斯就是一吼:“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晓月身体不舒服,还不带她去旁边休息一下!”
夜斯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那女人壮的跟牛似的,居然也会生病?
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却还是不自觉向那边走去,将凤倾月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状似随意的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人一离开白若琼的视线,凤倾月就已经恢复正常。抬眼望向舞池中正和白若琼说着什么的男人,眼中厉光一闪,对夜斯问道:“你对你这个舅舅了解多少?”
“舅舅?”顺着凤倾月的目光抬眼望去,夜斯想了想才道:“也没多少,我只记得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跟着一位隐世高人离家了,这么多年从来也没回来过,这次应该是为了赶回来参加妈的五十大寿。”
话是这么说着,夜斯眼中也闪过一抹深思,不知道是怀疑白若辰这次回来目的不纯,还是因为那人和凤倾月之间微妙的关系,不管是那种,现在都值得他重视。
和叶氏的联姻不是一朝一夕都能退掉的,毕竟两家都是大家族,有很多问题需要考虑到,例如他们手中的合作计划,两家的股价,他们必须商量出一个最佳解决方案,否则两家都将遭到重创。而要解除婚约的关键,正是凤倾月,如果这个舅舅的出现会捣乱最初的计划,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隐世高人?凤倾月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微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斯陪着她坐了一会儿,也起身离开。
“凤小姐身体不舒服?”
不知何时蓝傲风居然坐了过来,凤倾月刚睁开眼,身边又坐下了一人,斜眼望去,正是叶擎。
“怎么?蓝总裁有事?”在看见大厅里的人或有意或无意的接近蓝傲风时,凤倾月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两大家族的人她都已经见过了,唯有蓝氏企业的蓝傲风,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想起他和萧羽飞之间的关系,凤倾月也就理解了他眼中的熟悉,只怕是萧羽飞曾在他面前提起过。
“小妞儿,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回答的是叶擎,依旧是那改不掉的轻佻,掩不住的一股子风流。
凤倾月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我和你很熟?”
“呃……”
“扑哧……!”刚才一直被祁彬缠住的夭寐,现在才凑了过来,一走近就听到凤倾月这么毫不给面子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冤家,咱们什么时候离开啊?”妖娆的身子本想将叶擎挤开,可是在瞧见另一边还有一个蓝傲风时,夭寐为难了,脚步一转,干脆的坐在了凤倾月腿上,霸占着她的纤腰,宣示着他的主权。
“怎么?累了?”凤倾月也很配合,将他整个人抱在腿上,顺势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卷发。
这一幕‘郎’情‘妾’意,看得不远处的白若辰双目喷火,想要上前,却一直被白若琼给拦着。
“小辰,我不管你和晓月之间有什么恩怨,今天是姐的生日,你就当给姐面子,不要在这里把事情给闹大了。”
“姐?”白若辰侧头望向白若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
白若琼这才笑着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她知道白若辰懂她的意思,夜家是小夜他爸的心血,无论如何她也会替他守住,绝不在任何时候给小夜他爸丢脸。
“凤总。”
“你是……?”凤倾月神色莫名的望着眼前的老男人,在瞧见他身后的年轻男子时,明显愣了一下。转眼寻到坐在角落里的祁彬,凤倾月顿时明白了眼前这男人是谁。
a市市长,祁有华。
“祁市长,你好。”凤倾月微微颔首,算是见礼了。但由始至终,她也没有挪动一下身子,更没有要伸出手与祁有华握手的意思。
祁有华面上划过一丝尴尬,一时间竟是愣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要说,以前的凤倾月是不需要他来结交的,因为炎帮势力再大,毕竟也是在他的地盘儿,炎帮每年还得向他塞钱,他自然不用贴上去看炎帮的脸色。只是夭守建之前的话,等于奠定了凤倾月由黑洗白的过程,这女人不止是炎帮的老大,将来更有可能是夭守建的儿媳妇儿,想到夭守建在政坛中不可撼动的地位,祁有华这才厚着脸皮走了上来。
“祁市长还有事?”凤倾月微微皱眉,对于这个祁有华,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善于玩弄权势,对下恶声恶气,对上嘘寒问暖,将她们那个时代的谗臣演绎了个十足十。
“没,没了,您忙。”如此明显的不欢迎,祁有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为了不引起反感,带着祁覃就想离开。
“等等!”凤倾月想是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了他们父子。
“祁彬是你的儿子吧?”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祁有华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想到祁彬之前的当场揭穿,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就知道生了个赔钱货,平时给自己惹祸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不长眼,得罪了这个女人,这下就连他也保不住他了。
“我想请祁二公子去我家做客几天,祁市长没意见吧?”
凤倾月面上虽是笑着,可祁有华知道,不管他拒绝与否,这女人都不在意,与其得罪她,倒不如当没有生过那个儿子。
“那当然好了,凤总请他去‘做客’,那是他的福气。”祁有华笑得得体,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卖儿求荣之人,倒像对方真的只是请自己儿子去家里做客。
“那正好,劳烦祁市长在警局里帮他请一个假,别又弄得严局长声势浩大的寻来我家。”
又?祁有华瞬间抓住了话里的重点,嘴角一抽,抬13看网速瞄了凤倾月一眼,得,敢情自家儿子之间就已经被……唉,罢了,都已经准备放弃了,还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那是自然,严局长那边我会去招呼一声的。”
两人一来一往,就已经奠定了祁彬今后的命运,甚至断了他的后路。
蓝傲风嘴角抽搐的看着,这才发现,这女人居然还是一个玩弄权术的高手,说话三分表象,三分暗示,外加四分施压,根本容不得别人拒绝。仅仅一个晚上,他就已经见识了她无数面,这个女人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待祁有华带着祁覃离开后,夭寐才抬起眼,貌似有些吃味的道:“冤家,那个祁覃好像看上你了。”
“有吗?”凤倾月两人茫然,虽说那祁覃和祁彬有五分相似,可他浑身的气息她不喜欢,所以看了一眼也就没再注意了,若不是夭寐说起,她恐怕也不会注意。
“有。”夭寐任性似的在她怀里拱了拱,“他刚才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你身上。”让他差点忍不住挖了他的眼珠!
“别动!”也不知夭寐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都蹭过凤倾月身上的敏感部位,惹得她下腹一紧,声音顿时低沉了一些。
“怎么了?”某只低头笑得像个偷腥的小狐狸,却在抬起头的瞬间,变得那叫一个无辜加茫然,让人明知道是他使坏,也偏生不出半点气。
“你给我老实点。”凤倾月好笑的瞥了他一眼,眼中有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宠溺。想起之前夭守建的话,她就已经能确定他接近她真的是没有目的的,若真要说有目的,那就贪玩了一点,就像一个新奇的玩具,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只是不知在何时,那丝好奇又被另一种感觉所取代了。
夭寐何其眼尖,虽然凤眸中的宠溺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没能逃出他的双眼。
他终于过关了吗?她以后也会像对待阎克一样对待自己吗?夭寐感觉自己的心突然飞扬了起来。
“小妞儿。”不知为何,这一幕看在叶擎眼中,竟有些刺眼,特别是看着她怀中装傻扮痴的夭寐,叶擎就觉得牙痒痒。尼玛,你说你一大男人,没事儿腻歪在女人身上干什么?真是给你老爹丢脸!
“叶大少,我还是那句话,我和你不是很熟。”她凤倾月很记仇,这男人第一次见面就说她是情妇,这话到现在她还记得呢。
晚宴还在继续,可是凤倾月是真的没心思再待下去了。她并不喜欢这种场面,今天会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就是借着白若琼介绍她时,为自己的公司搏得一些生意。只是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可也不影响结果,因为凭着白若琼和夭守建的那一出争儿媳大戏,已经足够那些人自动将生意送上门了。
起身向白若琼告辞,在白若琼不舍却又无奈的劝说下,凤倾月才离开了夜宅。
“夭夭,现在轮到你做事了。”两人刚一坐上夭寐开来的红色跑车,凤倾月就揽过夭寐,点着他的鼻尖,笑得有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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