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挂了电话,陶安安又打了一个过来。
“我的大宝贝,美好浪漫的旅行怎么样啊?”顾典听她说话都能想象到陶安安在电话前一脸八卦的样子。
“还OK。”顾典轻描淡写道。
陶安安不满顾典用几个字敷衍自己,又问道,“我们的沉先生咋样?”
“他有事去法国了,现在,我自己一个人。”
“什么!他居然把你一个人扔在国外?”陶安安在电话里大声说着。
顾典把手机拿得远了些,“你想什么呢?他的妈妈出事了,在医院呢。”
“哦,哦。”陶安安的声音终于正常了些。
“我还没问你呢,我来这么多天,这是你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顾典想着终于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唉,我说典典,你这么说,行,那咱们来说道说道前叁年里你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的事吧。刚好,我现在有时间。”
顾典被她堵得没话说,只能认了输。
“哈哈哈,典典,承认吧,在说话这方面我陶安安可是鲜少有对手的。”
“是,你厉害,不枉我们海大第一女辩手的虚名。”顾典顺着她说。
陶安安听出话里的不对,“诶,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行了,不跟你贫了,问你,你准备啥时候回来?”陶安安突然认真起来。
“明天。”顾典平静的说。
“好,咱们回来说,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陶安安的脸忽然沉了下来,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担忧和深意。
顾典没好多问,点点头。
“我还有个会,先挂,拜。”
陶安安挂的很快,顾典想起每次和她通电话时,自己还有话没说,那边就已经挂了,常常是自己对着手机里的呜呜声愣住一两秒才反应过来。
不过,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陶安安有心事,而且还是关于自己的。
下午,顾典通知经理,帮她买明天飞海市的航班,越早越好。
经理告诉她,直飞航班只有明天上午十点的。顾典觉得可以,便同意了。酒店的经理提醒顾典收拾好行李,顾典随声应了应。本来便没有准备什么,都是沉未意一手安排,况且,现在只她一个人,也就更无所谓收拾了,顾典理了理沉未意送她的衣服装进行李箱,其他的,都悉数不要了。
一大早,顾典早早的退了房,让酒店的人送她去机场。
进了机场,被安排在VIP候机室,顾典一直静静的坐着,许是早上醒的太早,朦朦胧胧中又好像睡了一会。
等的实在无聊,顾典想着出去走走,就离开候机室,朝机场大厅走去。
大厅里比候机室吵闹的多,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忽然,顾典听到有童声用普通话叫着妈妈,声音里带着哭腔。
顾典循着声音找过去,看见一个约莫五岁的孩子,可能是和妈妈走散了,哭了起来。她走到孩子身边蹲下,想擦掉孩子脸上的泪水。刚拿出纸巾,一个中年女人朝她走过来,步履匆匆。
“宝宝,终于找到你了,把妈妈吓死了。”
女人一把抱住孩子,顾典站起身,把纸巾收了回去。“谢谢,谢谢。”女人抱着孩子的同时还不忘跟顾典道谢。
“不用,不用,我也没做什么。”顾典不好意思的对女人笑了笑。这时机场广播提醒顾典登机,和女人道别以后,顾典径直进了登机口。
这边的许邺一遍又一遍看着镜头里的顾典,差一点连登机的广播都错过了。
许邺抓拍的那一幕恰好是顾典蹲下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个镜头美极了,比那些绞尽脑汁想到的抓拍姿势还要吸引人。
他站起身,弄好了相机,大步向登机口走去,上了飞机。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他镜头里的女孩子和他竟然是相邻的座位。
许邺大喜,想找个机会和顾典搭讪,于是他先开口:“你好,许邺。”顾典原本一直半躺的姿势听到招呼声,吓得立马坐正了起来,抓了抓额前的碎发,扭过头和许邺打了声招呼。
“你好,顾典。”
“刚刚看你在机场安慰小孩子,好像还挺有作用的。”许邺边笑边看着她。
“你,是个摄影师?”顾典问他,她看到了他身旁的摄影机。
“哦?你怎么认为我是个摄影师而不是个业余爱好者呢?”
“你手上的相机不是专业人士,很难用得好的。而且,看的出来,你很宝贝它。”顾典一脸平静的解释。
“想不到你也懂摄影?”许邺期盼着得到肯定答复。
顾典抓了抓头发,说:“以前,很喜欢的男孩子非常喜欢摄影,所以为了他,我多多少少做过一点了解。”
还有一件事,顾典没提及的是,自从知道了陆言酷爱摄影,顾典就想着给她买个相机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
她赞了半年的钱,终于在第二年陆言生日的时候送给他一个两万的相机。其实顾典知道,陆言的家境根本不用顾典这么做,两万对陆言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是当时倔强又偏执的自己看不清而已。
“以前?那,现在呢?”许邺倒是很会抓重点了。
“没有现在了,我们,从来都没开始过。”
顾典说得时候云淡风轻,仿佛不是在说自己,倒像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
许邺看着她,没再继续往下问。
顾典见他没打算再问自己什么,就转过身,此时的脑海里都充盈着沉未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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